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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就趕緊把解藥拿出來?!睏铐灥穆曇魝鱽?,就著海岸邊毛絨絨的一點月色,眾人看到楊頌的身影從礁石后面攀了上來,“把解藥給預言家,咱們還有希望能贏?,F(xiàn)在民坑就這么幾個人了,杜潮生,杜葦陳卉里出一個,方岱川一個,剩下一個,往好了想,你兒子或者丁孜暉能站一個,往不好了想,就是第一天死的那個啤酒肚,神也沒剩幾個人了,我真不希望咱們輸?!?/br>牛心妍搖了搖頭:“我真的不是女巫,我就是一張平民牌?!?/br>“你還聽不懂嗎?”楊頌冷笑道,“民坑早就已經(jīng)不夠站了,你不是女巫,那你只能是狼,不交出解藥,那明天早上,實在是對不起了?!?/br>牛心妍這種境地里竟然沒慌:“別說的好像你有多么無私,這藥我就是拿出來了,你會讓給李斯年?”當然不會,方岱川再單純,也不會以為楊頌是來幫李斯年要解藥的。不過也情有可原,自保為先,在殺人面前,搶藥搶毒似乎都變得可以原諒了。三方人都站在原地,誰也不敢妄動。這種人人搶藥的情形,還能被李斯年一句話,生生做成三足鼎立局,方岱川不得不說一聲佩服。然而沒有用,中毒的是李斯年,他們處于絕對劣勢,不管別人信不信,方岱川這個真女巫心里才明白,牛心妍不是女巫,不管她到底是狼是民,拿不到解藥,李斯年真的要死了。方岱川急得滿頭大汗。他護著李斯年步步后退,站在了礁石最外側,身下就是洶涌澎湃的大海。海岸線往后移了很多,不知道是暴風雨的原因還是夜晚的潮汐作用,漆黑的海水翻騰著泡沫,翻卷著浪花拍在礁石群中。李斯年扭頭歪了一下,嗆咳了一聲。別人看不清楚,方岱川卻鮮明地感覺到,有一滴熱熱的什么東西,滴在了自己的肩頭上,與冰冷的雨滴對照鮮明。是血,方岱川心里微微一抽。“你別動了,”方岱川拉住了李斯年的手腕,下定了決心,“你坐好,在這里等著我,——我把解藥替你取過來?!?/br>聽到他這么說,牛心妍和楊頌的目光已經(jīng)齊齊釘在了他的身上。方岱川說得堅決,心里已經(jīng)知道自己將會面對什么。他想了想,對著李斯年補充了一句,“就算我途中中毒,解藥也會拿來給你,這是我的承諾,說到做到?!?/br>李斯年瞬間動容。他靠在他肩膀上,低低地笑了一聲。李斯年的額頭抵住方岱川的背,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他對著方岱川的脊椎骨,利用骨傳聲輕輕說道:“罷了……”方岱川沒有聽懂他這句罷了,是放棄了什么,選擇了什么?!柚诎档恼谘?,李斯年手指向上滑動,反手握住了方岱川的手。方岱川頓時僵立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李斯年的手指很涼,然而夜雨和人心更冰冷,襯得他的手指也有了一絲溫度。方岱川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就在這時,兩個更涼的東西從李斯年的指尖,靈活地滑進了方岱川的手心中。拇指粗細的玻璃瓶,黃銅雕刻的瓶塞,熟悉的手感,還殘存著李斯年身上的溫度。“別去了,藥在我這里。”李斯年用氣聲低聲說道。方岱川僵硬地站著,幸好是演員出身,他此刻還能管理臉上的表情。從外人的角度看,方岱川一臉冷汗,神色驚慌,完全是一個暈民的狀態(tài)。眾人都看著不遠處的牛心妍,視線焦點也不在他的身上。“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意思?”方岱川深呼吸了一口氣,吞進了不少冰冷的苦雨。大家以為他在質問牛心妍,并沒有放在心上。李斯年濕漉漉的腦袋就磕在他的耳朵邊,發(fā)梢的水汽滴落在方岱川的肩膀。他用氣聲在方岱川耳邊苦笑道:“丁孜暉身份不做好,我怕她晚上去樹林找藥,提前從樹洞里拿出來藏在了身上。劉新確實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他會有狼毒。方岱川你聽我說,假如你沒有出現(xiàn),或者假如你不曾說過那句話,我一定悶不吭聲昧下你的這瓶解藥??墒羌热荒阏f了,那我承你這個情。解藥你留好,活到最后?!?/br>有解藥你他媽不用?!你他娘在這兒給我演什么苦情戲!方岱川急得鼻子一酸,又苦于眾目睽睽他說不了話。他只能半仰起頭,將解藥拼命往李斯年手里塞去,眼前模糊一片,卻固執(zhí)地讓雨水打在臉上做他的偽裝。那邊丁孜暉也攀上了礁石:“這邊挺熱鬧呀?聽說你們在找解藥?”局勢一下子亂了套,四組人警惕地互相打量著。“方岱川,你聽我最后講完。”李斯年喘了兩聲,繼續(xù)小聲說道,“你務必記住,劉新不是狼人,明天狼人一定會扛推劉新,你一定要頂住。楊頌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民坑已經(jīng)不夠用了,杜潮生是民,杜葦和陳卉中有一個是民,宋老太太現(xiàn)在看起來是好人被我們推出去了,剩下最后一個民出在小男孩和他mama身上。從剛才的反應來看,我猜牛心妍是一張好人牌。丁孜暉的角色卡哪里來的我不確定,但是已經(jīng)沒有民坑給她占了,你一定要小心她。我這里狼坑已經(jīng)排齊了,小孩兒,丁孜暉,死掉的趙初和陳卉杜葦里的一個。沒有必要兩個都折在這里,方岱川,務必小心,你一定要,活下去?!倍潭痰膸装僮郑钏鼓暾f得很艱難。他說得很慢,顯然一邊說還在一邊思考著。他的口腔黏膜已經(jīng)開始輕微滲血,李斯年自己能感覺到喉嚨里灼熱的鐵銹味。他毅然將解藥塞回了方岱川的手里。那是一雙理應常年拿槍的雇傭兵的手,然而手指細滑沒有絲毫繭子,反而是方岱川的手,常年在劇組摸爬滾打,被繩索和威亞割出細細的傷口。兩只手掌握在了一起。“我勸幾位呢,有藥的都拿出來,咱們一起合計一個法子,聯(lián)盟怎么樣?”楊頌笑著從懷中掏出了懷表,看了看時間,“時候也不早了,還剩下那對兒小情侶,杜老板和劉新呢,咱們這邊有毒有藥,勝算總歸是大一些的?!?/br>方岱川拼命搖頭拒絕,趁著局勢混亂,他飛快轉頭對李斯年說道:“不可能的,我一個人活不到最后。你手法好,趁大家不注意,把藥推進去,我們一起活下去,求求你!”李斯年低低地笑了,他后退了幾步,站直了身體:“這份情我領了,方岱川,謝謝。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堅持,尊重游戲規(guī)則,輸了就輸了,沒所謂的。如果有機會,幫我找找我父親的遺骨。還有,活下去?!?/br>他說著向后退了幾步,腳下怒海翻騰。他沖其他人朗聲道:“你們別逼牛心妍了,方岱川不會殺人奪藥的,他做不出這種事來。你們誰有本事,誰自己去搶藥,別用我的性命想挾。”他說完,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