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呢？”

    “廚房呢?！庇谛菪莨郧傻匦Γ骸鞍?，這都中秋了，你和我媽，什么時候去把證領(lǐng)了唄？娃都這么大了，還非法同居，多不好。”

    于大壯哈哈大笑，“我倒是想，可是，你媽不要我，我能有什么辦法？”

    “呸！”苗芮剛好出來，聞言嗔怪地瞪他，“走啊，一會兒吃過飯就去。看誰不敢。”

    “……明知道人家過節(jié)不上班，你到大方起來?！?/br>
    他本想開個玩笑，不料苗芮擦了擦手，走到他的面前，一本正經(jīng)說：“下周一，等婚姻登記處上班咱們就去。誰不去誰是孫子。于大壯，你是男人，就不要慫。”

    于大壯：……

    他端著茶杯的水，僵硬了，訕訕笑著，放回茶幾上。

    “老唐那事兒，咳，你們應(yīng)該也聽說了吧？”

    群里那么多人傳，苗芮那幾個朋友又都是大嘴巴，她不可能不知道。

    于大壯一邊說一搓太陽xue，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不是我不跟你復(fù)婚，而是你看我現(xiàn)在這樣子，一窮二白，又?jǐn)偵线@破事，我是真的不想拖累你們。”

    “呸！”苗芮恨恨瞪他：“你就這點(diǎn)出息是吧？看看你，看看你，都把自己作成啥樣了？能不能有點(diǎn)暴發(fā)戶的氣質(zhì)？”

    苗芮說著說著，就像訓(xùn)孩子似的，戳他腦門，“你以為我樂意和你復(fù)婚？想得美！我只是看你可憐，想收留你，就像收留那流浪的貓貓狗狗一樣！”

    于大壯直她使眼神，“孩子都在呢，留點(diǎn)面子?！?/br>
    “留啥面子？”苗芮回過頭，拍一下于家洲的肩膀，“手機(jī)放下，說正事?！?/br>
    “哦?！庇诩抑薰怨缘?。

    苗芮看了看兒女，又看向于大壯。

    “我們家現(xiàn)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爸爸呢，肯定是想一個人扛。他覺得把房子啊錢啊都留給我們娘仨，我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過得有滋有味。我呸！我們是那樣的人嘛？”

    于休休和于家洲拼命點(diǎn)頭，小雞啄米。

    苗芮：“有什么事，一起扛過去不就行了？窮怕什么？咱們又不是沒窮過。以前日子苦成那樣，咱們不都過來了嗎？現(xiàn)在還能比以前艱難嗎？怎么就過不下去了？”

    “對！”于休休點(diǎn)頭。

    “mama說得全對?！庇诩抑抟财疵c(diǎn)頭。

    “所以，我決定了。”苗芮叉著腰，瞄于大壯一眼，“老娘身為一個擁有數(shù)十套房子的有產(chǎn)階級，準(zhǔn)備賣房子，幫你們的爸爸渡過難關(guān)。不過呢，你們想靠著收房租就不勞而獲地走上人生巔峰，沒機(jī)會了?！?/br>
    說到這里，她望著于休休。

    “閨女，你說，你愿不愿意？”

    于休休乖乖舉手，“我愿意！”

    于家洲露出個大大的笑臉，也跟著表態(tài)，“我也愿意。”

    苗芮瞥他一眼：“沒你事兒?！?/br>
    “！”于家洲瞪大一雙漂亮的眼睛，“我不配擁有房子，難道連發(fā)言權(quán)都不配擁有嗎？”

    “是的，你不配?！庇谛菪萸盟X袋，嘻嘻笑，“可憐的孩子，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靠自己賺錢養(yǎng)家，不能和jiejie搶財產(chǎn)，懂不懂？”

    于家洲哼一聲，“說得還有財產(chǎn)搶似的。我已經(jīng)不是暴發(fā)戶家的小兒子了?！?/br>
    娘仨高高興興地做了決定。

    于大壯聽半天，“我能不能發(fā)表一下意見？”

    “你不能！”

    三個人異口同聲。

    于大壯誒一聲，還想說什么，苗芮回頭就去了廚房。

    “馬上就開飯了。今天中秋節(jié)，咱家傳統(tǒng)，要開開心心過節(jié)，聽到?jīng)]有？誰敢惹老娘不高興，他就死定了?！?/br>
    于大壯：……

    ~

    唐家。

    這幢房子，唐緒寧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回來了。

    客廳里的擺設(shè)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絲毫未變。

    可是，經(jīng)過這一番風(fēng)波，房屋突然就冷清了下來，湯麗樺在家里，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好像沒有人似的。

    沒有飯菜香，沒有煙火氣。

    唐緒寧慢慢上樓，看到湯麗樺一個人站在窗戶邊，隔著玻璃看外面，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腳步。

    “媽?！碧凭w寧輕喊。

    湯麗樺回過頭，“回來了？”

    又往他的背后看，“思良呢？不是讓你把她帶回來過節(jié)嗎？”

    唐緒寧眉頭不經(jīng)意皺了下，“她在自己家陪她爸過節(jié)呢，這時候來咱們家，多不好?！?/br>
    “她媽不在，就她那個賭鬼老爸，有什么可陪的？”

    湯麗樺的性子越來越偏激，唐緒寧聽得頭痛，換話題，“中午吃什么？”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懷疑地問：“你沒做飯？”

    “我該給你做飯？”湯麗樺眼睛火一樣熱，盯住他，“我給你們做了一輩子飯，你們誰管過我？你爸說走就走，你也是。全是白眼狼，我還做什么飯？”

    唐緒寧抿住嘴唇。

    湯麗樺沒有停止嘮叨，看到兒子，她像是突然找到發(fā)泄的渠道，說過不停，把唐文驥干得那些事兒翻來覆去地說，埋怨，謾罵。

    唐緒寧終于聽不下去了，“夠了！別說了！”

    他大吼一聲，怔住了湯麗樺。

    “媽。你太自私了！”唐緒寧眼睛里似乎也要噴出火來，“你知道你這么做的后果嗎？你以為你舉報爸爸，就能阻止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你只會讓他恨你?！?/br>
    湯麗樺目光微滯。

    “還有我。”唐緒寧指著自己的鼻子，冷笑，“mama，你為你的兒子想過嗎？如果爸爸出事，那我會不會受到影響？有沒有升職的機(jī)會就不說了，你想過沒有，多少人會戳我的脊梁骨？嘲笑我？諷刺我？我不是唐董的兒子了，我還能是誰？”

    湯麗樺怔怔地看著他，

    似乎一時間，沒有從他的痛斥里回過神。

    “兒子，你在埋怨媽？”

    “是！”唐緒寧毫不客氣，“你這么做，又自私，又愚蠢！損人不利己的事，你不是干一次兩次了，怎么就不長記性呢？”

    湯麗樺愣了許久。

    突然，她一聲冷笑，盯住唐緒寧。

    “這些話，你會對你爸爸說嗎？”

    唐緒寧沒有回答。

    “你不敢。你只能沖你媽吼。因為你媽是個沒權(quán)沒勢的家庭婦女，你因為你媽愛你，怎么都不會傷害你，哪怕你說了再過分的話，做了再過分的事?！?/br>
    湯麗樺語氣淡淡的，難得的平靜。

    “一無所有的女人，連兒子都會看輕。你爸爸背叛我，你沒有站出來。你爸爸跟我鬧離婚，和別的女人生孩子，你沒有站出來。在你心里，你的mama就該被背叛，該被欺負(fù)，誰讓她沒本事呢？她活該！你沒有同情過你的mama，沒有想過她生你養(yǎng)你一餐一飯把你拉扯大的恩情，你只想到了你的利益……你沒有一個做銀行董事長的爸爸了，你會不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