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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擔(dān)心一件事情,”方岱川猶猶豫豫地看著李斯年,不知道怎么開口,“那個壁畫上,每邊只有十二個人。那……咱倆呢?咱倆是穹頂上的那個大戰(zhàn)嗎?你跟我真的是同個陣營的吧?”李斯年這才猛地回了過神,他勾了勾嘴唇:“不管咱倆在哪里,跟那個什么狗屁的大戰(zhàn)絕對沒有關(guān)系。你想啊,你的出現(xiàn),完全就是一個巧合,假如這個別墅里能找到關(guān)于你的暗示,那才真是活見鬼了呢?!?/br>有道理,方岱川這才安心了一些。他扭頭看向窗外的暴雨,在心里不住地祈禱,這漫長的一夜,請快點過去吧。第26章第三日·01方岱川早早地醒了,他一夜沒敢睡踏實,窗外的風(fēng)雨聲和心底的恐懼相互糾纏,折磨得他精神衰弱。他套上皺巴巴的T恤去洗漱,在鏡子里看到,自己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額頭上還冒了一顆痘痘。方岱川不禁有些惱火。浴室里貼心地配備了化妝品,方岱川也是有些佩服這個boss,食水給的不多,這些細節(jié)倒是貼心。方岱川撕開一支密封的遮瑕棒,點了點那顆紅彤彤的痘痘,又輕擦了一下黑眼圈。還挺好用,方岱川看了看遮瑕棒的牌子,想著回去以后給小周介紹一下,可惜牌子他看不懂。某種拼音文字,元音上面有奇奇怪怪的小點和短線。方岱川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鐘,才剛剛六點鐘,他想起來李斯年交代給他的任務(wù),從門口的書架上隨手抽了一本書。一樓沒有一個人,長桌前空空蕩蕩的。方岱川舀了廚房一瓢水,灑在地毯上,然后坐在樓梯口的位置上,等大家下樓來。窗外天色晦暗。按理說夏天早上六點鐘,天應(yīng)該大亮了才對。然而窗外大雨傾盆,昏沉沉的,不辨天日。方岱川低頭假裝看書。他隨手抽的還是一本翻譯書,獨特的翻譯腔和陌生感看得他心煩意亂,翻了半本過去,也只看懂大概講了一個廢紙回收場的管理員的故事。別的都忘記了,只記得兩個吉普賽女人卸下?lián)靵淼膹U紙,在垃圾堆里躺著抽煙,毫不留意地張開自己的大腿,從裙底露出泥濘的私處來,四周是蒼蠅薨薨。風(fēng)雨飄搖的海島上,昏暗的早晨,世界安靜若死,看一本這樣的書,方岱川恍惚間只感覺他就像那個管理員一樣,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自己。那倒好了,方岱川苦笑,孤獨有什么可怕。樓上傳來關(guān)門的聲響,打斷了他的全部思緒。方岱川不自覺挺直了背,從書頁見抬起了一只眼睛,手里的鋼筆懸停在紙頁處,準備記錄。是牛心妍下來了。今天氣溫有些低,她穿著一件長袖襯衣,袖口松松挽起來。她兒子貼在她的腿邊,捏著她的衣角,低著頭走下來,表情很怯懦。裝,還在這兒裝,方岱川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他瞥了一眼就趕快收回了目光,握拳在嘴唇邊咳了兩聲,然后捏著書頁一角翻過了頁去。“惜泉,好好走路,別捏mama的衣服。”牛心妍溫柔地摸摸兒子頭頂?shù)膩y發(fā),一抬眼看見了方岱川,她笑著沖他點點頭,招呼道,“惜泉,和叔叔打個招呼。”臥槽要不免了吧,方岱川渾身雞皮疙瘩,這小孩兒也不知道真實身份幾歲了,天山童姥一樣,爸爸可當(dāng)不起他這一句叔叔。“叔叔早上好?!背龊跻饬系模『簺]出什么幺蛾子,他快速抬了一下眼皮,又快速低下頭去,他抬頭的一瞬間方岱川看清了他的眼睛,清澈怯弱的一雙眼睛,那確實是屬于孩子的。方岱川只好微笑了一下,努力說服自己忘記他昨晚的詭異行為。他招呼道:“你好呀?!狈结反ㄑb作不經(jīng)意地飛快瞥了一眼那塊地毯,干干凈凈的,看來這倆人昨晚沒出去。氣氛稍微有些尷尬,好在論起插科打諢、演戲炒氣氛,方岱川是專業(yè)的。他裝作渾然無事的樣子,和兩人閑聊:“這么早啊?”“是啊,有孩子嘛,每天得早點起來,給他們做早餐。這么多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迸P腻χ隽朔鰟⒑?,把散落下來的一綹鬢發(fā)別到耳朵后面去。她說著繞過方岱川,朝廚房的方向走過去。小孩兒就坐在長桌上,低頭玩自己的手指頭,一句話都不說。雨沒有絲毫小下來的跡象,天色仍舊昏暗不明。第二個下來的是楊頌,妹子明顯沒有睡好,憔悴得連遮瑕棒都遮蓋不住。她涂了正紅色的口紅,估計是想提一提氣色,然而眼神里的疲倦?yún)s暴露了一切。方岱川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斜眼一瞥,地毯上沒有沾什么東西,妹子的鞋印兒也是透明的水痕?!筛蓛魞舻男?。“早啊?!狈结反ㄒ贿呎f著一邊在書頁上標了個自己能看懂的暗號。楊頌強笑了一下,說道:“早。”她顯然也是對那個孩子心有余悸,踟躇了一下,直接拐進廚房里幫忙去了。李斯年的腳步聲,方岱川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分辨了?!鬆斠粯?,悠悠哉哉,不慌不忙。方岱川往上看了一眼,果然是李斯年。他老人家老神在在,單手插著兜,和方岱川對了個眼色。方岱川微不可查地閉目搖了搖頭,李斯年于是走過毛毯時,看都沒看腳下一眼。“在看什么書?”李斯年隨口問道。方岱川差點被問住,他梗了一下,翻回去看了一眼封面,這才報出那個拗口的書名:“?!?/br>“這本書無聊透了!失敗者的意yin和自我安慰,格局小,氣象小?!睒翘萆蟼鱽矶爬习宓穆曇簦斑@間別墅的主人還挺矯情,這種書哄哄大學(xué)生流浪漢罷了,平庸的地方平庸,晦澀的地方晦澀。”李斯年探過頭去,看了一眼仍舊干凈的長毛毯,挑眉反駁道:“是嗎?我倒不這么覺得?!?/br>劉新也從樓下走下來,他推了推自己眼鏡,一腳踏過長毛地毯,留下了一個干凈的水印兒。方岱川心里有些急切,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把每個人的代號寫在書頁空白處,六個人過去了,名字后面仍舊是“無”。大家坐定后,牛心妍端出來幾杯咖啡,分發(fā)給了幾個人。“哪兒來的咖啡?”杜潮生道了謝,挑眉一笑。牛心妍笑著說道:“我在廚房的雜物間里找到的,有半包拆了包的咖啡豆,聞起來似乎質(zhì)量還不錯,索性煮了?!?/br>確實不錯,方岱川已經(jīng)聞到了空氣里焦香的咖啡味兒。他對這些洋玩意兒不是太懂,只覺得味道香醇,不像那種連鎖店里一百塊一包的品質(zhì)。杜潮生隨口問道:“牛小姐做過秘書嗎?我看你很有做秘書的天分?!?/br>“我只做過我先生一個人的秘書,”牛心妍抿嘴一笑,“我先生舍不得我工作,我一直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