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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給我們指那條路的?”凌盛看了一眼小木屋緊鎖的門,失笑,“也許大姐就是想讓你鍛煉一下身體,你應(yīng)該謝謝她?!?/br>寧朗忍不住撇嘴,“我真是要謝謝她哦。我覺得我這一個月的運動量都在今天透支了,接下來,我要在客棧躺一個月當一條安靜的咸魚?!?/br>“其實你平時真應(yīng)該多鍛煉一下身體,整體宅著,今天才會累成這樣?!绷枋⒃谇锴У牧硪粋?cè)坐下,對比身邊累癱了的架勢的寧朗,他反倒顯得有些神清氣爽。“你們當醫(yī)生的平時不是很忙嗎?怎么還有時間鍛煉身體?”寧朗有些不服氣,“其實我也有鍛煉啊,我大學的時候還打羽毛球呢,我還是校隊的呢!”“那好啊,有空一起打一場吧?”“你也打羽毛球?”寧朗詫異,小聲嘟囔道,“那不然再換一種吧?”凌盛忍不住笑了起來,半天,才開口道:“其實以前在B市的話,有時間的確常常去鍛煉一下,因為經(jīng)常要在手術(shù)臺上站很久,體力不夠的話,可能連整臺手術(shù)都撐不下來,還怎么救人的命?”寧朗忍不住扭頭看他,直看的凌盛有些發(fā)懵,問道:“怎么了?”“突然覺得你有些偉大?!睂幚收嬲\地說道,他向后靠了靠,仰頭懶洋洋地靠著天空,輕聲說道:“當初外公病重的時候,我人還在B市,得到消息的時候,就立刻沖向了機場。后來我聽爸爸說,外公中途有一段已經(jīng)撐不住了,推進了搶救室,足足搶救了四個多小時,才讓他重新睜開了眼。雖然他老人家最后還是沒撐住,走了。但我給他的醫(yī)生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謝謝他們給我機會,讓我跟外公見了最后一面?!?/br>凌盛扭頭看著寧朗,他仰著頭,眼睛微微閉著,睫毛垂下來在臉上留下一小塊陰影,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柔和,又有一點的難過。“我到是要代表我的同行們謝謝這位家屬的理解了?!绷枋⑽⑽⑿α艘幌麻_口,“要借你一個肩膀靠靠嗎?”寧朗睜開眼,笑著搖頭,“其實過了好幾年了,除了偶爾想到的時候會有點難過?!鳖D了一下,他拍了拍凌盛的肩膀,“這么善解人意的家屬你們遇到的不多嗎?”“有特別理解的,當然也有胡攪蠻纏不可理喻的,只能說,因為要面對的人群太多了,所以多樣性也就多了。盡可能理解唄,實在理解不了的,躲開點?!绷枋⒃频L輕地說道。“怪不得說你們這行風險大。”寧朗攤手,“其實我也不是多善解人意,我只是覺得,醫(yī)生也盡力了,生死由命,誰都沒有辦法。”凌盛伸手捏了捏寧朗的肩膀,笑了笑,站起身,“歇夠了嗎?回到山下,正好吃點東西。我在網(wǎng)上搜了一下,入口那邊的農(nóng)家樂看起來還不錯?!?/br>寧朗伸了伸胳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么還拿在手里的木棍,笑了一下,伸手扔到了地上。“你就這么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凌盛搖頭,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寧朗挺直了腰板,“就是這么過河拆橋,想到要吃東西了,就不禁神清氣爽,我們快走吧?!?/br>大概真的是食物在誘惑,寧朗的步伐輕快了不少,很快就走到了坐電瓶車的地方,二人乘著電瓶車來到了那家農(nóng)家樂。寧朗長這么大,還沒在農(nóng)家樂吃過飯,所以對著后院的雞鴨鵝豬牛羊格外的感興趣,趁著凌盛點餐,就一個人趴在圍欄前面看了半天,整個人都有點興奮。過了一會忍不住對走到身邊的凌盛說道:“其實小時候小叔家也養(yǎng)過這些,但是那時候?qū)幟鞫紨r著不讓我去看,好像我多看一眼他家就少只雞似的?!?/br>“寧明?”凌盛有些詫異地挑眉。寧朗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把他當成羅永寧了,所以才什么都說出口了,只能隨口回道:“啊,我堂弟?!?/br>“堂弟?”凌盛凝眉想了一下,“上次醫(yī)院的那個?”寧朗回憶了半天,才想起了凌盛什么時候見過寧明,點了點頭,“沒想到你記憶力還挺好的?!?/br>凌盛彎唇,“看的差不多了吧?要進去抓一下過過癮嗎?”“抓?”寧朗回頭看了一眼圍欄里明顯是糞便的物體,急忙搖了搖頭,“不了,我怕抓完就沒食欲了,咱們進去吃飯吧?!?/br>菜全是凌盛點的,寧朗沒有參與,這會他靠在椅子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端菜的服務(wù)員來來回回,終于忍不住開口:“大姐,您挺忙???那邊下班了還得來這邊端菜。”那大姐瞥了他一眼,“哦原來是你???爬山累的不行吧?正好補補。”說完扭頭就出了門。寧朗翻了個白眼,注意力就被桌上的菜吸引了過去,其實凌盛就點了四菜一湯,不過這家店的菜碼實在是太大了,即使是兩個大男人,也搞定不了。“吃吧。這只土雞就是你剛才圍觀的那些,這些蔬菜也是他們家現(xiàn)摘現(xiàn)做的,味道不知道怎么樣,但勝在新鮮?!绷枋⒄f著用公筷夾了只雞腿放在寧朗碗里,又盛了一碗湯遞過去。這種被人仔細照顧的感覺有點陌生,寧朗抬頭看了凌盛一眼,道了謝,便轉(zhuǎn)向食物開動。大概是前段時間的外賣激發(fā)了寧朗的爆發(fā)力,這幾大盤菜,他幾乎消滅了一大半,凌盛吃差不多后就坐在旁邊一直為他夾菜添湯倒水,寧朗吃到最后只能靠在椅子上,不住地喊撐。凌盛去買單回來,寧朗還靠在椅子上,見他進來,忍不住埋怨道:“你不是醫(yī)生嗎?眼睜睜地看著我暴飲暴食也就算了,還不斷地給我添菜?!?/br>“抱歉?!绷枋u頭,“只是你剛剛吃的一本滿足的樣子讓我忘了打斷。我包里有消食片,一會你吃點?!?/br>寧朗攤手,“也只能這樣了?!?/br>等寧朗吃了消食片,稍微緩了一下,二人才又上了車,踏上了歸程。寧朗靠在椅背上,窗戶開了一半,風和緩地吹著他的頭發(fā),陽光照在臉上,不覺得耀眼,只覺得格外的溫暖,讓寧朗忍不住開始有些失落,今天的行程就要結(jié)束了嗎?他已經(jīng)有太久沒有這樣的機會如此的放松,讓他忍不住不舍這樣的午后。不知不覺他便陷入了夢想,凌盛側(cè)頭看了一眼,睡夢中的寧朗顯得格外的乖順。這個人,好像認識他越久,就越見到他不一樣的面孔,然后不自覺的被吸引,忍不住想靠近。寧朗的一縷頭發(fā),被風吹起,凌盛終究沒能忍住,伸手將那縷頭發(fā)撫平,又將他搭在腿上的外套向上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