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我還能徇私枉法么？！”

“你最好這么想！”錢子衿把車停在車位里。

審訊室里，陳建軍坐在椅子上，手銬已經(jīng)被解開了。

對面坐著許如生和廖恒美，許如生給陳建軍倒了杯水：“陳叔，大家都這么熟了，交代了吧，在你家廚房里驗出大量的血跡，刀都找出來了，你還死扛著，有什么意義呢？”

顧林染和錢子衿站在審訊室的外間，看著玻璃鏡后面的三個人。

“什么血跡？我不知道?！标惤ㄜ姾攘藥卓谒鸭埍赵谑掷?，“我家經(jīng)常在廚房里殺雞，雞血吧？！”

“陳叔，你這樣——”許如生手里捏著筆，在桌上敲了敲，突然耳機里傳來顧林染的聲音，“賤，跟他說金豆子的事?！?/br>
許如生把筆放在桌上，把一個警員送進來的證物袋推到陳建軍的面前：“陳叔，我們不是隨隨便便就把你帶回來的，這個，你認識吧？”

陳建軍看到袋子里那綠豆大的金豆子，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我們查到，這個金豆子，是你四年前在一個黃金加工的攤販那里，用一枚金戒指打的，一共打了四粒！”許如生說，“陳叔，我們也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jù)了，不管你交代不交代，我們都能結(jié)案?！?/br>
陳建軍索性往椅子上一靠：“那你們還問我干什么，直接讓我坐牢吧！”

“頭兒是想幫你！”看到陳建軍這么不配合的樣子，許如生突然吼了起來，“我們在找到尸塊的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根短發(fā)，只要跟你的DNA匹配成功，就能起訴你！到時候就不好為你申請從輕了！現(xiàn)在你如果交代了，我們還能算你有主動的態(tài)度。”

陳建軍突然向前趴在桌上，驚訝的看著許如生：“什么？頭發(fā)？”

“是，所以你就不要再頑抗了，我們會盡力幫你申請從寬處理的，”許如生一直顧忌著陳建軍和刑警隊的關(guān)系，想盡量幫他，幫他就是幫了陳默，也是為顧林染和樊希減少麻煩，“你也知道，如果是別的嫌疑人，我們怎么會這么溫柔？”

陳建軍好像心里有些慌了，眉頭緊鎖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賤，他猶豫了，停一會，等等他。”顧林染在耳機里說。

許如生沒有繼續(xù)說話，一直盯著陳建軍的動靜。

陳建軍猶豫了一會，終于抬起頭，好像瞬間老了幾歲：“我要見默默，你們讓我見她，見完了我就交代！”

許如生愣了一下，按著耳機：“頭兒！”

“讓他見！”顧林染說。

“好，我們?nèi)グ涯瑤怼！痹S如生帶著廖恒美出了審訊室。

顧林染沒有動，仍然盯著陳建軍的一舉一動。陳建軍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偶爾喝口水，大多數(shù)時間都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在想著什么，還是單純的閉目養(yǎng)神。

等了二十分鐘，陳默跑進了審訊室，許如生跟在后面說：“陳叔，攝錄機關(guān)了，你們聊，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br>
陳默看上去很著急，直接就蹲在了陳建軍的身側(cè)，比劃著手語。

“爸爸沒事，”陳建軍摸了摸陳默的腦袋，“小吃店你要好好的干，小顧說的那個警察挺好的，我們什么也不圖，只要他能照顧你，嫁了吧，家里還有點錢，夠你做嫁妝了。結(jié)婚之后也要賺錢，照顧好家里，不能成為別人的負擔。不用擔心爸爸，只要你過的好，爸爸一把年紀了，無所謂的?！?/br>
陳默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手里不停的比劃著。

“默默，你聽話，不要浪費錢，官司打不贏的，你不要管是什么事了，跟你沒關(guān)系，你好好的過日子?！标惤ㄜ姲咽执钤陉惸募缟?，慈祥的看著她。

陳默用力的搖著頭，淚水都甩了出來，又開始比劃著手勢，顧林染就站在玻璃后，靜靜的看著，解讀著她說的每一句話。

陳建軍替陳默擦著滿臉的淚水：“不是的，不是南山那個案子，你別管了，一會去找小顧，讓他送你回家。爸爸就是想多看你幾眼，我的乖女兒?！?/br>
陳默的手又舞動起來，比劃到一半?yún)s被陳建軍突然抓住了：“行了，我都說了，不是南山的案子，你再胡說，爸爸生氣了，再也不理你了！我告訴你，以后不準跟別人亂說話，小顧會照顧你的，一直到你出嫁，爸爸相信他。你要好好的，不準胡來，聽到?jīng)]有，不然爸爸永遠不會原諒你！”

顧林染在外面看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陳默想說什么，陳建軍沒讓她繼續(xù)說下去。

“去吧，去找小顧，在他身邊，爸爸才放心?！标惤ㄜ娮詈蟛亮瞬陵惸樕系臏I，拍了拍她的肩，朝門口大喊，“小顧，把默默帶回去吧！”

顧林染讓許如生進去把陳默帶出來，讓她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等著。

許如生安頓好陳默，帶著廖恒美回到審訊室。

“陳叔，現(xiàn)在能說了嗎？”許如生示意廖恒美做好記錄。

“是我殺的?！标惤ㄜ娨荒樀?，“在廚房，我一刀抹了她的脖子，她往外爬，想要呼救，我就把她拖了回來，剁了她?！?/br>
“為什么要殺她？”許如生問。

“因為她不死，我就沒有安穩(wěn)日子過，小顧知道的，她在家里天天鬧得天翻地覆，還偷家里的錢，換默默的收款碼，趕也趕不走，說要一輩子賴著我。我的身體不好，根本經(jīng)不起她這么折騰，”陳建軍恨的咬牙切齒，“默默還沒嫁人，我還想看著她出嫁，生孩子，那個女人必須得死！她一個人的死，才能換來我們兩個人的好日子。”

“你為什么要把她分尸？”許如生問。

“那么大一個人，不切了，我也弄不動她，也不好藏。”陳建軍說。

“為什么要埋在南山，還要在藏尸的附近丟一顆金豆子？”許如生問。

“南山那一片沒什么人去，”陳建軍又喝了口水，把杯子推給許如生，“能再幫我倒一杯嗎？我想等尸體腐爛完了，再把她的骨頭收集回來，給她留個全尸，畢竟夫妻一場。那些金豆子就是方便我以后能找到她的尸骨?！?/br>
許如生叫人又倒了一杯水進來，遞給了陳建軍：“那為什么只丟了三顆？”

陳建軍愣了一下：“?。颗?，那個……第四顆找不到了，三顆也夠了，順著方向，就能找到?！?/br>
“還有那只手，”許如生聽著耳機里顧林染的話，“指著那個方向是什么意思？”

“方向？”陳建軍有些驚訝，“什么方向？可能就是裝尸體的時候沒注意撇到了吧。”

“陳叔，你不老實啊？！”許如生的耳機里不停響著顧林染的聲音，他就負責轉(zhuǎn)述，“你說想給她留個全尸，那還把她的頭扔護城河里？”

“我……”陳建軍頓了一下，“我也怕你們找到那幾塊，沒有頭，你們就查不出她的身份，就破不了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