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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角分明,如若利器。 護(hù)士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把門打開?!蹦侨擞置?。 護(hù)士照做。 “抱住頭,蹲到墻角去?!?/br> 護(hù)士不敢回頭,半聲沒有吭,乖乖蹲到了墻角,那人似是滿意了,走到她的推車邊上,看一眼那瓶瓶灌灌,就著微弱的燈光環(huán)視一下病房的環(huán)境。 床上的人,沒有動靜。 呼吸機(jī)蓋了大半張臉,身上的管子密密麻麻,床邊的儀器閃著詭異的光芒,讓他整個人看上去不像個活人,倒像一具僵硬的尸體。 看這情況,即使人還活著,也是時日無多了吧?他似乎不太明白那些人為什么這么著急,一時半刻都等不得,今天晚上就要送他上路。 于是,略帶諷刺地笑了一聲,他又往護(hù)士的后背踢了一腳。 “去!把他身上的管子給我拔了?!?/br> 護(hù)士肩膀一僵,縮著身子,瑟瑟發(fā)抖的樣子,不肯去。 “不敢?”那人冷笑,拖著她走到病床。 床上的人,安靜得沒有一點(diǎn)活氣,就像沒有呼吸一樣。 “該不會是死了吧?”那人輕聲說完,突然探手過去,要取霍仲南的呼吸機(jī),不料,被他脅持的護(hù)士突然出身,一個小擒拿手,將了胳膊抓過來,反剪在背后。 刀具落地的聲音,在這個暗夜里,格外清晰。 “不許動!” 聲音是那個“護(hù)士”發(fā)出來的,聲音渾然有力,磁性動聽,哪里像個女人? 那人知道中計,一腳飛來,想要掙扎逃離。 “護(hù)士”一聲冷笑,嘲弄道:“落到小爺手上,還想走?” 咔嚓,一聲骨頭脫臼的清晰聲音,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那人痛苦的叫喚著,“痛痛,痛痛痛!” “痛?踢老子的時候,你咋不知道痛呢?” “……護(hù)士小姐,不,護(hù)士大哥,你高抬貴手,饒了我。”那人小聲哀求著,知道打不過他,就試圖收買他,“我的金主給了我很多錢,只要你肯放過我,我分你一半。不!六四?!?/br> “少了點(diǎn)?!弊o(hù)士冷漠臉。 “……七三?!?/br> “嘖!你的命就值這點(diǎn)?” “八二!不能更多了?!?/br> “是個好主意呢,八二多少錢,說來小爺聽聽?” 那人顫抖著手,比劃了五個手指頭,“五,五萬?!?/br> “哈?”護(hù)士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沒有想到,霍仲南的命,居然只值五萬,哈哈哈,笑死我了?!?/br> 那人似乎不知道為什么好笑,在他搖搖晃晃的動作里,手臂痛得鉆心,又大聲哭嚎起來。 “說說看,你為什么要?dú)⒒糁倌???/br> “…誰,誰是霍仲南?” “靠!還嘴硬呢。說不說你,說不說?” “啊痛!”那人痛哭流涕,“我真的不知道,你饒了我,我只是拿錢替人辦事!” “替誰辦事?”隨著這一聲詢問,燈光亮起,如同其來的光線極其刺眼,那人慌亂地瞇起眼,待發(fā)現(xiàn)不對,又猛地睜開,發(fā)現(xiàn)對他說話的人,正是病床上“沒有活人氣”的目標(biāo)。 而那個穿著女護(hù)士服的男人,十分俊美,身量極長,看上去……真不像這么能打的,可惜他滿臉橫rou,在他手下,居然連掙扎的機(jī)會都沒有。 “我錯了,爸爸,饒了我吧?!?/br> 那人腿一軟,就癱在地上。 而權(quán)少騰還沉醉在自己的笑料里,無法自拔。 “老霍啊,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生氣,哈哈哈哈!人家買你的命,居然只肯出五萬,意不意外?哈哈哈?!?/br> 霍仲南掃他一眼,“好笑嗎?” 權(quán)少騰“噗”一聲,怎么憋笑都憋不住,搖了搖頭,笑得俊臉扭曲,“不好笑,一點(diǎn)都不好笑?!?/br> “人抓到了。剩下的事,交給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睓?quán)少騰笑得五官都生動起來,像拍南瓜似的拍了拍那人的腦袋,“我保管會把他家祖宗十八代的男盜女娼都問出來?!?/br> 霍仲南“嗯”一聲,“你把人帶走?!?/br> 權(quán)少騰抬了抬頭,“你呢?” 霍仲南慢慢躺下去,拉高被子,“原計劃,我再死一死?!?/br> 權(quán)少騰:“……” 他沖門口喊了一聲:“魏兵?!?/br> “到!”一個便裝打扮的刑警走進(jìn)來,“隊長。” 權(quán)少騰問:“同伙抓到?jīng)]?” 魏兵點(diǎn)點(diǎn)頭。 “那走?!睓?quán)少騰拎著那家伙,正準(zhǔn)備走人,霍仲南突然又抬起頭來,叮囑他:“叫護(hù)士來,給我換一套床褥?!?/br> “???” “被人碰過了?!?/br> 霍仲南嫌棄地皺了皺眉,掃向那個家伙。 “臟?!?/br> “……” ~ 天沒亮,許宜海的助理就收到了霍仲南的“死訊”,可是原本收錢辦事的人,突然變了卦。他表示,他已經(jīng)知道了被弄死的人是霍仲南,現(xiàn)在他們兄弟幾個要跑路,需要他再付一筆跑路費(fèi)。 助理不敢做主,馬上告訴了許宜海。 許宜海一晚沒有睡著。 聽到消息,先是喜,再是憂。 他當(dāng)然不缺錢,但是這種事情,一旦被人訛上,就是個無底洞。 “你不是說,這些人都很可靠嗎?怎么會這么不講道義?” 助理望他一眼。 心里話:論不講道義,舍你其誰? 可是他嘴上不敢這么說,只能講道理。 “這些都是亡命之徒,一般情況下,都會遵守江湖規(guī)矩??墒恰懒藢Ψ绞腔糁倌?,就難免害怕?!?/br> “你是說,他們的要求合情合理?” “……不敢,我是說,如果能花錢消災(zāi),目前是最好的辦法?!?/br> 許宜海渾濁的老眼,全是血絲,瞪過來的眼神,格外恐怖:“他要多少?” 助理:“一百萬?!?/br> “一百萬?”許宜海冷笑一哼,“怎么不要一千萬?王八蛋!” 他擺了擺手,讓助理去想辦法準(zhǔn)備現(xiàn)金。 不料,助理出去不到五分鐘又進(jìn)來了。 “他們反悔了,這次要,要,一,一千萬?!?/br> 許宜海怒火中燒:“一千萬?怎么不去搶?!?/br> 助理不敢開口,低垂著頭,好半晌,只聽得許宜海嘆氣,“行,一千萬就一千萬?!?/br> 這些人一般都只收現(xiàn)金,這個規(guī)矩許宜海懂的。 可他又怎會甘心被一只小蛆訛上?誰知道這次要了一千萬,下次會不會獅子大開口,想要一個億? 于是,在助理離去前,他又多問了一句。 “這件事,你只聯(lián)系了這個人,是不是?” “是?!?/br> “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雇主是誰?” 助理搖頭,“單線聯(lián)系的。” “好!”許宜海掌心拍在大腿上,“你和他約時間,讓他來提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