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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他一句話沒說完,一只貓猛地跳到了他的頭上。方岱川愣了一下,扭頭看去,一只黑貓,通體黑透,沒有半根雜毛,然而肚皮卻織著一蓬雪白,那貓嗲嗲地叫了幾聲,舔了舔自己的前爪,眸子里一股熟悉的傲嬌。方岱川霍地一下從沙灘椅上站了起來,心跳瞬間竄得飛快。那貓被他驚了一下,歪頭打量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勉為其難地圍著他的右腳轉(zhuǎn)了兩圈,嗅了嗅他的褲腳。方岱川半蹲半跪下,伸手摸它,銀白的素戒在黑貓光滑的皮毛間穿過。貓倏忽往前跑了兩步,回頭看他沒有跟上,又小碎步跑過來咬他的褲腳。女警有些傻眼,想問他怎么了,方岱川卻顧不上她,比了個別跟過來的手勢,快步跟上了那只貓。黑貓身形靈活,從人群中間穿來穿去,不時扭頭看一眼方岱川,似乎在說你怎么那么笨。那股全天下老子最拽的樣子,像極了他的主人。方岱川一路應(yīng)付了幾個人,寒暄兩句便脫身而退,從甲板一層的大廳跟著黑貓上了樓。四樓靜悄悄的,正是午后,賓客們都在房中小憩,或在樓下玩。茶色的長毛地毯上,一只黑色的毛團(tuán)悄咪咪地引著路。轉(zhuǎn)過客房區(qū),四樓的觀景臺就在眼前,樓下正對著剛剛自己坐著的沙灘椅。方岱川心跳越來越快,他只想到了一種可能,然而又怕自己期望太過,一朝落空接受不了。一時間他頭腦中只能聽到自己血管中奔騰咆哮的血流聲。轉(zhuǎn)過拐角,陽光灑了滿甲板,遠(yuǎn)處的海水在陽光下泛著躍動的浮光。一個身影倏忽釘進(jìn)了他的眼睛里。那人半靠著欄桿,只見半張側(cè)臉,臉側(cè)細(xì)小的絨毛在陽光下纖毫畢現(xiàn),亞麻色的長長眼睫被陽光照得半透明,半融的雪似的,停駐在他眼瞼上。他端著杯酒,金黃的酒液在玻璃杯里微微蕩起甜蜜的金色漣漪,小指上一尾銀戒光芒刺眼。方岱川眼睛被那光芒刺得生痛,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步踩上去,把辛苦織造的夢境一腳踩碎。那人聽見動靜,微微轉(zhuǎn)過頭來,淺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透出些灰綠一樣的底色來。李斯年。方岱川在心里大聲嘶吼著。遠(yuǎn)處海風(fēng)吹過來,一層甲板上的泳池邊,是談笑風(fēng)生的男男女女,衣香鬢影,耳鬢廝磨。方岱川低頭笑了一聲,然后一腳踏出,猛地提拳砸了上去。第94章之后·04砰——,拳頭砸在皮rou上,一聲悶響。李斯年一聲沒吭,直接萎在了地上。他們離人群遠(yuǎn),搞出什么動靜來也沒人注意,方岱川雙腿絞纏,鎖住李斯年的腰,沖著他的側(cè)臉,揮手就是幾拳。“死了沒?”方岱川坐在對方的腰上,喘著粗氣。李斯年苦笑著搖頭喘息。“沒死你他媽不來找我!沒死你他媽不告我一聲!沒死你他媽讓我著急!”方岱川一句一拳,拳拳頂在李斯年胃上,沒卸絲毫的力道,李斯年嗆咳一聲,硬挨了這幾下,幾欲吐血。方岱川還不解氣,將他從地上扯起來,攥住對方的領(lǐng)帶就往客房區(qū)走,李斯年捂著肚子彎著腰,被他扯得踉踉蹌蹌,狼狽極了。“幾號房間?”方岱川惡聲惡氣地問道。李斯年伸手指了指一拐角的那間套房。方岱川從他褲兜里掏出房卡,刷卡進(jìn)門,一腳把門踢上,把著急忙慌跟上來的小黑貓碰了一鼻子灰。小貓嗲嗲地叫,不停地?fù)祥T,它見到主人被那個兇神惡煞的壞人狂揍,擔(dān)憂得不得了。屋里,方岱川從領(lǐng)口抽出麥克風(fēng),扯到嘴邊喊了句:“有事兒,先掛了?!币膊坏饶沁吘旎貞?yīng),直接關(guān)了麥克風(fēng),將小東西拋到床頭柜上。這間屋子采光很好,裝修都是簡約的日系,窗戶開得很深,外面一望無際的海景。方岱川兩下拉嚴(yán)實了窗簾,第二個動作就是去解自己的皮帶扣。他將皮帶抽出來,在手心里隨意折疊了兩下,將李斯年雙手捆在床頭。“你這是干什么?”李斯年虛弱地笑道,“我還能跑了不成?”他左肩的傷還沒休養(yǎng)好,肩胛骨裂了個大口子,好不容易拼了個七七八八,現(xiàn)在也吃不住力。他額頭很快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方岱川瞪視著他,被化妝成狹長的眸子讓他的目光殺傷力和攻擊性成倍增長,李斯年一時竟有些心神恍惚。“我要干你。”方岱川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單手解開了襯衫扣子。李斯年笑了一下,沒有出聲反駁。“我恨你,我看不起你,”方岱川從床頭的情趣用品籃里挑來撿去,看不懂那些千奇百怪的用途和外國字兒,索性隨手拿了一支半透明的,看起來最安全,他用牙齒撕開外層的塑封,恨恨地看著李斯年,仿佛在咬的是他的血rou,“懦夫,孬種,你憑什么叫我喜歡你?憑你也配?”他氣急攻心,說了很重的話。李斯年沒有吭聲。他只定定地看著他,屋里安靜一片,只聽見門外小貓凄厲的撓門聲。“可是我喜歡你。”李斯年輕輕地說。他凝視著方岱川,一滴眼淚順著他瘦削的側(cè)臉滴下來,啪嗒一聲打在床單上,一瞬間的驚心動魄。他就用這樣的眼睛凝視著方岱川,笑著說:“可是,川兒,我喜歡你。”方岱川一下子傻在了原地,手足無措。他將李斯年往枕頭里一推,解開皮帶,起身就要往外走。李斯年拉了他一下,沒有拉住。方岱川打開門就往外走,長腿一步踏過毛團(tuán),黑貓也顧不得抓咬這個入室惡賊,炸著毛就往里竄,跳上床在主人頸側(cè)拱來拱去。方岱川心情復(fù)雜,一時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扣子不顧系上,連麥克風(fēng)都忘了拿。他剛走出這個拐角,就聽身后門里,那只貓突然凄厲地發(fā)出一聲大叫。他的腳步釘在了當(dāng)場。李斯年一個謊話精,慣會演戲的,那只貓也跟了他很多年,和他配合默契。方岱川這樣想著,斷定是李斯年為了哄他回去耍的把戲,然而步子卻怎么也邁不動。“cao,”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扭身便往回走,“上輩子欠了他的?!?/br>一路捏著指節(jié)往回走,手指被他攥地嘎嘣嘎嘣的。他推開虛掩的門,強(qiáng)壓著滿肚子的火氣,心里已經(jīng)計劃好,若是李斯年又騙了他,他說什么也不好使,必須干到他屁股開花。進(jìn)去卻見李斯年靜靜伏在床上,面孔埋在蓬松的羽絨枕里,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黑貓臥在他的頸側(cè),一聲一聲哀聲叫著。方岱川冷哼一聲,彎腰撿起滾落在床頭柜下面的麥克風(fēng),低頭卻見床邊的地毯上,積著淺淺一汪血。方岱川僵了一下,視線順著血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