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在干些什么？還學會了刷論壇？”

“偶爾也應該追趕一下潮流，”秦意道，“現(xiàn)在的發(fā)展真是日新月異，有些娛樂確實挺有新意。天涯論壇作為一個交流互助的平臺，包羅萬象，尤其是文學雜談一類，許多文章悟性很高，值得一看?！?/br>
秦意感覺到唐御天的呼吸平緩下來，心想莫非拉家常能讓他不那么緊張？于是繼續(xù)分享自己的中老年網(wǎng)絡娛樂之路：“……不過有幾個，簡直無聊透頂，比如說企鵝游戲大廳里的企鵝秀房間?！?/br>
唐御天嘴角扯起一抹笑，低低地笑出聲：“嗯?！?/br>
“幾個虛擬角色站在房間里，除了聊天，就是求交往?！鼻匾獗锪税胩?，也講不出什么重話去抨擊它，最后只能說上一句，“不思進??！”

唐御天聽眼前這人一本正經(jīng)地，向他吐槽企鵝秀房間。這個游戲他有點印象，印象中他小學時候的時候就不屑玩。

無聊透頂。

不過現(xiàn)在聽這蠢貨這么形容，好像還挺有意思？

“下次再玩的時候喊我，”唐御天嘴邊的笑還未收回去，他調情的業(yè)務已經(jīng)相當嫻熟，“有我在，就不無聊了?！?/br>
……真會給自己長臉。

說話間，門外那聲音已經(jīng)停下。

或者說是，停在了門口。

秦意無比清晰地聽到最后一聲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那聲音仿佛近在眼前。

透過門和地板連接處的細縫，還能看到有黑影晃來晃去。

似乎是‘她’的步伐，正在門口踟躇。那團虛虛的黑影，緩慢地在門縫間挪動。

好半響，才有聲音傳進來，夏清秋頂著唐八爺?shù)穆曇?，卻又不完全是八爺?shù)囊羯＿@聲音混著男女兩個音，詭秘地拖長著音調：“御——天——你在嗎?！?/br>
秦意聽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抬眼看唐御天，唐御天給他個安撫性的眼神，然后竟然揚聲朝外面道：“進來?！?/br>
得到回應，門縫出的黑影停住。

半響，空氣里傳開門把手被人握著旋開的聲音。

地下室的門開關都比較費力，也許是常年沒什么人進出的緣故。隨著吱呀兩聲，一只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腳率先探進來。

那個詭異萬分的聲音道：“我進來了?！?/br>
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即使秦意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此時也難免被這種密室驚悚的橋段嚇到。尤其墻壁上的燈又開始明明滅滅，仿佛下一秒就會直接熄滅似的。

‘唐八爺’的臉已經(jīng)裂得不成樣子，有塊皮從耳根處剝落下來，幾乎要垂至鎖骨。

夏清秋見到唐御天的剎那，臉上竟揚起笑來。

她說：“我……我終于又見到你了?！?/br>
然而前一秒她還笑著，當目光觸及到唐御天和秦意緊緊相握的手時，又沉下來，臉部肌膚猙獰地抽動：“你，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br>
“夏清秋，”唐御天極其冷漠地陳述道，“你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嗎。”

壁燈狠狠地跳動兩下。

秦意用手指在他掌心撓撓：“唐先生，你這樣說，會不會太直接了?！?/br>
有什么直接的，他只是在陳述事實。

“我只是在教她，死人就不要再試圖干擾別人的生活?！?/br>
說完，他又轉向夏清秋：“你說對嗎，夏依依小姐?！?/br>
夏依依三個字一出，‘唐八爺’手中原本不受控制，高高舉起的水果刀在瞬間頓住。

“你都知道了？”她往后倒退兩步，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你怎么會知道。”

唐御天道：“如果我說，是唐八爺親口跟我說的，你信嗎？”

這里面，大概就是唐八爺和夏清秋的關系。

夏依依這三個字，聽起來也是夏清秋的名字。

‘唐八爺’垂下手，手中那把不知從何而來的刀掉落在地上。

她喃喃地低語著：“我信。惡有惡報，都是我活該，可我不甘心?！?/br>
看她這副架勢，不像是在示弱，倒像是在屏氣凝神，打算搞一番大事情。

“夏小姐，你冷靜一點，有什么話可以和我們好好說，也許里面有什么誤會?！鼻匾庥赂业剡~上前，“既然我們都遵循著黨的領導，就有義務做個理智的公民，只有這樣才能建設美好社會?！?/br>
“……”

不管唐御天聽不聽得下去，反正小萌萌是聽不下去了，它身為系統(tǒng)那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碰上這么有個性的宿主。

“你搶了她的男人，還想跟她談社會主義建設？”小萌萌道，“……我是夏清秋我都得氣死?！?/br>
秦意：“啊，同志，你來的正好，能夠偵查她的情緒嗎？”秦意著急起來，對別人的稱呼就會習慣性地用同志二字概括。叫小萌萌三字，在現(xiàn)在的形勢下顯得有些輕浮，叫系統(tǒng)又顯得奇怪。

同志？

同志？？

小萌萌沉吟一下：“你是說恨意值？很遺憾，不能?！辈贿^現(xiàn)在夏清秋的恨意值應該被你刷滿了吧。

然而事實證明，的劇本，就算它身為系統(tǒng)也猜不出來。

只見‘唐八爺’聽完秦意一番話后，渾身上下竟然開始發(fā)亮，從頭發(fā)絲到腳趾蓋都沐浴著圣光。

這不愧曾經(jīng)是個合格的黨員。

‘唐八爺’的臃腫年老軀體沐浴在圣光中，沐浴了會兒，之后竟露出了夏清秋原本清秀的面龐和纖細的四肢來。

這一景象，成噸地沖刷著小萌萌的系統(tǒng)心。

好他媽福至心靈。

從黑化狀態(tài)當中恢復回來的夏清秋，露出了令人熟悉的笑容，淡淡的甜美：“蘇先生，你說得對，謝謝你助我脫離苦海?！?/br>
“理智的公民，是社會主義建設的基礎，不管我是人是鬼，是否還活著，這一點決不能忘記?！毕那迩锷钌畹爻匾饩狭艘还拔覟槲业聂斆?，像你們致歉。”

秦意也鞠回去一躬：“舉手之勞，夏小姐不必如此?！?/br>
“……”

唐御天抓著秦意的肩頭把他掰回來，除此之外，實在不知該作何感想。

然后夏清秋緩緩地敘述了自己和唐八爺愛恨交織的糾葛，以及自己犯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