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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七魄。白浪推開裴宵衣,彎腰沖下面大喊:“裘洋,抓繩子——”裴宵衣從善如流給讓開位置,給白浪充分發(fā)揚師兄愛的機會。水中的少年一個激靈,眼睛愣愣眨了幾下,才反應過來視線上方的地府惡鬼已經(jīng)換成了慈愛師兄、眼底一下子就冒出了熱氣,他趕緊上前抓住繩子,然后飛快地低下頭,不想讓人看見自己沒出息的樣子。白浪哪注意到這些,見裘洋抓住了繩子,便趕緊將人拉了上來。裘洋不知道是水里泡太久還是嚇的,被白浪連拉到抱弄上來后根本站不住,白浪稍微松點手,他直接腿一軟就癱坐到了船板上。白浪嚇了一大跳,趕緊蹲下來前后左右地查看:“傷到哪兒了?”一肚子委屈全沖上來頂住了嗓子眼,裘洋想說話,可卻找不到聲音。春謹然趕緊用胳膊肘推推裴宵衣。裴宵衣納悶兒地他看:“干嘛?”春謹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裴宵衣那一臉“還有我什么事兒嗎”的表情。不是你說的教他做人嗎,那你抽完了倒是教育啊,光體罰不說話那叫泄憤好嗎?。?!裴宵衣看著春謹然擠眉弄眼恨不能連鼻子都用上的面部表情,心中升起一絲擔憂:“眼睛不舒服?是不是剛才水里泡太久了?”泡你媽個蛋?。?!再不指望這暴力狂,春謹然沒好氣地撞開裴宵衣,走到裘洋面前。原本蹲著的白浪見他過來,警惕地站起身,不料春謹然卻蹲了下來,沖著裘洋嘆口氣,然后抬手撩起少年前額的發(fā)絲,用袖子輕輕幫他把臉上的水擦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的裘洋沒好氣地打開他的手:“不用你假好心!”明明面對白浪時委屈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面對自己倒氣勢滿滿了,春謹然心中莞爾,語氣也柔和了幾分:“那你白浪師兄也是假好心嗎?”裘洋怔住,下意識看了眼白浪,又很快收回目光,倔強地抿緊嘴唇。白浪似領悟了什么,有點窘迫地伸手想把少年拉起來:“先讓裘洋回屋換件衣裳,有什么話以后再說?!?/br>春謹然扶住少年肩膀,牢牢把他按住,然后看向白浪:“不能等以后?!?/br>春謹然的語氣不重,卻堅定。白浪幾不可聞地嘆口氣,然后轉(zhuǎn)身向不遠處的欄桿走去,似想給二人談話留下私密空間,又似不想聽到接下來的內(nèi)容。眼看白浪走遠,春謹然才勾起裘洋下巴,定定地問:“為什么不救人?”裘洋忿忿甩頭,擺脫春謹然的手指,顯然不喜歡對方輕佻的姿勢,更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春謹然也不惱,只輕輕朝少年臉上吹氣:“看來剛才沒泡透?!?/br>裘洋驚恐地瞪大眼睛,總算從嗓子眼擠出兩個字:“你敢……”春謹然淡淡揚起嘴角:“你看我敢不敢。”裘洋瞪他的目光幾乎算得上仇恨至極了,但根植在骨子里的恐懼卻讓少年不敢再頂嘴。春謹然微笑,語氣愈發(fā)和緩:“為什么不救人?”裘洋幾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才忿忿道:“他既然想裝好人,自不量力地跳下去救你們,那就算最后死了,也是求仁得仁,我這是成全他?!?/br>春謹然點點頭,仿佛很認可他的道理:“那裴宵衣抽你的時候也是真想抽死你,白浪師兄不該救你的,他應該成全裴宵衣?!?/br>裘洋被堵得沒了話,但愈加憤恨,風浪都掩不住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春謹然忽然狠狠擰了一下他的臉,沒留半分余力!裘洋嗷一嗓子慘叫出聲,剛要張嘴罵,就聽見春謹然比他更快一步地罵了句:“白眼狼。”三個字聲音不大,可聽在裘洋耳朵里,卻像一記重錘,砸得他從頭到心,都嗡嗡響。春謹然也不再跟他兜圈子,直接把話挑明:“你不救人,因為你嫉恨白浪。你嫉妒他比你優(yōu)秀,比你有威望,比你受滄浪幫弟兄愛戴,你憤恨他奪了父親的關(guān)愛,甚至未來還可能會奪去本該屬于你的幫主之位。嫉妒和憤恨讓你那顆本來就不怎么白的心徹底變黑,你當然不會下去救他,你巴不得他死在這里。”“我沒……”“閉嘴!白浪為什么救你?為什么為了你險些與裴宵衣拼命?因為就算這條船上全是他的朋友,加起來也不抵你裘洋重要!他沒把你當師弟,他把你當親弟,你但凡有點良心,但凡腦子里沒進水,就該把你從小到大的日子掰指頭捋一捋,何時何地何事,他沒讓著你,沒寵著你!他要真想和你爭幫主之位,還用等到今天,等到你翅膀都快硬了,早十歲之前就讓你死得無聲無息你信不信!”“我……”“你什么你!你就是逮著個對你好的往死里欺負!你不是傻,是蠢!你以為滄浪幫里那些給你煽風點火的小人是朋友?信不信我話放在這兒,白浪前腳走,你后腳就得被人啃得骨頭都不剩!”“爹……”“爹什么爹!你以為你爹是真器重白浪?你爹就是想拴住白浪,日后好幫你坐穩(wěn)幫主之位!你爹真心對待的也就你這個兒子!你們一家還真是壞到一起了!”“……”“怎么不說話了?理虧了?知道自己傻得離奇還蠢得冒泡了?”春謹然嘆口氣,拉過少年的手,往紅腫的手背上輕輕吹涼氣。裘洋哆嗦了一下,想把手往回縮,但沒拽動。“嬌氣的小破孩兒,”春謹然輕輕調(diào)侃,竟有些寵溺意味,末了又吹了兩下,然后柔聲道:“丁若水那里有藥,回頭抹上,明兒早就好了?!?/br>啪嗒。一滴淚珠落到了裘洋鞭痕交錯的手背上。春謹然愣住,心終是徹底軟下來,將少年死死低著的頭輕輕攬過來,抵到自己肩膀,然后拍了拍對方的腦袋:“可別讓你師兄看見,不然他真要和我絕交了……”倚著欄桿眺望遠方烏云的白浪有沒有看見不知道,但這一幕是實實在在被躲在船艙樓梯口的“船員們”圍觀了。事實上在杭明俊扶著杭明哲回房后,他們便已聞訊趕來,奈何船板上波浪滔天,腥風血雨,未免無辜遭禍,他們只好裹足不前,靜觀其變。夏侯賦:“什么情況?哭了?”定塵:“是的?!?/br>丁若水:“要我我也哭,謹然說得多感人啊。”郭判:“你能不這么娘們兒么……”林巧星:“女子又如何,郭大俠注意你的語氣!”祈萬貫:“咱能就事論事不跑偏嗎?”青風:“就事論事還不簡單,一個武力往死里抽,一個柔情往死里救,一個冷眼旁觀施壓,一個連打帶揉外加送甜棗?!?/br>房書路:“簡直傷身攻心恫嚇蠱惑外帶口若懸河必殺九連環(huán)?!?/br>眾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