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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謹然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0

分卷閱讀50

    一個難以描述的美夢,忽然被打斷也就罷了,還被兇殘地從床榻上揪起,沒等朦朧的睡眼清醒,懷里就被塞了昏迷的男人,重點是,這個男人一臉狼藉身體更是扭曲得像鬼!

“啊啊啊——”丁神醫(yī)嗷一嗓子跳起,生生把人丟回地上!

咣當!

春謹然不忍心地別過臉,祈禱如若有朝一日清醒,裴少俠不會記得這一段心酸。

“什么玩意兒!”丁若水驚魂未定,眼神和腦袋都不太清楚。

春謹然沒好氣地翻個白眼,蹲下去將昏迷中的人扶起:“裴宵衣。”

丁若水瞪大眼睛,用力瞅了半天,才認出來:“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這真是一個好問題。

春謹然雖然不知道裴宵衣到底犯的什么病,但這并不妨礙他對今天晚上發(fā)生的怪事作出提煉總結:“若水啊,記住一句話。”

丁若水:“嗯?”

春謹然:“抽人者,恒抽之。”

第32章若水小筑(二)

“你說什么?他要殺你?!”正在給裴宵衣診脈的丁若水聞言大驚失色,把病人的胳膊一甩,飛速起身沖到友人身邊前后左右地仔細查看,“你還好嗎?有沒有傷到哪兒?”

春謹然剛給自己倒了茶,還沒顧上喝,就被丁若水撲得灑了大半杯,哭笑不得:“我沒事,我要有事還能扛著他回來,顧自己都顧不過來呢。”

丁若水皺眉,還是不大信:“你不是說他的武功遠在你之上么,若他真動了殺機,你怎么還能毫發(fā)無傷?”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春謹然迅速喝掉僅剩的小半杯茶,覺得稍稍舒坦了一些,“就在非常帥氣地宣布要讓我身首異處之后,一個不留神,他自己先抽了?!?/br>
丁若水按照友人的描述認真腦補了那個片段,末了為難地問:“帥氣在哪里?”

甭管月光下優(yōu)雅地抽搐這件事是否具備可行性,但人已經(jīng)躺在眼前了,糾結過往的浮云并無意義,所以春謹然沒有回答丁若水的提問:“先別管那些啦,看看他到底什么???”

丁若水卻一反常態(tài),遲遲不動:“他要殺你,你卻救他?”

春謹然愣住,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奇聞。

就丁若水說的這句話本身來講,沒有什么問題,但是這話從丁若水口中說出,就是最大的問題:“你不是一貫不分對象悲天憫人嗎,怎么忽然論起善惡了?”

“別的善惡我不管,”丁若水抬起頭,看向春謹然,“他想傷害你,這就不行?!?/br>
一直遮著月亮的云忽然散開了,月光從窗欞透進來,照在友人白皙的臉上,映出他莫名清冷卻又堅定的眼神。

相識多年,春謹然從未見過這樣的丁若水。

說不錯愕是騙人的,這就好像你一直以為無比溫馴的小白兔忽然露出尖牙,吭哧一口咬斷了別人的手指頭。不過丁若水畢竟只是說說,沒有真的讓已經(jīng)抽昏死的裴少俠雪上加霜,所以錯愕之后,留在春謹然心里更多的,是溫暖。隨后那暖意從心底慢慢升騰,最終蔓延到眼角眉梢,化作盈盈淺笑:“知道你擔心我,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嘛?!?/br>
“那你是命大?!倍∪羲疀]好氣地撇撇嘴。

“所以啊,”春謹然瀟灑一甩頭,“我自己命都這么大,再加上你丁神醫(yī)相助,就是閻王要我三更死,我還得掙扎到五更?!?/br>
丁若水看了他半晌,真心拜服:“就你這份自信,都能單獨創(chuàng)一門神功。”

最終丁若水還是百般不情愿地回到床前,開始給裴宵衣診脈。

春謹然端個小板凳坐到旁邊,全神貫注地圍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丁若水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春謹然再忍不住,終于開口:“是……不治之癥?”

丁若水沒有回答,而是松開病人的手腕,反問春謹然:“能再講一下他抽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嗎?”

春謹然努力回憶:“起先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是閉著眼睛的,后來遲遲沒動靜,再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他跟個蝦米似的蜷縮在地上,渾身都抽,抽得特別厲害,后來我看不下去,就把他拍暈了?!?/br>
丁若水追根究底:“只是抽?再無其他?”

“哦不,”春謹然想起來了,“在抽了一會兒之后,他就開始吐,那吐得真是酸臭四溢污水橫流,我把他扛回來的時候你不是也看見了嘛,一臉沾的全是。”

丁若水:“就這些?”

春謹然:“呃,他吐得太惡心了,我真的沒辦法去看他到底吐出來的都是啥……”

丁若水:“好了!”

為避免話題向更惡心的地方跑偏,丁神醫(yī)及時攔住友人,并以“很好很棒”這種觀音菩薩聽見都會忍不住拿寶瓶里的柳枝兒抽打撒謊者大臉的虛偽言辭作為結束語。

“他到底什么毛病?”春謹然再一次擔心地詢問,“不會就這么死了吧。”

丁若水瞇起眼睛,上下打量友人:“你怎么這么關心他?”

春謹然四下張望,就是不看丁神醫(yī)的眼睛:“咳,他身上藏著秘密呀。青門事件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天然居很可能在背后摻和了一腳,我想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丁若水:“他們的目的和你有關系?”

春謹然:“畢竟是江湖舉足輕重的幫派,和江湖有關系,就和我有關系嘛……”

丁若水:“所以你是為了江湖大義嘍?”

春謹然:“哎呀也沒有那么高尚啦……”

丁若水:“你能看著我說話么?”

春謹然:“……”

丁若水:“春、謹、然!”

春謹然:“我真不是因為他好看!”

丁若水:“他要是長成孫伯那樣呢!”

春謹然:“不可能!”

丁若水:“三十年以后就是!”

春謹然:“……”

丁若水:“干嘛一臉哀傷?”

春謹然:“你成功扼殺了我和他之間脆弱的友誼小火苗……”

丁若水:“樂意之至?!?/br>
“中毒?”春謹然有想過這種可能,但真的從丁若水口中聽見,還是不免意外,“他是給江氏提供碧溪草的人,怎么會自己中毒?”

“不是碧溪草,”丁若水眉頭緊鎖,“我現(xiàn)在還沒辦法斷定是什么毒,但從脈象上看,他很可能是從小便被喂食這種毒藥,所以毒素已侵入五臟六腑?!?/br>
春謹然不敢相信聽到的:“從小便被喂毒?!”

“應該是五六歲的時候,”丁若水的眼里也浮出不忍,“五六歲,知道什么呀,喂毒的人怎能下得去手!”

“那現(xiàn)在呢?”春謹然抱著一絲僥幸。

“仍在持續(xù)?!倍∪羲z憾地搖搖頭,不過隨后話鋒一轉,“但奇怪的是,按照這樣的喂毒方式,他現(xiàn)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