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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明白鄺同悲為什么挑這個時候跑來這里找自己。難道真的只是給自己送玉米那么簡單嗎?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各坐一隅嘗著玉米,過了好一會兒,鄺同悲才抹了抹嘴巴,隨意地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小石子,用它在水泥地上寫下了一組毫無規(guī)律可言的數(shù)字。11、14、53、24、66……霍一舟雖然沒有說話,但視線隨著鄺同悲的動作把那組數(shù)字記在了腦海里。鄺同悲寫到第二十個數(shù)字的時候終于停下了動作,他信手把小石子拋到了路邊,轉頭樂呵呵地看著霍一舟:“一個月沒有上課了,這還真有點兒不習慣,要不,你陪我復習一下?”原來是職業(yè)癮犯了?;粢恢凼?,旋即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鄺同悲指著這一長串數(shù)字問霍一舟道:“你先來說說,這一組數(shù)字可以讓你想到哪些數(shù)學概念?”數(shù)列在中學數(shù)學中是很重要的一個知識點,霍一舟讀高中的時候自然也做過大量各種題型的數(shù)列突擊訓練,這會兒他便看著數(shù)字說道:“平均數(shù)、眾數(shù)、中位數(shù)、最大數(shù)和最小數(shù)?!?/br>“不錯,”鄺同悲拍了拍手表揚道,“想得挺周全?!?/br>“下一個問題,請你在三秒鐘內找出這組數(shù)字中的最大數(shù)。”鄺同悲說著舉起了手準備開始倒計時。霍一舟的眼神飛快地掃過地上的每一個數(shù)字,將后一個與先前的進行對比,終于趕在鄺同悲宣布倒計時結束之前報出了答案:“95!”鄺同悲笑著豎起了大拇指:“挺快的。”“接下來,請你在三秒鐘內找出這組數(shù)字中的眾數(shù)?!编椡僖淮闻e起了手準備開始倒計時。這一次,還沒等鄺同悲的手勢發(fā)生變化,霍一舟的答案便脫口而出:“68!”68這個數(shù)字在整租數(shù)列中出現(xiàn)了5次,霍一舟對此印象深刻無比。鄺同悲再次向霍一舟豎起了大拇指:“沒錯,就是68。”說完答案,鄺同悲緩緩放下了手,兩只手背在身后看向眼前的年輕人:“你瞧,最大數(shù)有時候給人的印象并不如眾數(shù)那般深刻。”“改變世界的也許是那些做最大數(shù)的少數(shù)人,但維持這個世界不被改變的卻會是成為眾數(shù)的多數(shù)人?!?/br>天邊的最后一抹殘陽也漸漸消失不見了。鄺同悲的身影暗了下去,聲音卻在暗處也擲地有聲:“我們現(xiàn)在的努力為的就是還在掙扎的多數(shù)人?!?/br>鄺同悲的這一席話令霍一舟深受震動,他呆呆地坐在原地,回想著鄺同悲字里行間傳遞給他的力量,悲涼的心仿佛再一次開始瘋狂跳動起來。消失是已然存在的客觀現(xiàn)實,自己現(xiàn)下要做的,便是要阻止這消失繼續(xù)發(fā)展下去。所以無論如何,自己不該讓難過和悲傷成為生活的主旋律。“音音,我好冷哦,你冷不冷?要不我給你捂捂手?”身后傳來了楊濤諂媚討好的聲音。剛剛還在和霍一舟高談闊論講著大道理的鄺同悲臉色一下子又沉了下來,他朝著那處大聲地吼道:“楊濤!你給我離蔡音音遠一點!”鄺同悲吼完便朝楊濤跑去了,加油站旁的空地上多了點生氣,霍一舟也跟著吐出了一口濁氣。另一邊,假意追著學生警告的鄺同悲余光瞥見霍一舟從臺階上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也不再沉郁,跟著悄悄松了口氣,露出了一個微笑。他不露痕跡地朝站在遠處的寧鸮比了個OK的手勢,接到鄺同悲暗號的寧鸮跟著放下心來。——這些天來,霍一舟的情緒狀況也時刻牽動著寧鸮的心。但是小孩隨自己,從小也是個習慣把所有話都藏在心里的,自己去問,無論如何只可能得到一句微笑的“沒什么”。最后寧鸮想來想去,便只能求助于這里年紀最大育人經(jīng)驗最豐富的的鄺同悲了。鄺同悲不愧是在末世之前搞德育工作的,就同霍一舟談了幾句話,三下五除二又讓他重振旗鼓恢復了情緒。霍一舟溜達著走到寧鸮身邊,寧鸮正蹲在陸巡旁檢查著車胎。“鸮哥,我們還有幾日才能到容城?”霍一舟問道。寧鸮說:“還需要四天左右——你把扳手遞給我?!彼⒅囂タ?,另一只手朝霍一舟伸出去。楊濤的笑聲有些大,把寧鸮的聲音蓋住了一些,霍一舟沒有聽清,以為寧鸮是讓他把自己的手遞過去。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悶sao的寧鸮會有這樣大膽的舉動,但還是紅著臉配合地把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了他的手掌心里。寧鸮感覺自己的掌心一沉,下意識地握住,這才感覺到掌心里摸到的是溫熱的皮膚。他轉過頭去,只見小孩紅著臉神情無辜地瞪著自己,似乎在嗔怪“你為什么要讓我把手伸出來”。心知小孩是誤會了,但寧鸮還是跟著忍不住揚起了嘴角。他將錯就錯地拉住了霍一舟的手,將人拉到了自己懷里,借著龐大車身的掩蓋肆無忌憚地抱住了他。嗅著寧鸮懷里的清冽氣息,霍一舟悄悄伸出另一只手環(huán)在了他的腰上。兩個人就這么在車子便蹲著擁抱,誰都不愿率先開口打破這份寂靜。一直到很久之后,玩累了的楊濤喘著粗氣站在了空地中央,他的兩只手撐在膝蓋上,吐著舌頭掃視了一圈,并沒有找到霍一舟和寧鸮的身影:“咦,小舟哥和鸮哥到哪里去了?。俊?/br>蔡音音搖搖頭:“從剛才起就一直沒見了?!?/br>只有郭路看到了車底的兩雙腳,一把攬過了朝陸巡走去的楊濤的肩膀,把人往另一個方向帶:“行了,他倆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會把自己弄丟,你陪我去另一邊上廁所吧?!?/br>“哇郭哥,你是小學女生嗎?”楊濤大呼小叫著,卻還是順從地跟著郭路的腳步往另一邊走。聽著腳步聲和交談聲離這邊越來越遠,寧鸮終于慢慢地松開了抱著霍一舟的手。“小舟,”寧鸮低聲承諾道,“離結束之日不會太遠了?!?/br>又在車上顛簸了三日,陸巡趕在清算時間之前開到了距離容城五十公里的蒙城外。五月中下旬,白晝變得很長,盡管已經(jīng)是五點多了,陽光依舊很是刺眼。郭路接替了寧鸮的位置做司機,鄺同悲坐在他的身旁充當偶爾導航的副駕駛。他倆遠遠地就看到道路旁邊出現(xiàn)了兩個小黑點,那兩個小黑點一跳一跳的,直到開近了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兩個正在賣力朝陸巡揮手的人。“鸮哥,有兩個人在朝我們揮手,我們要停車嗎?”郭路降低了車速,問身后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寧鸮。寧鸮睜開眼,透過車窗也看到了那兩個還在堅持不懈揮手的人。他說道:“停車,問問他們要做什么?!?/br>于是郭路踩了一腳剎車,陸巡停在了兩人的身旁。他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問那兩個年輕的男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