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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岱川坐在礁石上傻乎乎呲牙一笑:“那不能,我可是主角啊,武力值高,關(guān)鍵時候還有掛開。倒是你,像你們這種腦瓜子特聰明,身上還背著故事的人,按照套路來講,一看就是我們小白主角的導(dǎo)師,日漫里死亡率高達(dá)百分之百的角色,你才要當(dāng)心一些?!?/br>李斯年面目逆著光,看不太清,但仿佛是笑了。他舉起手里的盒子搖了搖,也跟著開玩笑道:“沒準(zhǔn)兒我是狼呢,這哪兒說得準(zhǔn)。”“咱倆……非得這么比著狂插fg嗎?”方岱川仰頭笑起來,“甭管你是什么吧,我還挺喜歡你的,祝你幸運(yùn),一路平安,一起活著回去。回國內(nèi)了我請你喝酒。”李斯年笑著擺了擺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轉(zhuǎn)身走了。方岱川大喊道:“喂!你這種反應(yīng)可不是什么好兆頭!”李斯年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過來,帶著些懶洋洋的倦怠:“你能活著回去再說吧,白癡!”第07章第一夜02方岱川留在海邊抽了支煙,這才慢慢悠悠起身往回走,邊走,邊把自己的角色卡撕碎了,一揚(yáng)手扔進(jìn)了大海里,隨后從盒子里摳出那兩只試劑塞進(jìn)兜里。他回到大廳的時候,氣氛稍稍有點(diǎn)緊張。他條件反射一樣去找李斯年。李斯年察覺到他的目光,沖他笑了一下。他手上的盒子已經(jīng)消失了,手心里扣著一張磁卡,想必這一路上也看過了自己的角色牌。“怎么樣?大家商量出什么眉目了嗎?”方岱川撐在門邊,不愿意進(jìn)去,那兩具尸體還在里面趴著,屋里有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和淡淡尸氣,讓人有些反胃。丁孜暉快步跑到了他的身邊:“你回來啦,我們正商量要把那兩具……兩具尸體怎么辦?!?/br>方岱川點(diǎn)了點(diǎn)頭:“商量出什么來了嗎?”“一會兒我們?nèi)ズ_呁趥€坑,把他們埋了吧?!倍∽螘熆粗结反ā?/br>楊頌冷眼嘲道:“有這點(diǎn)功夫,不如想想怎么砍棵樹跑出這個島去,死都死了,發(fā)這個善心,早干嘛去了?”丁孜暉眼眶瞬間紅了,她嘴比楊頌笨,毫無說服力地罵道:“你這個人,怎么能,怎么能這樣!”小姑娘沒學(xué)過什么罵人的話,罵起來毫無說服力,只能不斷重復(fù)怎么能這樣,不能這樣。“還是埋了吧?!崩钏鼓晖蝗婚_口道,他幫兇的人設(shè)太過深入人心,以至于一開口,大家都不敢再說話,條件反射一樣都回頭去看他。方岱川也有些納悶兒,李斯年無論從哪方面表現(xiàn)出來的,也不像是個尊重死者,愛管閑事兒的性格。果然,李斯年解釋道:“你們肯定也看那個規(guī)則了,每天早上八點(diǎn)我們要回這里集合,現(xiàn)在天兒這么熱,留著這兩具尸體,味道蒼蠅什么還是小事,萬一漚出什么病來,就麻煩了?!?/br>他這么一說,連冷嘲熱諷的楊頌也沒什么反對的余地了,大家一致同意去海邊刨個坑,就地安葬了這兩個人。背尸體這種事兒,腳趾頭猜都能猜到會落在誰身上。背著尸體往海邊走的那一路,方岱川完全不想再回憶一次。演戲的時候他演過無數(shù)次尸體,但是真的沒有料想到,有一天他會在一個荒涼的海島上,背著真正的尸體,等著別人挖好沙坑,把尸體埋葬?!€是兩具。尸體比人重得多,不是說人死以后會輕19克還是多少來著嗎?為什么背起來感覺重了19斤?方岱川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感受身后僵硬的觸感。還帶有余溫的身體趴伏在他背上,走路的時候,尸體的手指會不停打他的小腿。他總感覺下一刻就會被尸體拍拍肩膀,一口咬在脖頸上。方岱川打了個寒顫,腳下步子加快了一些。會死嗎?其余人已經(jīng)把沙坑挖好了,方岱川把老陳放了進(jìn)去,忍不住這樣想著,人都會死嗎?我也會死嗎?這七天會死多少人呢?他站在那個簡陋的墳?zāi)怪埃睦锊挥X得有多悲傷,反而特別想笑。在其余人沉浸在一種兔死狐悲的矯情傷感里,或者皺著眉頭思考自己生還可能性的時候,方岱川腦子里一片雪花閃屏,只覺得腳下空蕩蕩的發(fā)飄。這種沒有真實(shí)感的荒謬,讓他忍不住嘲諷地想:“大家倒不如現(xiàn)在就自己挖好自己的坑,也省得死了以后麻煩別人。大家一人一個,不要爭也不要搶,在這里排成一排挖好坑,死之前就走過來躺好?!?/br>海邊風(fēng)越來越大,天已經(jīng)黑透了。這個角度看不見升起的月亮,遠(yuǎn)遠(yuǎn)望不到邊際的大海和天邊連成一線,上下一樣黑得深沉恐怖。現(xiàn)在是狼人的場合。大家站在海邊面面相覷的樣子特別好笑。方岱川站在一塊兒礁石上看著,覺得他們就像第一次出來的嫖客,畏畏縮縮,不好意思面對已經(jīng)脫光了的雞。大家剛從文明社會過來,一天之間遭遇這樣的變故,心里多少殘存著些道德感,再渴望生還也下不去手殺人。于是海邊的氣氛陷入了一種默契的尷尬,誰也不好意思開口說:“好了,該跑的跑該殺的殺,咱們開始?xì)⑷擞螒虬伞!?/br>沉默了一會兒,有個五十來歲的大叔哆哆嗦嗦說道:“要不……咱們還是按那小哥的辦法來吧,毀了磁卡,咱們一起等飛機(jī)來接。”大家面面相覷,沒人第一時間接話。這就是所謂的囚徒困境吧,方岱川低頭偷偷嘆了一口氣。“李斯年,”李斯年開口說道,“別總小哥小哥地叫了?!?/br>按理說有一個人這么說了,大家也應(yīng)該自我介紹走一圈才對,然而其余人好像沒有報名字的打算。大叔膽子看起來小得很:“到底怎么說?咱們總得弄個章程出來,總不能真殺人呀?!”一旁的丁孜暉忙附和道:“說的對,我們就這么說好了,狼人誰也別殺人,白天也不票決,咱們一塊兒活到最后!”“對對對,咱們一塊兒!”大家也不知道是真心是假意,點(diǎn)頭應(yīng)了,臉上都生出一些如釋重負(fù)的欣喜坦然。方岱川提議道:“既然大家都決定了,我們不如今晚回別墅里住。那個人不是說這個島上有火山嗎,樹林里也說不定有什么動物,咱們還是住別墅里比較靠譜。”海島的晚上有些涼,雖然已經(jīng)入夏,高溫被海浪掠去,風(fēng)里刮過咸澀的冷意。方岱川行李日用全落在機(jī)場,在小周手里,沒法換衣服。白天出了一身汗,還沾了前胸后背兩面的血,方岱川低頭嗅了嗅自己,只覺得自己渾身發(fā)出一股古怪的氣味,很難聞,淡淡的尸氣和血腥、汗味糾纏在一起。也不知道小周現(xiàn)在怎么樣了,方岱川想,會不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情況不對?會不會報警來找我?好歹我也算是個小明星,莫名失蹤總會有些輿論壓力的吧?他坐在別墅門前的臺階上,點(diǎn)了一支煙,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