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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天的假,換到主糧之后就匆匆忙忙回了屯,許多的副票留在手頭連供銷社都來不及進去逛逛,更別提買些生活用品。 而四月中屯里的農(nóng)耕事宜暫告一段落,忙碌了兩個月的屯民與知青們總算可以停下來歇歇腳,除卻平日里除蟲澆灌的活計,一時也沒別的事。 這等農(nóng)閑時期是鄉(xiāng)里娛樂的好時候,有電影隊即將來到鄉(xiāng)下播放電影,第一個輪到就是阜新鎮(zhèn)。 難得鎮(zhèn)上有活動,旮沓屯里許多人過節(jié)一般都摩拳擦掌準備攜老帶少去湊湊熱鬧看看電影,陶湘同樣打算跟著人群去鎮(zhèn)上購銷社里轉轉,順便把四月的烈士津貼領了。 也正是這個檔口,縣里的秦麗姍姍來遲,終于帶來了好消息。 蘇團長與市里的領導們開會決議吸納陶湘與其余幾個男女青年作為各縣文藝團新晉成員,且讓他們在四月底之前攜帶相關材料去市文化局辦好入團手續(xù)。 “我一得到消息就自告奮勇跑過來告訴你,還把要填的資料也給帶來了,省得你還要跑一趟……” 四合院里,坐在小板凳上的秦麗興沖沖打開她的挎包,拿出了一小疊紙質資料。 她一邊遞給陶湘,一邊解釋道:“以前入團沒這么麻煩,直接團里就能入,到時候團長給上頭打個報告就行,但是今年開始不一樣了,都要去市里的文化局統(tǒng)一辦入團入編,然后分配到咱們團……” 陶湘接過東西,聞言眉眼含笑并不在意:“應該的,怎么說也是有編制的團員,流程繁瑣規(guī)整些也是應當?!?/br> 十幾張紙捏在手里,陶湘感覺抓住的不僅是失而復得的機會,還有沉甸甸的編制待遇。 入了文藝團,陶湘乃至陶家都不用再擔憂日后的生計問題。 不得不說進文藝團是一件極其體面的事情,因秦麗進屯時不認識路,帶她到四合院的那些領路婆嬸們見到生人好奇極了,帶完路以后也沒有離開,三三兩兩圍在四合院門口不走,就這樣知道了陶湘正式要進文藝團的事。 她們不約而同瞪大眼咋咋呼呼:“哦呦,了不得……” 院門□□發(fā)了一陣小哄鬧,秦麗忍不住看了那些屯民一眼,又轉過頭叮囑陶湘:“那你可別忘了,月底前要去把手續(xù)辦好……” 陶家與陶湘的底細,秦麗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她除了匯報給團長以外什么都沒說,關于這件事未曾在外頭流傳出一點。 陶湘承她的好意與幫忙,將紙堆放在膝上,伸手握住秦麗的手:“知道啦,謝謝你今天特意跑這一趟……” “那你等下還有什么安排沒有?正好這段時間沒事,我?guī)愠鐾腿ス涔洌俊眱扇四昙o相仿,看著就像好姐妹一樣。 不過可惜的是秦麗還有事,她家里來了客人,得早些回去。 “過兩天吧,等團里放了假,我再到你們屯來找你,我還是頭次來這邊鄉(xiāng)下,要好好玩玩……”秦麗笑瞇著眼,比起初見面時的頤指氣使,已變得順眼討喜了許多。 陶湘自然一口應下:“行,那到時候我?guī)闳ユ?zhèn)上,這幾天正好鎮(zhèn)里有放電影的,肯定很多熱鬧……” 正屋的魏穎偏瞧到這里,不感興趣地邁步走開,不再費心關注,也就沒聽見后頭的事。 兩人又興致勃勃說了幾句,秦麗忽然訥訥提起王毅軍來:“你上次不是說還要請一個人一起吃飯的?那你要不要喊上他一起?” 陶湘被秦麗少見的扭□□得怔了怔,好笑揶揄道:“肯定會叫上他的,這兩天我就去跟他約好,你放心吧。” 陶湘復又想起顧同志,便輕輕多說了一句:“我那天可能還會再多帶一個人,到時候咱們四個一起。” “是誰???”秦麗紅著臉好奇問道。 “你不認識的,到那天就知道了?!碧障尜u了個關子,沒把顧同志供出來,主要是她想把他介紹給自己在這個時代認識的朋友們,但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答應出來。 所以這天晚上,天還沒完全黑下來,陶湘就忍不住想同顧同志說與此事,當然是通過傳信。 寫有問話的紙片裹在石頭上從小破窗上被丟出,“啪嗒”一聲掉落在鄰壁的牛棚頂。 陶湘踩在床榻上,略等了一會兒,但也沒有什么聲響傳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顧同志不在。 想來晚點總會看見,陶湘便也沒有著急,她索性穿鞋下床,在盒筐里摸索草紙預備去院里上個廁所。 然而專門存放衛(wèi)生用品的盒筐底除了躺著幾條白凈的白布巾子外,一張草紙也無,不知什么時候都用完了,好在陶湘的空間里還有存貨。 她素來喜歡有備無患,無論哪都存有備貨,心隨意動間一刀草紙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里。 陶湘隨手取了幾張,剩下的都放回床下盒子里,這才趿拉著鞋子走出隔間。 在屯子里呆了這么久,對于貧瘠的生活條件陶湘漸漸習以為常,甚至覺得往后同顧同志一起住在旮沓屯耕織到老的遠景也并不是那么難以想象。 左右還有空間里那些貴重不菲的珠寶首飾和月月都能領到的工資與津貼,顯然足夠承擔得起他們兩個人的生活。 陶湘在心里勾勒的未來畫面美好,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一墻之隔的后頭牛棚外,顧同志與魏穎正面面沉默對立。 顧景恩靜立側耳傾聽到陶湘離開西廂走去院里,這才挽了袖子去撿棚頂那塊包著紙的石頭。 “你還撿!”魏穎看著這一幕,又氣又急地吼道。 顧景恩看都沒看她一眼,兀自將紙從石頭上取下塞進口袋中:“與你無關?!?/br> 魏穎心里既傷心又氣極,還有一種被背叛的憤惱:“雖然我早就懷疑你們倆,但是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證據(jù),沒想到私下你們竟然就是這樣背著我往來的!” 顧景恩毫無應答,連一絲眼神都沒有多給,仿佛魏穎的質問根本不被他放在心上。 她繼續(xù)問道:“你和她什么時候開始的?多久了?是因為她,所以你才一意孤行要跟我解除婚約,是嗎?” “是不是?你說話!”魏穎的眉頭高高皺起,一副不得到回答誓不罷休的模樣。 顧景恩依舊不予理會,只道:“解除婚約的事與別人無關,是我自己做的決定,你有什么就沖我來,不要胡亂遷怒到她人身上?!?/br> 見男人神色清冷不耐,魏穎反倒情緒冷靜了許多。 看得出顧景恩是在保護陶湘,她冷哼諷嘲一聲:“呵,你倒是挺會護著她……” “既然你不肯跟我說實話,那我就親自去問她!”魏穎作勢要走,“我倒要問問她到底是哪里來的狐貍精,為什么要勾引別人的未婚夫,簡直沒臉沒皮!” “站??!”顧景恩呵斥住魏穎,臉上面容凝重表情不愉。 魏穎眼眶里瞬間凝滿了淚,從兩人結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