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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還沒有手機和同伴地漂泊了好幾年。宋觀現(xiàn)在是什么都不想干的,他既不想出門買菜,也不想查詢電話號碼去叫外賣。此時他覺得,哪怕餓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不管誰來都不能阻止他黏著躺在床上。然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宋觀來到這個周目世界差不多是上午八九點,也不曉得原主先前用過早飯沒有,總之他是賴床上一直趴到了晚上六點,這滴水未進的肚子到了晚飯點,開始不受主人意念控制地唱起了“空城計”,此起彼伏,一聲響似一聲,大有“唱”到天荒地老的意思在里頭。原本打定主意做只人形咸魚的宋觀,在餓得似乎開始要胃疼了的情況下,只得爬起來去廚房,用清水煮了年糕又放了點鹽進去,就這么沒滋沒味地,湊合解決了自己在這個周目世界里吃的第一頓飯。再之后的日子,因為自原主毀容之后,原主那些與主角攻受兩人相掛鉤的劇情部分都還沒有開始呢,“毀容炮灰小渣攻”的原主目前正處在“得知主角受跟主角攻曖昧不清”而氣得七竅生煙的緩沖階段,所以宋觀倒是自由自在得近乎無所事事了??杀M管手里多出了大把的空閑時間,他卻一點都不想出去走走逛逛,就像是陷入冬眠的動物一樣,宋觀成天睡睡睡的,睡個沒完沒了。可能是睡得太多睡糊涂了,某些時刻,比如在夜里突然醒過來看著漆黑不見五指的室內(nèi)的時候,又比如厚重的窗簾將晨光遮蔽得只能見著零星天光的時候,宋觀會恍惚覺得,好像一切都還是他原來的生活,仿佛他從來沒有戳開過那個坑爹的網(wǎng)頁游戲界面,也從來沒有遇見過系統(tǒng),之前的經(jīng)歷就好像只是一場荒唐的大夢。——當(dāng)然,他也知道這一切感覺,不過都是“仿佛”。衛(wèi)生間里那面被報紙貼得嚴(yán)實半身鏡是這樣提醒著他,他如今就是個被毀容的模樣。這身軀體,這軀體過去所經(jīng)歷的事情,全都不屬于他,他不過是暫時被放置于這個世界里罷了。原主曾經(jīng)在這段時間里想了什么,做了什么,是不是會一直念著主角受的名字一直到心焦難耐——這些都不是宋觀會花時間去考慮的東西。他現(xiàn)在吃得好睡得好,只是很多時候會突然做事情做到一半,就開始眼神放空地開啟發(fā)呆模式,好幾次他站在鍋子前煮面的時候,煮得鍋里的湯水咕嚕嚕地都冒出來了,才“啊”的一聲回過神來。總之他現(xiàn)在做什么事情好像都有點懶懶散散的,實在不是個什么非常積極向上的生活態(tài)度,但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宋觀閑著閑著,閑得簡直身上能長出霉菌來。他有時候在夜里,也不開燈,半裸著身子,光著腳,像是個自殺死在這個房間里,以至于被縛此地而無法投胎轉(zhuǎn)生的鬼一樣,四處瞎亂轉(zhuǎn)著。結(jié)果某個晚上,在這屋子的一個角落里,倒是叫他找踩著了一疊卡紙。宋觀開了燈,將那疊色彩繽紛的卡紙慢悠悠地?fù)炱饋怼?/br>他看見最上頭幾張是被人寫過字的,黑色馬克筆的墨跡,也不知寫的什么,因為被人重重的又拿馬克筆抹成了一灘黑色的顏料塊,最后兩個字涂改得不是很嚴(yán)實,隱約可以分辨出一個是“想”,一個是“你”。而右上角的大塊空地處,料想原本畫的是個笑臉,卻被人惡狠狠涂改了幾筆之后,變成了猙獰的鬼樣。第57章第五彈鄰居一兩個都是謎所以這些都是什么東西?木地板的地面雖然不像大理石那么冰涼,但夜里在上面站久了,還是會覺得寒氣上涌。宋觀一只腳踩在自己另一只腳的腳背上,反復(fù)換了幾次左右腳,他將卡紙翻了個遍,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也不敢隨便把原主的東西丟掉,于是他就把那些被人寫過字的卡紙留在原地,剩余的都拿回房間里去折紙青蛙了。對,折紙青蛙。宋觀折紙青蛙的手法是堪稱爐火純青的,只見他三兩下就折好一只。那些意外收獲的卡紙都叫他收好了放抽屜里,是準(zhǔn)備留著日后慢慢疊。便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之后的整整一個禮拜時間里,宋觀除了要滿足自己基本生的理需要時,會不得已地下床一下以外,其余時候,他就一直窩在床上疊紙青蛙。他疊完一只青蛙,就往地上丟一只,再疊好一只,就再往地上丟一只。等宋觀把手上那一沓卡紙都折完了,這滿地的青蛙也是讓人沒眼看了。密密麻麻的紙青蛙,一只疊一只,數(shù)量很是驚人。也不知道是因為卡紙耗盡,還是因為折紙青蛙的這個行為,終于折得宋某人不再情緒那么低迷——總歸宋觀好歹是在折完了自己手里頭的最后一只紙青蛙之后,離開了他那張一直黏著的,幾乎要和他長到一起去的大床。此后的行為和作息終于正常了,宋觀也終于開始會出門丟垃圾,點外賣,收快遞了。原主在床頭柜那兒擺了一堆口罩,柜子里還有一打的立領(lǐng)外套和各式各樣的帽子,想來這些就是原主為了掩蓋如今形貌的裝備穿著。但現(xiàn)在,這周目世界的天氣已經(jīng)開始慢慢轉(zhuǎn)熱,再穿這些東西就有些不太適合。大熱天的戴這些,肯定是會汗流浹背的,那畫面真是想想都太遭罪。可若是要宋觀什么都不遮掩地就出現(xiàn)在外面,也是不妥當(dāng)?shù)?,畢竟他這模樣,萬一冷不丁把有心臟病的路人給嚇?biāo)溃鸵獢偵先嗣偎?,麻煩。但若要他真的戴齊這些東西出門,宋觀對此沒有別的想法,只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高呼“蒼天饒命”。結(jié)果如此一通思來想去,倒是叫宋觀琢磨出了一個新辦法來,他從家里的醫(yī)療箱里找到了繃帶,宋觀用這繃帶,將自己一張臉像個木乃伊似的纏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連整個脖子一起包住,因為他的脖子也被硫酸腐蝕得很厲害。再不用戴悶死人的口罩,如今臉上也還是該遮的都遮了,能方面露的都露了,對比先前全副武裝的服飾,這繃帶果真叫人一身輕松。至于身上的衣服,宋觀都是挑清涼的穿。盡管他現(xiàn)在的這殼子,那胳膊腿的也都是遍布不少腐蝕的傷口,可他圖的是方便涼快,又不會像原主那樣“觸景傷情”十分在意自己毀容的痕跡,再說他這殼子身上的腐蝕痕跡,也不像這作為“重災(zāi)區(qū)”的面部傷口那么可怕,所以宋某人也就是十分無所謂地把自己皮膚露在外頭的。只不過他那一臉繃帶的形象,依舊是叫路人們看得心中發(fā)憷。比如說樓下早餐店的老板,老板他首次瞧見纏著臉的宋觀時,就一副“老天我是不是遇到恐怖分子”的驚悚表情。再比如偶爾他出門丟個垃圾,若是路上遇見這棟樓里的其他住戶,住戶們見到他,普遍都是會被嚇得貼墻走,那一副貼著墻壁尋求安全感的模樣,就好像生怕宋觀會突然精神病犯了而突然暴起殺人一樣。對此宋觀并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