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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陌生哨兵沒有停留,指了指面前酒吧的二樓,然后扭頭便走,沒有多留一句話。嘉佩異常驚愕,同時心中犯著嘀咕。誰能想象,她居然身處一片沙漠邊緣。這里黃沙漫天,背后不遠處可以依稀看見S區(qū)那些低矮的房屋,而正對她的,卻是中心區(qū)廣袤的森林。這片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沙漠被S區(qū)和森林夾裹在中間。嘉佩走進去,她從沒有來過這里,更不知道居然會有人把酒吧開在如此荒涼的地方。酒吧外表木質(zhì),近乎和沙漠融為一體。里面坐了許多人,面貌各有不同,但都兇神惡煞。嘉佩走得心虛,不由把印了薔薇標(biāo)志的藥箱挪到身前。吧臺前站著一個黑皮膚卷頭發(fā)的女人,她在抽煙,五官在繚繞的煙霧下模糊不清。嘉佩走上前,還沒開口,女人睨了她一眼,道:“薔薇帝國派來的?”嘉佩點頭。女人從吧臺內(nèi)撈出幾枚金色瑪索,在手里來來回回地拋?!敖K于來人了?!彼?,“之前可說會立刻來,薔薇帝國辦事效率真是夠快的?!?/br>嘉佩臉窘迫地紅了紅。女人:“快上去吧,他在二樓第一間房里。別讓他死在我這里,你們帝國留下的錢還不夠我給他買棺木?!?/br>嘉佩不敢停留,提著藥箱一路小跑上樓。到達所說地點后,樓下忽然傳來一陣爆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v然嘉佩膽大,可終究是一名向?qū)?,來到這種地方難免緊張,握門把的時候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門把往下一懸,漸漸開了,同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嘉佩蹙起眉,往里看,待看清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是誰,差點忍不住想尖聲驚叫。哦我的天,嘉佩捂住嘴,把門一推,快步走進來。躺在床上的人,是她原本以為和阿萊茵在S區(qū)相親相愛的威海利·唐恩!我的上帝,嘉佩忍不住,又在心里驚叫。這才相隔多久,一天?兩天?所見的太過震驚,導(dǎo)致嘉佩失去理智,腦袋糊成一團。她后悔極了,覺得應(yīng)該早點來的,要是阿萊茵看見,該多傷心。駱發(fā)男人仰面躺在鋪有白色床單的床上,帥氣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他渾身傷痕累累,胸前衣服破碎成片,袒露出來的皆是血rou模糊,簡直是有人拿帶針的鞭子抽打過他一般,床單全被血染紅。嘉佩無從下手,倉惶地拿出醫(yī)藥棉徒勞地為他止血。威海利動都不動,徹底喪失意識,僅會虛弱的喘息。這到底怎么回事?嘉佩用手背抹掉眼淚,呼了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靜,把醫(yī)藥箱打開,開始為威海利治療。男人該感到慶幸,女醫(yī)生備的工具和藥物非常齊全,不然他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忙了多久,嘉佩并不清楚,只記得窗外透進來的光漸漸轉(zhuǎn)暗又漸漸轉(zhuǎn)亮。當(dāng)一切都完成后,女醫(yī)生后退幾步,來到床邊,疲倦地透過隔簾看外面暖黃的陽光??諝庵袧M是消毒水藥味和血腥味,她舉著戴了手套的手,望著陌生環(huán)境,竟有一絲迷茫。很快,嘉佩從迷茫中掙脫出來,因為現(xiàn)實不允許。雖然她費力把威海利從死神手中搶了回來,但男人陷入了糟糕的低燒情況,她并不能斷定這種情況不會要人命。嘉佩小心謹慎地取下治療該用的東西,拿著換洗衣服飛快地去浴室洗了個澡。帝國沒有說為她準(zhǔn)備房間,嘉佩不敢離開,直接從房間柜子里拿出毯子和被子,攤在地上,隨意裹住,將就著睡。太累了,精力快要耗盡。嘉佩把隨時攜帶的定時器設(shè)好期限,每隔十分鐘鬧一次,以便她查看威海利的病情??戳搜郜F(xiàn)在的時間,她連忙縮進被子里,閉緊眼睛。持續(xù)折騰了一個上午,可喜可賀,低燒沒有轉(zhuǎn)重,威海利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嘉佩望著床上的人,這時看他終于有點在睡的感覺,而不是像個死人。大概是酒吧開在沙漠邊緣,物資難買,所以柜子里備了許多東西。嘉佩從里面順利找到一床新的床單,替換沾了血的舊床單,再為威海利蓋了點被子。她終于可以安心睡上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了,女醫(yī)生從心底發(fā)出一聲喟嘆。這一覺睡得非常痛苦,嘉佩惡夢連連,威海利和阿萊茵的臉在夢里拼命的晃,忽然一張融合的滿是血的臉從中間破開,直逼過來,嘉佩驚醒,無神地望著,視線從模糊到清晰,她看見一張臉,而這張臉的主人也在看她。嘉佩瞬間從地上彈起來。“唐恩?”她瞪大眼睛看過去,“你醒了?你怎么起來了?”威海利滿身繃帶地坐在床沿,對她勉強挽了下嘴唇:“真高興能在這里見到你,摩爾小姐,沒想到是你來救我?!?/br>嘉佩迅速站起來,睡眠不足加上過度驚嚇,她控制不住一陣眩暈。威海利扶了她一把。嘉佩無意握住威海利的手腕,待反應(yīng)過來后急忙退后:“抱歉。”威海利沒理會,說了句謝謝。嘉佩:“我看你還是快躺下吧?!?/br>“哦,我覺得我躺得夠久了?!睖喩矶际峭吹?,威海利不敢大動,只能小幅度地扭了扭脖子。這種感覺非常糟糕,到處都在叫喊著無力,仿佛個廢人。嘉佩擺出點嚴(yán)肅的表情:“你是覺得無所謂,可我不想讓花費時間好不容易得來的成果消失。我是名醫(yī)生,唐恩先生,請你躺回床上。”“好吧?!蓖@麩o奈妥協(xié)。卻沒有完全聽從,他動作遲緩地重回床上,背靠著床頭板,有趣地看向嘉佩,“醫(yī)生小姐,能說說你怎么會來嗎?趁你睡覺的時候我看了眼外面,環(huán)境可真是惡劣?!?/br>嘉佩:“你似乎把我想象成了一個壞人?”威海利:“我絕無此意。”嘉佩義正言辭道:“我是一名醫(yī)生?!?/br>威海利啞然地笑了笑,嘟囔著:“這是句非常偉大的話?!?/br>嘉佩抿抿唇,沒有搭話。她明白威海利想說的。就關(guān)系而言,她該是威海利的情敵。只是這情敵當(dāng)?shù)檬质?,沒有讓主角感受半分,反而讓他的伴侶先得知。起初嘉佩還可以用不知情來搪塞,但之后的用心治療細心照顧卻找不出借口。但凡嫉妒心強的人大概會在這里使絆子,可嘉佩知道她不會。因為所見之景太過慘烈,而真實要看著一個人死是格外難過的。她看見的時候都驚得掉眼淚,更別提還不知在哪的阿萊茵。女向?qū)Р幌胱尯貌蝗菀着蔚近c希望的哨兵難過。嘉佩說不清,被醫(yī)生的使命感柔軟女性的同情和戀情失敗的難過包裹住。嘉佩:“艾德呢?他在哪,怎么會讓你受這么重的傷?”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