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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往二樓走去。她身上衣服濕了大半,估摸著也是一夜未歸,急急回去大約是要補眠。杜葦訕訕地看著她走掉,自己只好站起來,走到陳卉身后,將女友的肩膀一臂環(huán)住,攬在胸前。他變了臉色,柔聲哄道:“好了,別氣了,都是我不好。”方岱川對這兩個人沒什么好情緒,也沒心情聽他們打機鋒,他也困得厲害,只想上去睡覺,然而一想到牛心妍母子,又有些發(fā)愁。楊頌似乎有什么話相對李斯年說,走過來吞吞吐吐地,不住瞟向方岱川。這他媽還有什么看不懂的?方岱川瞪了李斯年一眼,向上攤開右手。“?。俊崩钏鼓晖犷^表示看不懂。方岱川對天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道:“你屋的門卡給我,我先上去睡覺,你們慢慢聊?!?/br>李斯年并沒有問他為什么非要去自己房間睡覺,乖乖從褲兜里掏出門卡,塞進了他的手上,囑咐道:“開一瓶白酒,處理一下你的傷?!?/br>方岱川不置可否地隨便點了點頭,抬步便走,看也不看楊頌一眼。路過牛心妍時,方岱川腳步微微踟躇了一下,想了一念,仍舊將自己的門卡遞給了牛心妍:“你以后誰我屋吧,我和李斯年湊合湊合。”他想得很簡單,剩下的這些人里,小情侶一開始就是合住一間屋子,雖說空余下來一間,看他倆現在的狀態(tài),也沒法分辨之后是同床還是分居;楊頌和丁孜暉就更別提了,她倆看起來就搭不到一起,彼此又都是陌生人,并不信任,方岱川可不想明天一早起來聽見說她倆誰弄死了誰。那總歸只剩下他和李斯年了,他倆住一起還能互相幫襯著些。牛心妍盯著那張門卡看了很久,抬起頭來時眼底還有淚,她神色復雜,看了一眼方岱川,又低頭看了一眼氣息奄奄的兒子,咬牙收下了那張門卡,低聲道:“謝謝你?!?/br>方岱川有些無措,他忙擺了擺手便上樓了,頭一路垂得低低的。滴——的一聲,方岱川刷開了李斯年的房門。屋里很暗,窗戶開著,灰白色的厚帆布窗簾被風吹得鼓起來,外面黑云壓得低低的。方岱川試探著叫了一聲:“喵?”屋里安安靜靜的,沒有回應。那只黑貓大約是自顧去覓食了,方岱川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們昨晚一夜未歸,貓呆在屋里早該餓壞了。他隨意想著,一邊掀掉自己的上衣,扯動了傷口,微微嘶了一聲。就著窗外的一點點光亮,他低頭看了看肩膀,右肩被翻卷的鐵片豁開了條挺長的口子,不是很深,已經結了痂。只是黑黑紅紅的痂混合著煙塵和衣物的碎片,攪得整個傷口看起來凄慘又猙獰。右手最嚴重的地方已經起了泡,泡尖黃乎乎的,里面應該有滲出來的組織液。方岱川聽李斯年的話,拎起一瓶酒,赤裸著上身便走進了浴室。他在鏡子前站定,撬開了瓶塞。鏡子里的人看起來憔悴極了,吃不好睡不好,方岱川本人又是易塑的體質,僅僅四五天,已經瘦下去了好多。幾道凄慘的傷痕橫貫右胸,從瘦得明顯的鎖骨下發(fā)劃過,邊緣并不整齊。方岱川伸手抹了抹鏡子,然后深吸一口氣,咬牙將一整瓶白酒直接潑在了自己的右胸上。“呃啊……”劇痛瞬間襲來,方岱川攥緊了酒瓶,牙咬得死死的。饒是他做好了心理準備,烈酒貫胸的那一瞬間,也讓他汗?jié)窳藵M身。他撐住冰冷的洗手臺,大口大口呼吸。傷口噗嗤噗嗤泛出一些白色的泡沫,劇烈的疼痛讓他頭皮發(fā)緊,意識里只剩下了疼痛本身。歇了片刻,他才低頭檢查了一下傷口。剛剛凝住的脆弱血痂被酒沖開,露出里面脆弱的肌rou組織來,邊緣的皮rou卷曲著,沒有血絲的地方慘白慘白的。方岱川從格子里找到一包新毛巾,用酒簡單消了一下毒,貼在了外翻的傷口上。這里缺醫(yī)少藥,連藥棉繃帶都沒有,也只好強忍住,他苦笑著自我安慰。門口突然響起門鈴聲。方岱川以為是李斯年回來了,閉眼定了一下神,略喘了兩口氣,捂住右胸去開門。門開了,他倚著門框立著,疼痛折磨著他,整個人虛弱得可怕。門外,丁孜暉低著頭站在外面,聽見開門聲,抬頭看了一眼,卻不料開門的不是她期待的那個人,她嚇了一跳。“你來干嘛?”方岱川疼得厲害,太陽xue一蹦一蹦的,因此也沒什么好脾氣。丁孜暉卻誤會了,她眼圈猛地一紅,吸了吸鼻子:“你看不起我了,是不是?”這他媽從何說起?方岱川頭大如斗:“你別瞎想啊,我可什么都沒說?!?/br>“你什么都沒說,心里卻是這么想的,”丁孜暉抵了抵眼底的淚珠,鼻音nongnong的,委屈無限,“我知道你們都是怎么想的,我勾引別人的男朋友,我真不要臉……”她說著哭了起來。方岱川右手舉過頭頂,無奈道:“我真的沒這么想,你愛勾引誰勾引誰,關我屁事……”他說話多了,中氣難免不足,丁孜暉聽出他聲音不對,雙眼通紅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驚呼道:“你的肩膀!”看這樣子,她是不會輕易離開了。方岱川嘆了口氣,挪了兩步,讓出了門口的地方。“要不,你進來說?”第65章第五日·08“你坐。”方岱川隨意指了一下。李斯年的房間并不十分寬敞,丁孜暉也不知是刻意避嫌還是怎么,挑了離方岱川最遠的飄窗坐了。方岱川并不以為意,他隨意笑了一下,轉身捏了兩只高腳杯,一邊往杯子里倒酒,一邊問道:“你來做什么?”“我是想來找李斯年問問,他昨晚,驗了誰呀?”丁孜暉隨口問道,看起來很不經意的樣子。方岱川不知為什么,心中突然一凜。他動作定了一下,隨即又低頭繼續(xù)倒酒,嘴上不動聲色地試探道:“問這個干嘛?”丁孜暉手指絞緊了衣角:“我,我害怕,想著問問看是誰,心里有個提防也是好的?!?/br>見他不說話,丁孜暉歪過頭來,試圖打量他的臉色。察覺到他的目光,丁孜暉微微咬了咬下唇,忙又補充道:“我本是想問李斯年的,誰知道他不在,也好,你和他那么熟,問你一定也是一樣的?!?/br>方岱川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回身遞給了她一杯酒。他自己也端起酒杯,懶洋洋地倚靠在桌沿上,看著丁孜暉似笑非笑:“那你可想錯啦,我和李斯年就是表面功夫而已,面和心不和的。他一直在防著我。”他自己沒有注意,他此刻的動作神態(tài),和李斯年像極了。丁孜暉抿了一口酒,點了點頭,搪塞道:“我知道,這種局里,大家互相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