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是聽了隔壁床的大媽說起來，才覺得有些奇怪。

顧林染問是不是上班去了，警員說隔壁床的大媽說，趙中華的老婆告訴她，自己請了三天假照顧趙中華，如果三天還不醒，她也不得不去上班了，可今天才第二天，趙中華的老婆到現(xiàn)在都沒露面。

顧林染心里有些疑惑，但想著是不是有什么事忙去了，中年婦女，雜事也多。

正想著，許如生他們一群人回來了。

“梨花，叫兩個人，去趙中華家看看，”顧林染點了支煙夾在指間，“據(jù)說今天趙中華的老婆到現(xiàn)在都沒去醫(yī)院，讓人去他家看看，如果在家，再問問線索，如果不在家，就去他老婆工作的地方查?！?/br>
“好嘞！”樊希屁股還沒坐在椅子，就又起身往遠處走去。

“賤，查下趙中華的經(jīng)濟情況，趕緊把第四個人的面部識別出來?！鳖櫫秩境橹鵁?，眼睛無神的目視著前方，“兩口子沒有孩子，都在打工，生活能有多拮據(jù)，對了，為什么這么大歲數(shù)了，結婚二十年，沒有孩子？”

“哎！”許如生慶幸自己的眼睛也是多年在顯示屏里盯出來的，不然早瞎了。

“梨花！”顧林染突然大吼一聲，聽到樊希在遠處應了一聲，隨即說道，“你去拆遷公司，把趙中華家的拆遷補償合同要來，問清楚細節(jié)，談了幾次，具體談了些什么?！?/br>
樊希拿了車鑰匙，就躥出門了。

“這個趙中華，難道沒有親戚朋友嗎？”顧林染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住院兩天了，沒有一個人去看他？！這得是混成什么樣了……”

“白……顧隊，”錢子衿正抄著，突然想到一件事，抬起頭說道，“趙中華有個弟弟，但是不怎么來往，偏偏在案發(fā)前一天，去了他家?！?/br>
顧林染愣了一下，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跑到了錢子衿的身邊：“你怎么知道的？”

“趙中華的老婆昨天告訴我的?！卞X子衿說完，繼續(xù)抄他的守則。

“這么重要的線索，你怎么不早說？”顧林染臉色一變，“把趙中華他弟弟的身份信息調(diào)出來，二組那兩個，別刷抖音了，去找他問話，重點問他突然去趙中華家干什么，如果有異常情況，直接帶回來?！?/br>
顧林染又吩咐了一圈，回到錢子衿身邊，又是一巴掌落在錢子衿的頭上：“你不如等到案子破了再告訴我，他老婆還跟你說了什么？”

錢子衿揉了揉腦袋，不吭聲。

“說話，啞巴啦？！”顧林染往桌邊一靠，瞪著他。

“沒說什么，就說他弟弟不爭氣，之前就經(jīng)常來找他借錢，被趙中華打過一次，就很久沒來了，前幾天又來了，趙中華不在家，沒說幾句也就走了，估計又是來借錢的?！卞X子衿鼓著嘴，沒好氣的說，“沒了！”

“你他媽再敢隱瞞線索，我再記你一次警告你信不信？！”顧林染腦子里在飛速的轉著，手指不停的敲著桌面，節(jié)奏都是亂的。

“我沒想隱瞞，”錢子衿解釋道，“她一直在東拉西扯的抱怨，我哪能記住那么多的廢話？！”

顧林染抬手就像一巴掌打上去，舉在空中又放了下來：“我他媽遲早給你氣死！東拉西扯了些其他別的東西嗎？”

“再就是說趙中華經(jīng)常換工作，原先在濱江歡樂世界做小丑做的好好的，不……”錢子衿話沒說完，就被顧林染揪住了胳膊，把整個人掰了過來。

“你說什么？”顧林染皺著眉，眼睛瞪的老大。

“?。俊卞X子衿愣了一下，茫然的看著頭頂?shù)念櫫秩尽?/br>
“濱江歡樂世界？”顧林染突然覺得自己果真是猜對了，“趙中華原先在濱江歡樂世界當小丑？”

“我勒個去，頭兒，你也太牛了?！痹S如生也突然反應過來，“一個身高體重就給你猜中了?！?/br>
顧林染笑著，突然捧著錢子衿的下巴，彎腰就在他的腦門上親了一下，瞬間跳了下來，跑回許如生的身邊。

“你變態(tài)?。?！”錢子衿用力的擦著自己的腦門，怒氣沖沖的吼著。

“這句不扣你錢！”顧林染擺著手，轉頭對許如生說，“我就說我的方向是對的吧，趕緊，把網(wǎng)上所有能查到的，關于這個趙中華的資料全都調(diào)出來，黑進派出所，銀行，咱們終于能確認正主了。”

“頭兒，犯法的?！痹S如生一臉為難。

“我相信你的技術，沒人能發(fā)現(xiàn)你，”顧林染一邊說著，一邊給守在醫(yī)院的警員發(fā)了條微信，讓他們一定看好趙中華，“等走流程把這些資料都要來，趙中華都過了頭七了。趕緊的！”

“那……網(wǎng)監(jiān)要是要抓我，你可一定要保我啊！”許如生說著，就點起了鍵盤。

“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抓你?！鳖櫫秩九牧伺脑S如生的肩頭，誠懇的說。

錢子衿這是第一天覺得這個刑警隊好像也沒有那么混日子，除了顧林染這個人實在是討人厭以外，好像對這個案子，和孫局一周之內(nèi)破案的期限，他們還是有點重視的。

“頭兒，查到了，趙中華上周買了一份人身意外險，受益人是……”許如生一邊看一邊說，“張紅云……他老婆？！”

“多少錢？”顧林染問。

“保額……15萬？！”許如生以為自己數(shù)錯零了，“怎么這么低？！”

“真是夠奇葩的，”顧林染抽著煙，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為了15萬不至于殺人吧？！”

“那可不一定，”錢子衿一邊抄寫一邊嘀咕著，“窮怕了，看到十塊錢都會搶的。”

顧林染轉頭看著錢子衿：“喲，這可不像你這個豪門大少說的話，你知道窮怕了是什么心態(tài)？！”

錢子衿的反駁被顧林染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顧林染接起電話：“東西拿到了？”

手機那頭是樊希：“拿……拿到了，一……一百五……五十萬，不……”

“照片拍我看，趕緊回來?！鳖櫫秩菊f完就把手機掛斷了。

緊接著，一張照片發(fā)到了顧林染的微信里，他點開一看，是合同里標明重要細節(jié)的部分。

四十平米的房子，最后拆遷補償款漲到了一百五十萬，已經(jīng)很高了，柒鑫能開出這樣的條件，而且杜梓鑫今天說還要再上調(diào)百分之二十，的確不像有殺人的意向。

顧林染自言自語的默默嘀咕著，被錢子衿聽了去，錢子衿不在意的說：“張紅云說，拆遷的人說了，過兩天還會來找他們談，實在不行就天天來，要攪的他們上不了班?！?/br>
“你他媽能不能把話一次性講完，大喘氣?。?！”顧林染側身吼道，“還有沒有了？！”

“沒了?！卞X子衿冷靜的說。

“頭兒，”許如生突然叫了一聲，把顧林染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趙中華的賬戶上，沒有支出過這筆錢，會不會是用現(xiàn)金支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