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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是再容易不過。而自己如果真的是秦家的小少爺,大抵還能和家里求助。可自己不是……那難道就要忍受這些?也絕對不,他上輩子在學(xué)校是忍了又忍。其實那些欺辱只是對他身體上的攻擊,而給他最大創(chuàng)傷的反而是王月華這個老師。她是教師,是所謂的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她先天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她一次一次的辱罵他,說些為什么別人都可以好好學(xué)習(xí)你不能,人家的父母都是好好的你父母卻這樣,而那些人不欺負(fù)別人只欺負(fù)你,那些人不打別人卻要打你,一定都是你的不對的話。這對一個世界觀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的孩子來說,毀滅是打擊性的。他很多年之后才明白自己沒有什么錯,但某些影響已經(jīng)到了他的性格里……所以他才會沒什么負(fù)罪感的就墜入黑暗之中。他這次,不能讓她再一次的毀了李匡非了。秦競飛正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王月華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尖子班的學(xué)生,要是還有寫不上來的,就出去罰站好了?!?/br>這明顯就是在針對他們倆個了,而且這種形式的懲罰,誰也說不出什么來。而李匡非此刻的手指也抵在了筆桿上,他也知道這是因為上次事情,王月華對自己的報復(fù),但他此刻想的最多的卻是剛剛莊堯和他說的話,莊堯說:“想要坐到前面,要靠你自己,想要立起來,也要靠你自己!”他心中好像因為這句話,出現(xiàn)了一個縫隙,讓他隱約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努力,卻找不到的方向。但他還不知道怎么透過這個縫隙看到更多的東西,王月華就進(jìn)來了。對這個老師,以往他是畏懼的,甚至不敢和對方對視,可現(xiàn)在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惡意,讓他的腿有些發(fā)軟,他的喉嚨有些刺痛,甚至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忽冷忽熱,可他卻不覺得害怕了。因為他被善意溫暖過,所以在面對惡意的時候,他有了抵抗的能力。教室里此刻充滿了各種嘈雜的聲音,有紙筆摩擦的聲音,有小聲抱怨考試的聲音,說自己一定完蛋了的聲音,還有挪動桌椅板凳的聲音。就在他也想開口說點什么的時候,他身邊的秦競飛忽然站了起來,“王老師,我不會單詞,一個也不會,我先出去了?!?/br>秦競飛這一下,教室里頓時鴉雀無聲,寂靜的程度堪比莊堯剛剛走進(jìn)教室。王月華一臉錯愕的看著秦競飛,心中又是興奮又是害怕。興奮的是,可以連這個上次侮辱了自己的小少爺一起體罰,害怕的也是這個。可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不是么?又沒有打罵他,只是讓他出去站一站……就算回頭校長問起來,自己也是有話說的!自己是老師,想要學(xué)生好好學(xué)習(xí),只是嚴(yán)厲了一點,稍微刺激一下對方,又有什么錯呢?她看著秦競飛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外走,亢奮的手指都有些顫抖。這個小少爺如果就這樣屈服了的話——他當(dāng)然是屈服了,上次敢和自己叫號,是因為他不在這個學(xué)校里,現(xiàn)在既然成了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大概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了吧。這樣的話,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連帶當(dāng)年被秦逸侮辱的事情,一并討回來?她正想的好的時候,李匡非也站了起來,他的聲音有些干澀,但他堅定的開口,“我也不會,我也出去罰站?!?/br>于是他跟在秦競飛的身后也朝著教室外面走。王月華不敢罵秦競飛,但對李匡非是沒那么客氣的,她立刻就爆發(fā)了,“你這是要造·反么?”她還沒有羞辱李匡非,讓對方就這么輕松的出去,她怎么甘心。可就伴隨著她這一聲喊聲,教室外卻傳來了“噗通”一聲,似乎是有人跌倒了的聲音。秦競飛已經(jīng)站在了門邊,聽到這聲音,條件反射的打開了教師們,朝著走廊兩邊看了看,就看到校長半趴在教室后門那里,似乎掙扎著要起來。兩人四目相對。秦競飛:……校長:……隨后校長迅速的爬起來,對著秦競飛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一邊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一邊把腳下的一個板凳給踢遠(yuǎn)了一點。秦競飛雖然無語,但還是點了點頭,而這時王月華也從教室里走了出來,看到校長之后愣了一下,“校長,您怎么在這里?!?/br>年輕的,剛?cè)温毑痪玫模€沒有什么威望的校長,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就是路過,路過!”他不過是不放心莊堯,怕莊堯半路把這兩個學(xué)生給扔了,又不敢直接問莊堯,所以想自己趴在后門上看看??!可這學(xué)校的教室后門當(dāng)初也不知道怎么設(shè)計的,門上根本沒有玻璃窗,只有上面有,他好不容易找了個小板凳,結(jié)果剛爬上去,就聽到里面一個女高音在喊叫。他以前真的沒做過趴窗戶這種沒品的事情啊,這么一個心虛,居然就掉了下來,還被看到了?。?!他心里反復(fù)的呵呵著,卻又不能落荒而逃,還得沒話找話,于是他對著秦競飛開口,“你怎么出來了,不是上課呢么?”秦競飛回頭看了一眼王月華。王月華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搶在秦競飛之前開口告狀,“校長,我上課的時候說要隨堂考一下單詞,結(jié)果這兩個學(xué)生說自己不會,就往外走,簡直太藐視課堂紀(jì)律了!”她說著,還把身后的李匡非也給揪了出來。校長看著這兩個剛剛被秦歷親自打電話送進(jìn)學(xué)校的學(xué)生,深深的后悔著。早知道這倆是刺頭,還不如抵死不收呢……還不如剛剛就落荒而逃了呢!但是,他很快就糾正了自己的想法。作為一個合格的教育工作者,應(yīng)該是有教無類的,就算遇到刺頭,也要努力的感化對方,讓對方回歸正途!尤其這個刺頭剛剛還答應(yīng)替自己保密,應(yīng)該不會壞到什么地步,于是他開了口,“就算單詞不會,也不用出來么,那不是以后更不會了,還是好好的坐在教室聽課,以后好好背單詞就好了?!?/br>秦競飛非常有禮貌的聽他說完,然后才開口,“校長,并不是我不會單詞就要出來的,而是王老師說,寫不出來的就要出去體罰,我確實寫不出來,所以提前出來了而已?!?/br>李匡非此刻也開口,不過他沒有秦競飛那么理直氣壯,“我……我也寫不出來?!?/br>顯然是在支持秦競飛。而王月華此刻的聲音也高亢起來了,“作為尖子班的學(xué)生,連幾個單詞都寫不出來么?那你們有什么資格坐在教室里?”秦競飛冷笑,“我有沒有資格坐在教室里,不是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