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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唯一遮不住的,是他的英挺,還有平靜。 此時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都要乖,眉頭也沒蹙起,似乎很享受這樣靜謐的時光。 于休休攥著手心,眼前微微一黑,“他是不是睡著了?” 權(quán)少騰站在病床邊上,看了她一眼,沉默。 于休休盯住氧氣面罩里男人那張平靜的面孔,腦子有短暫的空白。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這一刻,她沒有自己,找不到自己,世界里只有安靜的他,只想認真地看著他,和他說說話。 她這么想,就這么做了。慢慢地低下頭去,一個一個觀察那些她看不懂的儀器,看它們怎樣與他產(chǎn)生的聯(lián)系,然后虛脫般趴在霍仲南的床沿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看著看著整個人癱軟一般,趴在那里,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又流下了眼淚。 “權(quán)隊,他為什么會這樣?” “這……”權(quán)少騰低頭看了看霍仲南,撇開了眼睛,“我們有紀律?!?/br> 有紀律,就是不能說。 于休休抬頭,淚光楚楚:“人都沒了,也不能說嗎?” “是?!睓?quán)少騰突然有點不忍心看這雙眼睛,摸了摸耳朵,“不過你放心吧,這次老霍立了大功。我們成功破獲了一起特大案件。該抓的抓了,該救的人救了,任務(wù)也……” “最該救的人,不應(yīng)該是他嗎?”于休休突然冷笑,慢慢地站直身體,朝他冷冷看了過來,“他沒有義務(wù)犧牲,不是嗎?” “……” 權(quán)少騰以前覺得于休休是個乖乖女,沒什么頭腦,沒想到也會有牙尖嘴利的時候。而且,他發(fā)現(xiàn)突然站直了身體的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神色變得冷漠、無情,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 不對。 明明進來的時候,還很悲傷痛苦的呀?怎么突然就沖他又譏又諷了? 權(quán)少騰眼皮跳了下,嘆口氣:“你節(jié)哀?!?/br> “嗯?!庇谛菪蔹c頭,又瞥一眼霍仲南,“醫(yī)生確定是死了嗎?” 權(quán)少騰說:“是?!?/br> “不會自主呼吸了嗎?” 權(quán)少騰脖子梗了一下,又說:“是?!?/br> “那還留著這些東西做什么?死也不讓人好好去死嗎?”于休休皺眉看著那一堆的儀器和管子,“都拔了吧?!?/br> 權(quán)少騰:…… 按理,她不應(yīng)該說“再搶救一下”嗎? 這小姑娘是不是氣瘋了? 權(quán)少騰低頭摸了摸鼻子,神色肅穆又悲傷,“你也別太難過了……” “我不難過。”于休休冷笑一聲,“他不是早就不想活了嗎?與其天天琢磨著怎么死,不說早點死了干凈。” 權(quán)少騰:…… 仙女,你是不是拿錯了劇本? 他看著于休休說不出話。只見她勾起唇,又是涼涼地笑。 “而且,他送給我那么多財產(chǎn)。他要是活著,保不準哪一天問我要回去。就算他不問我要,說不準哪一天他娶了妻,生了子,被別的女人一哄,就又后悔了。還是死了干凈。死了,東西就全是我的了,再沒有人和我搶……” 權(quán)少騰:…… 他同情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霍仲南。 “人都沒了。說這些沒有意義。你就沒有別的什么……想對他說?” 他目光殷切地看著于休休。 于休休冷靜地回視,漆黑的雙眼里毫無波瀾,“權(quán)隊說得對。人都沒了,說那些還有什么意義?都不用說了吧?!?/br> “……” 于休休轉(zhuǎn)過身,看著鐘霖。 “哪一天下葬,通知我。好歹好過一場,花圈也是要送一個的?!?/br> 謝米樂從代駕那里拿了鑰匙,剛氣喘吁吁的上樓沖進來,就看到于休休要走了。 “休休?”她錯愕地合不攏嘴,看看于休休,又看看鐘霖,“這……” 傷心過度? 這是她唯一的猜測。 因為在于休休轉(zhuǎn)身的時候,她濕潤的眼睛騙不了人,好像隨時都會掉下淚來。 “走吧?!庇谛菪萃熳≈x米樂,朝她笑了笑,“我們又不懂喪葬,留下來也幫不上忙。” 謝米樂眨了個眼,愣愣地看著她。雖然這句話沒什么毛病,可是仔細一想,毛病又大了?;糁倌先藳]了,尸體就躺在那邊床上,休休的表現(xiàn)也太淡定……不,太冷酷無情了一點吧。 這不是她認識的于休休。 “你氣糊涂了嗎?”謝米樂緊張地拉她,試圖去摸她的額頭,被于休休靈活地躲開了。 “你不走,我走了?!?/br> 于休休丟開手就往外走,腳步穩(wěn)健,神態(tài)冷漠,和剛進來時的失魂落魄大相徑庭。謝米樂糊涂了,看了鐘霖一眼,正想去追,背后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病床上的男人,重重地咳嗽幾聲,突然就“活了”? 于休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謝米樂瞠目結(jié)舌,看看鐘霖,看看霍仲南,再看看權(quán)少騰,不知所措。 “休休?”霍仲南聲音虛弱無力,手指動了一下,摘了氧氣面罩,迷茫地看著于休休,又看看權(quán)少騰,再看看自己,眉頭微微皺著,突然拔掉身上的管子,跳下床沖過去,從后背一把摟住于休休。 “你來了。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 于休休腰被他緊緊束著,牙都快咬裂了。 “演啊,繼續(xù)演啊?” “演?演什么?!被糁倌祥]了閉眼,仿佛渴望了許久的珍寶突然到手,來不及思考,只是緊緊地束著她,抱著她,下巴摩挲般蹭著她,那黏人的樣子,讓病房里的權(quán)少騰和鐘霖不忍直視。 鐘霖低下頭,習慣了無視。權(quán)少騰則是擼了擼帽子,瞇著眼轉(zhuǎn)過頭,無奈地低喃,“出息!” 第393章 溫柔又小意(二) “哼?!庇谛菪莸皖^看著他束在腰間的手,明明纏著紗布,還那么大的力氣。她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用力扳開。 “松開我。你有時間玩小孩子的把戲,我可沒時間奉陪?!?/br> “……嘶?!笔稚香@心的疼痛,霍仲南眉頭皺了起來。 于休休本來力氣就大,這用力一扯,他懷疑他傷口又撕裂了。 “休休,別這樣?!彼麊÷?。 “霍仲南你幾歲啊?無不無聊?” 于休休憤然轉(zhuǎn)頭,剛想罵人,發(fā)現(xiàn)他不僅瘦削了不少,整張臉好像都因為疼痛而變得蒼白。要不是有詐死的前科,她幾乎就要相信他是真的很痛了。 “休休?!被糁倌舷胩置念^,沒抬起來,又垂下去,“你生氣,是應(yīng)該的?!?/br> “我當然該生氣?!庇谛菪莶徽f還好,一說心里的委屈全都涌上來,眼淚里的淚霧快要包不住,“霍仲南,你把我當什么了?招之則來,揮之則去?想怎么逗弄就怎么逗弄?呵,上次玩失憶不過癮,這把玩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