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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到馬上就要體檢了,有點緊張。” 耿樂樂哼著曲兒,笑道:“這有什么好緊張的,你真的太緊繃著了。” 阮蘇也笑。 到了醫(yī)院,耿樂樂和阮蘇領(lǐng)著各自的單子在各個科室里穿梭。阮蘇從小阮建成和丁蕓就讓她定期做體檢,這樣的習(xí)慣長大了依舊保留著,知道阮蘇要來醫(yī)院做體檢,耿樂樂也跟著來了。她最近有些上火,都冒出了好幾顆小痘痘。雖然嘴上說著不會在意耿家公司了,但是那畢竟曾是自己費盡心力的一部分,哪能那么輕松說放下就真的放下了。 “體檢報告什么時候來拿???” 阮蘇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歷,回答說:“后天吧?!?/br>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中午吃飯的點了,我們叫上晏闌陽一起吃個午餐唄?”耿樂樂性子外向,和晏闌陽也算同學(xué),一起吃過幾次飯后三人的關(guān)系就熟了起來。 “你決定吧?!笔謾C一震,阮蘇立馬低下頭去看,是徐修遠發(fā)來的信息。末了,阮蘇收起手機,耿樂樂剛好給晏闌陽打完電話,見她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拱了拱她的手臂:“軟軟,你今天怎么了?從早上出門就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br> 阮蘇斂眸淺笑:“我能有什么事情,走吧,我們先去占個座?!?/br> 臨近中餐時間,又正好是雙休日,醫(yī)院周圍的餐廳都滿了人,鑒于晏闌陽中午還得趕回去上班,耿樂樂和阮蘇最后決定就在醫(yī)院食堂吃。 “對不起,我來晚了,突然來了個病人,我耽誤些時間?!痹谌钐K和耿樂樂坐了快有半個多小時,晏闌陽才氣喘吁吁地趕來,梳上去的碎發(fā)因為這一跑又落了下來,搭在眼角旁。 耿樂樂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關(guān)系,我們也才到不久。” 即便阮蘇和耿樂樂再三婉拒,也還是拗不過晏闌陽,只好讓他幫忙端來餐盤。吃到一半,晏闌陽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他的神色有些緊張,見阮蘇和耿樂樂都沒有注意到才松了口氣,快速掐斷響鈴,調(diào)成了靜音狀態(tài)。 “醫(yī)生好忙啊,要是有什么事情,半夜還得趕來醫(yī)院。”耿樂樂看了看取餐窗口步履匆匆的白大褂醫(yī)生們,不禁感慨:“這以后要是再有個小孩子需要帶,就更忙了。” “是挺忙的,但凡碰上高峰期,所有人都很忙?!标剃@陽抬眸看了眼阮蘇,她似乎對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時不時視線就會飄到手機上。晏闌陽眸色微黯,狀似隨口問道:“阮蘇最近也很忙嗎?” “還好吧,上班打卡?!比钐K終于收回視線,“你呢?” 剛說完,阮蘇就感覺到耿樂樂暗暗地掐了她一下,晏闌陽彎了彎唇角,“有點忙,換季的時候體質(zhì)不好的人容易生病。” “噢噢,那確實挺忙的?!比钐K點點頭,又感覺到耿樂樂掐了自己一把,不明所以地望著她,耿樂樂差點一個白眼翻過去,壓低了聲音,趁著晏闌陽去拿水來的間隙,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剛才人家都說了他的科室跟季節(jié)變化其實沒什么太大關(guān)聯(lián),都忙。你是不是壓根就沒在聽我們說了什么?” “聽了?!比钐K心里很煩躁,“就是沒聽進去而已。” 耿樂樂還要再說話,突然兩人對面坐下來一個中年婦女,滿臉皺紋,皮膚黝黑,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兩人,還帶著□□裸的打量。阮蘇和耿樂樂嚇了一跳,見她坐在了晏闌陽的位置上,阮蘇溫聲提醒道:“您好,這個位子已經(jīng)有人了,我朋友待會就來?!?/br> 婦女并沒有因為這句話就起身讓開位子,反而扳著腳盤腿坐在座位上,阮蘇和耿樂樂看得驚呆了,旁邊還有那么多空位置不去,坐在她們對面是怎么一回事? 阮蘇和耿樂樂對視一眼,咽了咽口水,盡量語氣溫和:“額阿姨,您坐在了我——” “這是晏闌陽的位置吧?”婦女開口了,帶著濃重的方言口音,阮蘇勉勉強強才聽得懂大致內(nèi)容,點了點頭:“對,您...跟他認(rèn)識嗎?” “我是他媽?!眿D女一邊伸手從阮蘇面前的點心餐盤里抓過一個小甜酥就往嘴里塞,滿足地吧唧吧唧嘴,似乎是察覺到阮蘇和耿樂樂震驚的目光后,才想起來似的看向阮蘇:“姑娘,這好吃的,你們挺會享受啊。” 阮蘇和耿樂樂已經(jīng)被驚得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這個自稱是晏闌陽母親的女人竟然從她的盤子里抓走東西吃,還不打一聲招呼!最后說的那句話更是讓阮蘇覺得很不舒服,什么叫很會享受,中年女人說這個話時的語氣很別扭,讓人感覺這甜點仿佛是她出錢買的,自己是寄人籬下的寄生蟲? 但對方說是晏闌陽的母親,在確認(rèn)之前阮蘇和耿樂樂也不好說什么。 “你們倆個家里有車有房沒有?”女人吃得吧唧吧唧響,摳了摳頭發(fā),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阮蘇和耿樂樂,最后視線停在了阮蘇身上,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黃牙,看得阮蘇頓時就沒胃口了:“小姑娘,你家嫁妝能給多少?。可僖稽c沒關(guān)系,我那個二兒子長得俊,人又老實,你要不要見見???” 說著就從布包里拿出一個黑漆漆的鐵環(huán)來,一把拉住阮蘇的手腕想要給她戴上。阮蘇哪里料到還有這茬,驚呼一聲,往后躲閃著,使勁地想要抽回手,但是女人的手比她想得更有力氣,鷹爪般死死地扣著阮蘇。 “你放開!”耿樂樂很快反應(yīng)過來,伸手要去掰開女人的手,女人終不敵兩個人的力氣,踉蹌著坐在了座位上,阮蘇手腕上被捏出一圈紅色的指痕,稍微動一下都覺得疼。 耿樂樂看得氣極了,把阮蘇護在身后,怒視著女人:“你有病吧?!瘋子!管你誰的媽,趕緊給我離開?!?/br> 女人罵罵咧咧地瞪著耿樂樂,絲毫不懼怕她,嘴里的臟話偶有聽懂的,都是些難以入耳的,阮蘇胸口上下起伏著,一言不發(fā)地從包里拿出濕紙巾瘋狂擦拭著被女人碰到過的地方,皮膚都泛紅了才停住手,拎著包就要走,女人悠然自得地翹著腿坐在位置上,啐了聲:“我兒子還瞧不上你們呢!什么東西!” 阮蘇怕自己再不走就能擼起袖子給那個女人兩巴掌了,她已經(jīng)能聽到身邊耿樂樂捏緊拳頭的聲音了。為了不降低自身教養(yǎng),阮蘇拉著耿樂樂就走,剛轉(zhuǎn)身,就看見晏闌陽端著兩杯水走了過來。 見她們背著包要走,不解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 話還沒說完,眼角余光就看見了坐在她們座位上抓著食物大口吞咽的中年女人,瞳孔驀地放大,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就好像看見了什么很可怕的東西,手上失了力氣,兩瓶水險些摔落。 阮蘇見他神色似有不對,小聲提醒:“晏闌陽,那個阿姨說——” “闌陽啊,媽剛才給你打電話,你怎么不接電話!”中年女人也看見了池景辰,放下手中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