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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炮灰"攻"系統(tǒng)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6

分卷閱讀276

    簡直亮得都有些懾人了。屋里一地碎瓷,阿爹踩著那些碎片走過來,瓷片割了腳滲出血,可阿爹仿佛沒事人,赤足上血跡點點,走了一路,地上就落了一路紅梅一樣的痕跡。

他不記得自己是否聞到血液的味道,可能室內(nèi)焚香過重,馥郁之下掩蓋了所有血腥痕跡。阿爹坐到床榻上,一把抱住了他,長嘆一口氣,嘆得人心尖都跟著顫起來。阿爹幽幽說:“東儀,你永遠也不會叫阿爹失望的,對不對?”

可惜他頂著那神童的光環(huán),也只是到了七歲的時候。七歲那年他染了病,一場風寒險些要了他的命,蒲東儀一直發(fā)高燒并且燒得神志不清,只不過后來他雖然救回來,卻是燒壞了腦子。

昔日神童再也不是神童了,世間只留了一個愚鈍的凡人。那次病重里,他幾次自昏睡中醒來,都瞧見阿爹的臉,是傷心到幾乎心碎的樣子。于是他便想著,我不能死,不能就這么死了。他吊著一口氣,當時病情如此驚險,連大夫都說若不是蒲小公子求生意識過強,這病怕也是難治了。他就這么掙扎著從閻王殿里一步一步邁回,病情穩(wěn)定后,他看到阿爹喜極而泣的樣子,然后他便想著自己之前所遭遇的一切苦難都是值得的,只是不想隨后的養(yǎng)病期間,他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再不能如過去一般,做到“過耳不忘,過目不忘”。

他惶惶不安里不敢跟阿爹說,只裝作一切還和以前一樣,但畢竟是不同的,很快阿爹便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然后一開始的和顏悅色在等待他恢復(fù)的時間里被消耗殆盡,他再不能像過去那樣過目不忘,阿爹動手打了他。最開始還會有動手之后的擁抱脈脈溫存和喃喃耳語般的道歉,阿爹抱著他,輕聲道:“東儀,我并不想打你的。你知道嗎,你是上蒼賜予我的寶貝。”

這持續(xù)了整整一年,直到被祖父身邊的侍從無意間撞見,那個時候他的耳朵幾乎被阿爹失手整個割下,自此之后他就被調(diào)換養(yǎng)在了祖父身邊。祖父端著茶盞問他:“你阿爹這樣對你,你怎么不說?”他并未答話,只沉默著。再之后阿爹隨父親調(diào)遷去了外省,此后兩人竟再未見過面,他隨祖父待在京城,昔日神童不在,只余了一個摘去了神童之名的蒲東儀。

祖父安排他去的學堂上課,他也不知上課的先生最開始是不是有意刁難,當他被先生指名道姓地要求去抽一本文書來念卻結(jié)果讀不太懂的時候,滿堂稀稀拉拉的笑聲。先生一翻書本名,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驚訝,總歸面上還是挺驚訝的,是說:“這冊子怎的混進來了,不過這書對你來說,也的確是難了點,看不懂倒是正常的?!?/br>
其實事情到底是怎么樣,這一切他都不在意,學堂里那宋家二公子莫名其妙地處處要招惹于他,他也不在意。他只在意阿爹離開京城之后,他寫給阿爹的信,阿爹一封都沒有回過。后來他又繼續(xù)給阿爹寫著信,直到祖父同他說:“你寫這些做什么呢?!弊娓刚Z氣淡淡的,“松露說你阿爹從來是不看你的信的,你寫的這么多封寄過去,全叫你阿爹給丟了,你寫再多也是無用,還寫著做什么?!?/br>
他怔了半晌,手里信箋滑下去半寸,又被他握緊了,只抿了嘴沒說話。次日宋二又來挑釁,這次他沒再忍著,同宋二打了一架,還抓下了一撮頭發(fā)。

宋二禿了一小塊頭皮,見著他手里抓著的那一小撮頭發(fā)簡直快氣暈過去,直罵他:“有爹生沒爹養(yǎng)的瘋子?!彼l(fā)狠撲過去兩個人又打成一塊,宋觀臉上被他抓了三道血痕,待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宋二已是被他打得凄慘模樣。這事動靜大,祖父關(guān)了他禁閉,沒有水和飯,他蜷在墻角,想起阿爹曾經(jīng)抱著他,對他說過:“東儀,你是上蒼賜予我的寶貝。”

禁閉過后,他隨祖父給宋二賠禮道歉,因宋二被打得實在凄慘,都快成豬頭了,而他不屑去解釋整個事件的起因經(jīng)過,隨宋二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多一字都懶得解釋。他沒有想到的是,七日過去之后,祖父叫他去房間談話,告訴他因為這件事他阿爹氣得不輕。他沒有想問為什么,因為他知道阿爹這般生氣大概是因為這事情鬧得太大,且是件丟臉的事情。

于是他好像就此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以引起阿爹注意力的方法,一改先前沉默的樣子,他在學堂里鬧出了許多事,偏偏那些事情還叫他做得不留痕跡,是那種就算讓人知道這些事十之八九是因為蒲東儀才整治出來的,也沒個證據(jù)可以上門討說法,諸人倒是沒想到這些全是蒲東儀自己做的,紛紛以為是他父親阿爹太過寵愛這個孩子的緣故,哪怕遠在京城之外,也伸了手地要護短護得厲害。

祖父看著他這般胡鬧,竟是也沒說什么,只是看著,以一種仿佛洞悉所有的表情。因為后頭頑劣的名聲太顯,倒蓋過了先前年幼時的神童之名,旁人提起蒲家的小公子東儀,都是要搖頭的。而他阿爹的確是不進京,但他越是胡鬧,他阿爹的侍從偶爾幾次上京時順便要對他說的話便越多,直到有一日那個侍從欲言又止地對他說,他阿爹已經(jīng)不再過問他的事情了。蒲東儀聞言唇邊笑容有一瞬凝固,不過片刻之后又重新?lián)P起笑,只笑意未達眼底,他說:“你再說一遍?”

那侍從跪下:“頭一次是真的,但后來全是胡編的。家主怕公子傷心,叫我莫提此事,只都掩了好全了公子的念想,可是近來公子也胡鬧得太沒有限制了,家主看不過眼,是以……”

后頭的話再也沒有了意義,他突兀笑了一聲,隨手丟了一個杯子在地上,唬得那跪在地上的侍從嚇了一跳。他懶洋洋地開口,甚至懶得故作平日里的惡聲惡氣模樣,只說:“還不快滾了?!?/br>
把人驅(qū)趕走之后,他坐在涼亭里一整個下午。影隨日移,曲了腿躺倒了的他,攤開一本書蓋住自個兒的臉,心里頭在那書墨氣息里,對祖父生出了一股怨來,但并不明顯,細細的一點而已,有些扎人。他諷刺地想著,掌權(quán)者的好處大概就是如此了,要人生便生,要人死便死,連他人的喜怒哀樂都能一并攥在手里。然后他在這嗤笑的當口,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阿爹的側(cè)臉。日暮西垂,那時候他還冠著神童稱號,有時候念書至黃昏,他抬眼就能看到阿爹坐在窗口,夕陽下的一個側(cè)面剪影,眉眼都是溫潤如玉,卻只是一個表象,這個人其實心如磐石,心里裝著的大概也就只有那個人他自己。

是啊,只有自己。許多念頭說斷就好像能斷得很容易,分析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頭頭是道,字字冷漠見血,卻在實際cao作起來的時候并非是如此。他是阿爹生的,骨血相連,而他年幼時所有接觸的人里占據(jù)了他整個世界大半部分的,也就只有阿爹。他所有的人格獨立部分都在一個尚未長全的階段,無論是人生的認知,還是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