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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翡并無惡意,懇請林如翡不要介懷。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如翡也不好再拒絕,于是走到了齊厭勝旁邊,也坐在了回廊上。“我聽猶月說昨日你和闌若去了花樓?如何?可還喜歡?”齊厭勝笑著挑起了話題。林如翡說:“湊合?!?/br>“只是湊合?”齊厭勝道,“我以前也去過,可惜了,現(xiàn)在闌若嫌棄我的很,不肯再帶我去。”說著這樣的話,他臉上卻笑的滿是寵溺。林如翡沉默片刻,問道:“你和闌若認(rèn)識幾年了?”齊厭勝道:“好些年了?!彼Z氣里帶著些懷念,“可惜那時候闌若還是個傻小子,這些年越大,反而越不聽話?!?/br>這語氣倒是稀奇,不像是同齡的朋友,倒像個年邁的長輩。林如翡和齊厭勝又聊了些別的,放下敵意后,齊厭勝這人給人的感覺倒也還不錯,見多識廣,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兩人聊到了接近午時,林如翡便起身告辭,說自己先回房休息了,臨走前隨口問了句,這府里怎么那么多麒麟草,誰知在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齊厭勝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了正常,笑著說是信州人都很喜歡這種香氣,不光種草,還會使用這種氣味的香薰,就算在街上走上一圈,也會聞到四處都有。齊厭勝表情的變化雖快,還是被林如翡捕捉到了,聽到他的解釋,林如翡雖然心中疑惑,但沒有多問,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忽的響起水聲,似乎有什么東西咬了齊厭勝的魚鉤,可林如翡卻記得,齊厭勝的魚鉤上干干凈凈,連個最簡單餌料都沒有。浮花玉蕊見到林如翡回來,齊齊松了口氣。見侍女二人都是一副擔(dān)驚受怕的模樣,林如翡開玩笑說自己好歹也是已及冠的成年男子,又不是小孩子,讓她們不用這般擔(dān)心。玉蕊撅著嘴埋怨少爺心大,說這江湖險惡,壞人多的很呢。林如翡掐了一把她的臉頰,笑道:“壞人最喜歡的不該是你這樣糊涂的小侍女?”玉蕊不知該如何反駁,哭兮兮的出去了。林如翡剛坐下,屋外便飛來一只紙鶴,看那紙鶴的模樣,就知道定然是昆侖山上下來的,林如翡接過紙鶴,將它拆開,看到了熟悉的屬于二哥的字跡。信是林辨玉寫的,后面還加了兩三句大哥和三姐的囑咐,內(nèi)容大多都是些問候和擔(dān)憂,若只是看信的內(nèi)容,好像林如翡是個三歲的孩童,路邊一塊石子都能絆他一跤似的。林如翡看完信后,取出筆墨來,給家里回了信,說自己已經(jīng)將請?zhí)偷搅嗣霞遥蛩阍谛胖莩嵌毫魩兹?,便往中原去,還讓哥哥jiejie們不必?fù)?dān)憂。當(dāng)然,這些話說了約等于白說,畢竟在哥哥jiejie的眼里,他永遠(yuǎn)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可憐罷了。他寫信時,顧玄都就在旁邊看著,眼里是滿滿的笑意。林如翡寫完后仔細(xì)放好,又將紙鶴放飛,扭頭問顧玄都笑什么。“沒什么?!鳖櫺颊?jīng)道,“只是覺得你蹙著眉頭落下筆墨的模樣很可愛罷了?!?/br>林如翡才不信他的鬼話,但顧玄都又不肯說,于是只好收了筆墨休息去了。不得不說,孟家的確是個養(yǎng)病的好地方。院子里的環(huán)境好,又十分清幽,門口守著的丫鬟竹音也做事妥帖,只要是林如翡可能需要的東西,向來都是提前送到了屋內(nèi)。林如翡喝了藥劑,沉沉的睡了一覺,起來后身體便感覺輕松不少,雖然依舊有些咳嗽,但體溫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正常。吃完晚飯,林如翡在院中乘涼,竹音又在院子入口的石柱上點了熏香,林如翡看著她的動作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孟家對于這種香料的執(zhí)念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孟闌若睡了一天,這會兒總算是恢復(fù)了精神,跑到林如翡的院子里來拉著他要出去逛街,說晚上信州城里熱鬧的很,不去看看夜景十分可惜。林如翡推辭不過,只好跟著他去了。信州城很大,夜晚也的確熱鬧,雖然天色已暗,但街道上各處都掛著明亮的燈籠,照的整條街道燈火輝煌,走在其上的人們喧鬧吵雜,林如翡甚至還在街邊看見了幾個賣藝的藝人。從袖口里掏出幾枚銀錢作為賞錢扔了過去,孟闌若笑著問林如翡昆侖上的夜晚,是何種模樣。“那得看是山上山下?!绷秩玺渥咴诿详@若的身側(cè),說著自己的家,“山上終年積雪,沒有春日也無人煙,山下稍微好些,有不少弟子。不過昆侖門規(guī)森嚴(yán),弟子們通常都很拘束,只有劍會時,才有一些小集市。在山腳下,還有一個小鎮(zhèn),人不多,但還算有趣,小鎮(zhèn)旁,便是一片桃林,林里面還有群喜歡欺負(fù)人的猴子……”聽著林如翡的話,孟闌若露出向往之色,他嘆道:“真好?!?/br>林如翡笑笑:“信州城也不錯,很漂亮?!?/br>孟闌若卻不應(yīng)聲,想來是看了這么些年,再美麗的景色也看的有些膩煩了。兩人順著街道走著,孟闌若提議問林如翡想不想去江邊看看,說再過幾日就是清明,他們這里有在清明時節(jié)放花燈祭奠舊人的習(xí)俗,所以這幾日江上應(yīng)該會飄著不少漂亮的花燈,算是夜晚的一道美景。林如翡覺得孟闌若這性子實在有趣,尋常人看見這樣的場景,或許會覺得不舒服亦或者害怕,他卻毫無感覺,甚至躍躍欲試,仿佛河上的花燈不是送給先人的,而是藏著字謎的玩具。不過林如翡對此并不抗拒,所以便陪著孟闌若往江邊去了。此時天色已晚,江邊卻已經(jīng)有不少人,正將點燃的花燈,順著流水放下。點點星火照在暗色的江面上,濤濤江水仿佛成了一條暗色的銀河,上面飄的就是點點繁星。人們不光放花燈,還會在岸邊燒紙錢和香燭。林如翡和孟闌若站在岸邊吹著江風(fēng),孟闌若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嗯?”一直沒有出現(xiàn)的顧玄都聲音忽的從林如翡身后傳來,他的語調(diào)里帶了些興味,“你看那是誰?”林如翡順著顧玄都說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沒想到的人,竟是白日里剛在回廊中見過的齊厭勝。天色很暗,若不是顧玄都提醒,林如翡也不會注意到,齊厭勝蹲在河邊,手里剛送出去一盞花燈。如果只是他也就罷了,可他把花燈送出后,卻對著身旁站著的人說了什么,那人轉(zhuǎn)過頭,林如翡恰巧看清了她的臉,眼神里露出些許愕然——那竟是孟闌若在花樓里的相好,那個舞劍舞的極為漂亮的小虞姑娘。他們兩人竟是熟識?還約在江邊相見?“這孟公子的頭發(fā)有點綠啊?!鳖櫺几袊@。那兩人似乎關(guān)系很好,交談之中神態(tài)親昵,那齊厭勝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