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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第一個帶頭的,其余人漸漸安穩(wěn)下來,互相打量。楊頌從腰包里抽出了自己的卡,她手指有些哆嗦,咽了下口水,快速閉眼又睜開,第二個去識別了自己的身份卡。李斯年始終盯著機(jī)器的屏幕,屏幕上顯示著存活人數(shù),每一個人刷過卡,鮮紅的數(shù)字就會變動。直到方岱川刷完卡,那個血一樣的數(shù)字跳動了一下,最后定格在鮮血淋漓的11上。屋角的四架狙擊槍都對準(zhǔn)了大廳中央的李斯年。“你愣著干嘛?!”方岱川扭頭看見了,急得大喊,“來刷卡?。〔灰四??!”李斯年走上前刷了一下自己的卡,歪過頭去,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我們把要是把尸體搬過來,刷了死者的指紋和身份卡,會發(fā)生什么?”方岱川聽了心里一寒。“不可能的,”楊頌搖了搖頭,“你仔細(xì)看剛才我們按指紋的地方,沒有發(fā)光,這證明不是光感識別器,而是利用了電容傳感技術(shù)。這種技術(shù),是利用硅晶元與導(dǎo)電的皮下電解液形成電場,使指紋的高低起伏造成的壓差變化,根據(jù)指紋凹凸面上的靜電勢來驗(yàn)證指紋的。因此無論是尸體也好,還是砍下活人的手指也好,脫離活體之后,表皮細(xì)胞已經(jīng)死了,沒有電荷流動,機(jī)器是讀取不出指紋來的?!?/br>丁孜暉張著嘴巴,愣愣地看著她:“你,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詳細(xì)?”楊頌冷笑了一聲:“我研究生的時候選修過工程科技和機(jī)械儀表學(xué)?!?/br>得嘞,這還是個學(xué)霸,方岱川為自己的學(xué)歷和智商汗顏了一把。他一個練民族體育,最后跨考去學(xué)表演的半吊子體特生、藝術(shù)生,連工程科技學(xué)講什么的都不知道,只覺得聽起來就很難學(xué)的樣子。“你竟然被比下去了?!狈结反ㄖ挥X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扭頭看向李斯年。李斯年挑唇一笑,撲棱了兩下他的頭發(fā):“多新鮮?我又不是超人,被比下去有什么奇怪的。”“就是覺得很新鮮啊,”方岱川伸手把被揉亂了的頭毛順好,聳了聳肩,低聲嘀咕道,“我還以為你萬能的呢。”他今天頭發(fā)上沒有噴發(fā)膠,老老實(shí)實(shí)干干凈凈的順毛,襯得下垂的眼角都少了六分總攻式的不屑,多了幾分乖巧無辜。李斯年忍了一早晨,還是逮著機(jī)會親自上手摸了一把。手感意外地細(xì)軟。和他昨天極力偽裝出來的咋咋呼呼桀驁不馴的發(fā)型一點(diǎn)也不一樣。李斯年偷偷勾了勾唇角。眾人刷好了卡,又紛紛回到了座位上坐好。桌上的牛rou和燉菜還沒冷掉,可惜沒人有心情再動叉子。八點(diǎn)一刻的時候,機(jī)器又“嗶——”地一聲響了一下。“目前存活人數(shù):12?!睓C(jī)器毫無波瀾地念道,“請各位玩家就位,以各自游戲開始時的初始位置就位。”方岱川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右手邊最末位。他今早吃飯的時候沒挑這個位置,對面老陳死時的鮮血雖然已經(jīng)擦凈,但那種被射一臉血的記憶實(shí)在是太可怕。他面對對面空落落的椅子,只感覺渾身發(fā)麻,大玻璃窗外面明媚的陽光也難以驅(qū)趕身體內(nèi)部的寒意。“請各位玩家發(fā)言陳述,從死者的上位開始?!睓C(jī)器仍然盡職盡責(zé)地播放著聲音。第一宿就死掉的倒霉蛋一開始坐在里邊第二個,楊頌的下手。所以陳述要從楊頌開始。楊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認(rèn)識死者,我什么也不知道。昨晚丁孜暉先被襲擊,方岱川是第一個沖上去的,我是第二個,我上去以后全程扶著她,然后也沒有回房間,直接把她扶下了一樓。我們兩個從那會兒,一直到那個人死,一直在一起,我們可以互相作證?!?/br>楊頌的對面坐著的是宋老太太,老太太用餐巾擦掉了臉上被潑的水,又喝了兩口茶,定了定神才說道:“我昨晚回房間就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聽見門外面有動靜,我一個老太太,也不敢開門,后來吵鬧聲大了,那個男娃敲門,我才開了門。我聽完了經(jīng)過,關(guān)上門換好衣服就下來了,沒接觸過那個人,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誰?!?/br>宋老太太右手邊是趙初,就是昨晚上吵吵嚷嚷拍桌子的那個男人?!靶廊唤阏f的也是我想說的!我還是那句話!”他說話的聲音很大,“不是我,我覺得也不是我們在屋里睡覺的!就是你們幾個當(dāng)時在一樓的!”“等等,”李斯年猛一抬頭,瞳孔迎著太陽光,有淺色的光暈一閃,“欣然是誰?”宋老太太的臉色一變。趙初愣了一下,往左邊指了指:“就是……宋姐宋欣然啊?!?/br>方岱川狐疑地盯著他:“不對吧?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名字的?”“我……”趙初扭頭看了看宋老太太,又看了看方岱川,“就剛才啊……剛才她,自我介紹了??!”“沒有吧?”方岱川緊緊盯著他的臉,“人家只說了姓氏,可沒透露名字,我們可都不知道老太太叫什么。小哥,你知道嗎?”他扭頭問李斯年。李斯年看了他一眼,眼底壓著一絲笑意,超配合地?fù)u頭道:“不知道?!?/br>大家紛紛搖頭說不知道,有志一同地盯緊了趙初。趙初暴露在這么多人的目光中,端杯子的手都在打顫,他滿頭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老太太嘆了口氣,放下了茶杯:“還是我來說吧,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跟死者沒什么關(guān)系?!?/br>十多年前,方岱川下意識地看了李斯年一眼,他說過自己父親失蹤,又提到小時候過得很慘,被詐騙集團(tuán)利用孩子小偷小摸,那他當(dāng)時的年齡一定不會太大,應(yīng)當(dāng)不超過十歲。李斯年目測也就是二十來歲的樣子,這樣推測起來,失去父親大概也就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我在一家地質(zhì)勘探所工作,退休之前是那家勘探所的所長。所以別以為學(xué)個什么工程就趾高氣昂的,我讀書的時候也是地質(zhì)學(xué)博士?!彼卫咸呎f邊瞥了楊頌一眼,繼續(xù)講道,“十幾年前,我還是個組長,小趙是我組里的組員。后來勘探所出了些事兒,老所長走了,我接任了所長,小趙也離職了。前幾年我身體出了些問題,也辭職了。在這兒能看見小趙,我也很驚訝?!?/br>這個理由合情合理,眾人也就不再糾結(jié),李斯年皺了皺眉,又看了趙初一眼。趙初右手是牛心妍,她低頭用叉子撥了撥冷掉的蚌rou:“我沒什么好說的,我昨晚一直在哄孩子,沒有心力關(guān)注別人。南南昨天嚇著了,一直在哭?!?/br>小男孩兒低頭玩著桌布下的流蘇,一言不發(fā)。他的右手邊空著,是死去的啤酒肚的位置。“別讓孩子說了吧,”丁孜暉嘆了口氣,“他那么小,知道什么?”男孩兒聽見這話不僅沒有開心,反而仇視地盯了丁孜暉一眼。丁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