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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培訓保安和物業(yè)的嗎?”這財閥的服務(wù)范圍,夠接地氣的啊,方岱川這樣想著,勉為其難地搭話道。畢竟是李斯年的親媽,婆婆的面子得給啊,就算是個惡毒婆婆,方岱川心底吐槽。“遠洋安保公司,美國最大的雇傭兵勢力,與USMC和RAF都有合作,足跡遍布歐洲北美和北非。“李斯年窺了方岱川一眼,出聲解釋道。雖然不知道USMC和RAF是什么,然而聽上去挺高端的,方岱川對這個婆婆有些肅然起敬。怪不得獨自一個人背著包就能周游列國,荒山野嶺也敢隨隨便便闖進去,更別說南極北極這種地方。早該想明白,這樣走南闖北的女人會是什么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阿姨,”方岱川自問是個挺能屈能伸的人,在這樣恐怖的女人面前,李斯年這種日出花來的人都服服帖帖的,他于是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誠懇地說道,“說來怕你不信,我昨晚上已經(jīng)跟年哥睡了,咱現(xiàn)在是一家人,怎么說我好歹也算您半個兒媳對不,有什么問題,咱坐下來喝杯茶解決,您看怎么樣?年哥左肩本來就有傷,這一下轟碎骨頭是小事兒,傷到大血管,是要命的事情?!?/br>李斯年抬頭看精神病一樣看著他,簡直被他這種不要臉的精神深深折服?!煅菟嚾Φ模菁荚趺礃舆€兩說,臉皮果然夠厚。回應(yīng)他的是他婆婆的一聲冷笑。天邊突然傳來了很大的螺旋槳聲,一架飛機螺旋著沉降,靠近了海邊的礁石堆,兩人從落地窗里看到了,神色都是一凜。李斯年閉了閉眼:“別跟她廢話,他們來了,川兒哥,走?!?/br>方岱川看了看屋角的槍口,看了看他的臉色,沉聲道:“一起走!”“一起走不了!”李斯年氣急,“她說到做到,你以為是隨隨便便唬你玩?那輛直升機是我安排的!游戲一旦開始,最后只會帶走勝利者!”腳下的地板轟隆隆震顫起來,遲到了十五年的火山,終于爆發(fā)了。劇烈的震顫使得天花板的狙擊槍移開了槍口,別墅在礁石間搖搖欲墜,李斯年猛地將方岱川就外一推:“走!”“手給我!”方岱川不為所動,回神間神色平靜,然而嘴角抿得死緊。“我他媽叫你走!”李斯年怒吼。方岱川也急了眼:“我他媽叫你把手給我!”李斯年試著往前邁了兩步,屋角的幾支狙擊槍在震動中艱難地移動槍口,他在心里算了又算,失血過多而冰冷的下肢無論如何也不能支撐他在短短瞬息間跑出射程范圍。那一刻,李斯年的頭腦無比清晰。他抬頭看了一眼監(jiān)控器,淺琥珀色的瞳仁像某種無機質(zhì)玻璃,直盯著監(jiān)控器后面的那個人。“一起死,”方岱川察覺到了李斯年的身體情況,奇異的是,他的心境出奇平和,沒有絲毫臨死前的絕望,“不能一起走,那就一起死?!?/br>李斯年盯了他幾秒鐘,渾身xiele氣一般,抬起右臂輕輕擁住了他,沾了他半身鮮血淋漓?!芭铝四懔耍彼谒厙@道,“對不起,川兒哥,別怨我?!?/br>方岱川想說,我怎么會怨你,同生、同死,都是世人求而難得的happyending??上麤]來得及說話,后頸一痛,整個世界都旋轉(zhuǎn)模糊起來。“李斯年!我cao!”他到底體質(zhì)強健一些,掙扎著罵了幾句話,一邊罵一邊哭出聲來,從沒有過的絕望。李斯年笑著親了一下他的嘴角:“能活下一個,為什么要一起死呢,川兒哥,記得你說過的話。等著我?!?/br>遠處的海水已經(jīng)燃起了一層火海,直升機不敢降得太近,遙遙升在半空,放下一截軟繩來。見是兩個人出來,機艙探出一個頭來,冰冷的手槍口正對著他們,大喊道:“Onlyone!”李斯年沒理會他,將方岱川用軟繩死死綁住,一連打了十幾個死結(jié)。他凝視著他幾秒鐘,然后毅然后退。方岱川身體已經(jīng)癱軟下來,然而右手還記得主人昏迷前的指令,死死地拉扯住李斯年的衣角,死也不松開。即使陷入最深重的黑暗,他眼角仍劃過一大滴一大滴的淚水,刷過血污的臉側(cè),一刻不停。李斯年狠心撕開了自己的T恤,直升機瞬間拔高,方岱川手心中一墜復(fù)又一空。他潛意識里著急,探出手去狠狠一撈,手中卻只捏緊了一塊布片。火焰已經(jīng)涌了上來,攜裹著海底的甲烷和可燃氣體,遙遙鋪在海面上,一半青藍的海水,一半濃紅色的火焰,直升機升空的時候,角度轉(zhuǎn)折,海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艙門打開了,有人將繩子往上收起,方岱川的身體在半空中搖搖晃晃,李斯年心里緊縮著。“川兒哥,”他仰望著方岱川的臉,方岱川逆著光,面孔不甚清晰,但那絲絲縷縷的淚痕一滴一滴都砸在他的心上。他的眼神溫柔又繾綣,“再見。”他說道,抬手吻了吻自己小指上的銀戒。那個銀戒內(nèi)側(cè)仍舊刻著L&F,然而此刻已經(jīng)有了新的含義。“你怎么知道,他回去以后不會尋死?”身后傳來一個女聲,用英語說道。李斯年感覺到一個冰冷的槍口抵在了自己背后,然而他并不轉(zhuǎn)身:“我太了解了,熱血上頭,可以一起死,然而等他回去以后,面對父母,爺爺,所有愛他的、對他有期望的人,他那種個性,絕不會一走了之。”他抬頭仰望著直升機遠去的影子:“更何況,我給他留了希望,只要有那一線希望在,我就可以為他赴死,他亦可以為我獨生?!?/br>百般算計,一腔深情。飛機的影子已經(jīng)消失在天邊,無邊澎湃的火海包圍住了這座小島,火焰已經(jīng)舔上了李斯年的衣角。他轉(zhuǎn)過身,頭發(fā)在火山灰和海風中獵獵而動,他直視著身前的金發(fā)女人,勾唇一笑:“這么多年,我們也該有個了斷。mama,該死的人都死了,何苦牽扯無辜者?現(xiàn)在只剩你我,你愿意陪著我,在爸爸的長眠之所,為這座島陪葬么?”第89章第七日·04方岱川醒來的時候在醫(yī)院里。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和西藥的味道,熏得他有些反胃,一縷頭發(fā)扎在眼睛里,他伸手想撥開頭發(fā),動作間感覺到手背輕微的刺痛,這才看到一旁的輸液架。他動了動,胸前被他自己撞傷的地方,已經(jīng)包扎好了,大腿根的牙印兒都被涂了藥,貼好了創(chuàng)口貼。方岱川顧不上羞赧,他霍地坐起身來,臉色慘白。隔壁床的護士被他嚇了一跳,直接扎跑了針,護士小姑娘一邊點頭哈腰對病人說對不起,一邊喊道:“他醒了!你們進來個人呀!”屋外呼啦啦涌進來一大批人。穿著淺藍色襯衫的警察,神色戒備,全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