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微怔。

褚川皺起眉來，神色不愉地嘖一聲，“和前男友出去了？沒空來？”

姜驛由：“……”

他遲疑了一秒，想也沒想就決定撒謊：“對不起啊川哥，我午睡睡過頭了！”

褚川神色不明地看著他，沒有立刻接話。

姜驛由下意識地?fù)嶂羌庋a(bǔ)充道：“是真的嘛，川哥?！?/br>
“姜驛由，你知不知道你心虛的時候，就愛揉鼻子?！瘪掖ㄉ焓制∷南掳?，擰起眉毛毫不客氣地質(zhì)問：“你這樣，要讓我怎么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

姜驛由眼睛慢慢睜大，臉上瞬時浮現(xiàn)錯愕和不敢置信的神情來。

褚川松開手不滿地嘟囔：“姜驛由，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我有在聽啊?！彼裆秀钡攸c(diǎn)點(diǎn)頭，臉上的驚喜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蔓延開來，整個人直接半趴在了桌面上，期期艾艾地問：“……川哥，你的意思是？”

其中的期待和欣喜若狂不言而喻。

褚川：“……”

褚川：“哦，我剛剛什么也沒說?！?/br>
姜驛由：“……”

姜驛由：“川哥，我都聽到了。”

姜驛由：“川哥，你明明說過的?！?/br>
姜驛由：“川哥——”

褚川：“……”

褚川：“你能不能閉嘴?！?/br>
姜驛由氣得拍桌而起，“媽的褚川，你是不是男人？！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一點(diǎn)嗎？！”

褚川抱胸冷笑，“你可能再也聽不到你想聽的話了?！?/br>
姜驛由：“……”

媽的好氣。

首先，本來想套路一把但是失敗了，fg立不得。大家晚上嗑了糖記得刷牙，我們的目標(biāo)是沒有蛀牙。

以及，在想要不要在褚姜在一起的時候end

36

一路上絞盡腦汁旁敲側(cè)擊，姜驛由卻不能從褚川口中撬出半個字來。說不惱火是不可能的，可褚川看上去似乎比他還要惱火。竟然就一副打算將他冷處理的模樣。

晚上籃球隊聚餐時，褚川坐在他對面都沒有看他一眼。姜驛由一個外人過來蹭飯本就有點(diǎn)不好意思，也不能明著提出要坐在褚川身邊這樣的話來。

飯桌上大家多多少少都喝了點(diǎn)酒。褚川作為籃球隊請來的外援，被其他人輪著上來敬酒。姜驛由端著杯子從對面站起來，主動去跟褚川碰杯。后者風(fēng)輕云淡地掃他一眼，杯口略微朝他的方向傾斜示意，連杯都懶得和他碰。

姜驛由：“……”

怎么就這么大脾氣呢。

姜驛由不屈不撓地扶著桌面，不動聲色地伸長一條腿去踢對面的人。他抬起鞋尖來頂了頂對方的小腿，褚川卻恍若未覺般，語調(diào)流暢地和身邊的鐘虞說話。

姜驛由抿了一下嘴唇，稍微使了點(diǎn)力，再度踢了一下褚川的小腿。

褚川依舊毫無反應(yīng)。

反倒是坐在他旁邊的鐘虞，語氣頓了頓，疑神疑鬼地扭過頭來：“草你們誰在桌底下踢我？”

姜驛由：“……”

褚川這才回過頭來，懶洋洋地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姜驛由。

接收到對方了然的目光，姜驛由揚(yáng)唇笑起來。

吃完飯以后，一攤子人直奔大學(xué)城里的KTV續(xù)攤。籃球隊里的麥霸向來是會吼歌不會唱歌，卻還要爭先恐后地?fù)屩统ｊ貙Τ楦琛?/br>
“我不和五音不全的人唱?！背ｊ匦ξ乩^姜驛由，將另一只話筒塞到他手里，“同學(xué)，我觀你五官端正劍眉星目，一定唱歌很好聽?！?/br>
姜驛由猶豫了一下，“你真的要和我唱？”

常曦信心十足地點(diǎn)點(diǎn)頭。

姜驛由和著伴奏開口唱了一句，十個字里有八個沒咬在調(diào)上，立馬就被常曦嫌棄地推開了。玩卡牌游戲的圈子接收了他，大概是今天氣運(yùn)不太順，姜驛由剛坐下來沒五分鐘，就輸?shù)袅艘话选?/br>
然后被罰馱著包廂里唯一的女孩子做二十個俯臥撐。

推門進(jìn)來的褚川聽見這句話，目光從姜驛由的后腦勺上掠過，神色不愉地走過去道：“你們這么多人欺負(fù)一個女孩子好意思？”

“這不是男生太重了，我擔(dān)心他駝不起來啊?！?/br>
褚川漫不經(jīng)心地掀起眼皮，“駝不起來，不會換個方式？”

鐘虞：“那讓褚川躺在下面，驛由撐在上面做二十個俯臥撐好了?！?/br>
鐘虞：“行吧驛由？驛由？姜驛由？”

連著喊了好幾聲都沒聽見回應(yīng)，鐘虞奇怪地朝姜驛由的方向望去。卻看見他臉上神色怔忪，像是丟了魂，又像是自顧自地陷入了回憶中。

姜驛由也不知道該作何回答。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無法立刻發(fā)出聲音來回應(yīng)鐘虞的話。頭頂上的彩燈明明滅滅，有那么一瞬間讓他無法辨認(rèn)出，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胸腔里鮮活跳動的心臟卻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時隔這么多年，雖然中間稍有偏差，但當(dāng)他回到這個時間點(diǎn)上時，它再一次發(fā)生了。

上輩子的姜驛由對這場籃球賽印象深刻，有大部分原因還是因?yàn)橥砩系哪菆鰬c功會。在那場慶功會上，他和褚川對他們的朋友出柜了。

這輩子時間上出了點(diǎn)偏差，慶功會來臨時他卻還沒有和褚川在一起。然而在某些細(xì)節(jié)上，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yīng)卻仿佛徹底散失它的作用。同樣的包廂同樣的游戲，還有鐘虞說出來的同樣的話，都讓姜驛由覺得——

仿佛從這一刻開始，他的兩輩子終于銜接在了一起。

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心底的情緒如同夏日里的野草般瘋狂地上竄，堵住了他的喉嚨口和他的聲帶，讓他說不出話來。

不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而是話太多說不出口。姜驛由沉默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褚川將自己的球衣隨意疊兩下丟在地毯上，枕著自己的球衣平躺下去。兩條腿分開留出一點(diǎn)距離來，姜驛由兩只手撐在他的臉側(cè)，一雙腳尖抵在對方兩條腿之間的地毯上。

整個人懸空在褚川上方，是一低頭就能望進(jìn)對方那雙黑色瞳孔里的距離。他手臂用力，慢慢地將自己的身體壓下去。卻要克制自己不能觸碰對方的身體。

褚川的臉在視線里越來越近，甚至近到連臉上細(xì)小的絨毛都能看見。他的目光從對方的眉骨滑到鼻尖，最后近乎魔怔地落在褚川淡淡的唇色上。

淺淺的鼻息交錯而過，臉上的皮膚溫溫的還有些癢，像是接吻才會有的觸感。

褚川微微瞇起眼睛，嘴唇輕啟無聲地吐出三個字來：“看哪里？”

姜驛由：“……”

早知道還不如馱常曦呢。他垂下眼皮挪開視線，專心致志地做俯臥撐。

喘著氣草草做完最后一個，姜驛由一邊將自己的身體往上撐，一邊堂而皇之地走起神來。

當(dāng)時出柜的整個過程是怎樣的？姜驛由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