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書迷正在閱讀:您的忠犬已上線、重生后發(fā)現(xiàn)仇人都暗戀我、重生回來男朋友有對象了怎么辦?、小sao菊(H)、前男友組團來襲怎么破!、把酒言勇、細(xì)嗅薔薇、獸人特殊家族(H)、穿成反派女配她姐后我十項全能了、雙向暗戀
阿朱拎著暖瓶回來,接口問:“心事?誰?什么心事?”你這種牲口也不會理解我的。我央求他們讓我睡一會兒,他們就跑到邊上看電視。輸液室里的燈光白得刺眼,墻壁上有可疑的污跡,空調(diào)很熱,鄰座的老哥一直在摳腳丫,消毒藥水味、汗腥味和腳臭味在我的鼻腔里你死我活地斗爭著。縱然這樣,我還是睡著了,臨睡前我聽到顏小二在說:“知道這個球為什么不進(jìn)嗎?角度問題……從A點到B點……公式換算就是……”這場病后我如大夢初覺,而且脾胃更虛弱了。核兒說:“你又清減了些,我要是再清減些就好了?!?/br>我問他:“清減很美嗎?”核兒說:"美,瘦竹是美的,幽蘭也是美的。”我又問他:“你覺得阿朱美嗎?”“阿朱?”核兒怪叫,“阿朱完全違反了我的審美!小喬會覺得許褚美嗎?潘金蓮會覺得魯智深美嗎?”我了悟了,原來我欣賞阿朱完全是個美學(xué)問題,曹cao覺得許褚美管我了悟了,原他叫“虎癡”,林沖一看到魯智深便贊曰“好個漢子!”我欣賞阿朱如同欣賞一尊張力澎湃的雕塑。想通這個道理后我著實高興了幾天又過了幾天顏小二得走了,他回來只是為了辦新證件。我們沒送他去機場,就在宿舍樓前告別,除了我大家都很傷感,因為從此后我們又三缺一了。徐真人也很傷感,他的宇宙終極奧秘八萬字即將動筆,他希望顏博士能幫他寫個英文版的序。顏小一最后說:“桃三,借一步說話?!?/br>我湊過去,顏小二耳語說:“桃三啊,有個事情……不過很可能是我的錯覺,就是關(guān)于阿朱……”“不用再說了!”我信心十足地打斷他,“我已經(jīng)想通了,你不要告訴我媽?!?/br>顏小二似乎又迷惑了但臨走時他還是扔給我們一個燦爛的笑容。他走后,徐真人又被迫上了麻將桌他依然是時好時壞,我也有點兒時好時壞。我想到如果我欣賞一尊雕塑,我會想著把雕塑抱在懷里噬咬、揉捏、摩挲,然后看著此石膏抑或大理石的物件以不惜粉身碎骨的代價求饒嗎?不會的。我越來越危險了。有天早上我六點鐘就醒了,無論如何也沒法再睡,這時間對于阿朱和核兒來說還是半夜,我只好出去走走。在走廊上遇見了徐真人,他必定也是剛剛參悟了一夜。我不能確定他今天瘋不瘋,上前嚶嚀出聲:“真人哥哥,我是紫鵑吶?!?/br>“住口!”徐真人正色地呵斥道,“桃兒,你什么時候才能成熟一些?”看來他今天是好的。好的徐真人就沒勁了,我轉(zhuǎn)身往水房走,就聽到背后突然一聲斷喝:“孽障!回頭是岸!”那一刻我仿佛突然被萬劫不復(fù)的大法圓輪擊中,佛光從頭頂上打下來,“啪”一聲把我的臉映得雪亮,耳中梵音吟唱,我差點兒沒跪下來喊:“師尊!弟子知錯了!弟子再也不會留戀于凡夫俗子的rou體凡胎了!”后來我發(fā)現(xiàn)徐真人當(dāng)天的戲碼就是“回頭是岸”,而且還明顯帶有情節(jié)。他對核兒喊:“法海!回頭是岸!”對阿朱喊:“許仙!回頭是岸!”不知道在他眼里我是誰。我們決定帶他出去散散心,找找樂子。平常阿朱是很愛跟著我和核兒混的,今天他卻斷然拒絕了我們。他說我們的樂子都不是樂子。核兒替他惋惜,然后我們仨跑去博物館看免費書畫展。核兒對著一幅惲南田的畫整整看了兩個時辰,等他準(zhǔn)備去看下一幅時,博物館閉館了,趁著核兒站樁,我和徐真人在一樓看了書畫,又去二樓看器物。我們在一堆古代飾品前盤亙良久,期間交流了中國的工藝美術(shù)到底從哪個時期開始退步等綱領(lǐng)性問題,雙方熱烈地討論并達(dá)成了初步共識,得出不可言說的重大結(jié)論。后來我們又看見了一尊白瓷蓮花觀音像,應(yīng)該是明代的,觀音jiejie面容清秀,造型飄逸,線條柔潤,實在是現(xiàn)今難以復(fù)制之美麗雕像。觀音坐蓮倒是個好姿勢……徐真人喃喃自語道:“觀音坐蓮……”什么?難道我剛才不小心說出來了?“桃兒。”徐真人扭頭問我,“你喜歡蒼井老師不?你這只牲口……那天我們一直游蕩到晚上十點才想起要回學(xué)校。我們并肩坐在公交車的最后一排,大開著窗戶,穿過光怪陸離的城市,急速后退的路燈使我們的臉上身上總是在一明一暗中交錯著。核兒指著夜店門口成群結(jié)隊的豪車說:“把我們?nèi)齻€都賣了也不夠人家一個輪子錢。”我問:“怎么?你落寞”核兒長嘆說:“是啊,不能免俗啊。這偌大的城市什么都不屬于你,屬于你的只有那間寢室和那張床。徐真人說:“錯了,寢室也不是你的,床也不是你的,甚至有時候身體都不是你的?!彼钢约旱哪X袋,繼續(xù)說“唯有穿過頭骨的深處那一堆神經(jīng)元才是你的?!澳?,除去水分捏吧捏吧只有一兩斤,一只超市小型的塑料袋足矣,要豪車何用?”徐真人才是高人啊,從那時起一直到下車,我和核兒都覺得自己是一攤鼻涕。阿朱在寢室里等著我們,他只穿著一條褲衩,暴露著大面積的上身和大腿。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王朔說過,夏天是危險的季節(jié),因為炎熱的天氣使人們比其他季節(jié)裸露得多,因此很難掩飾目光.我剛被惲南田蕩滌過的心靈又混濁了而且渾不見底。我覺得他扔給我一個尤其富有暗示意味的笑容,問:“桃兒?去游泳嗎?”游泳,竟然還提游泳!我那根專門處理“胡思亂想”的脆弱神經(jīng)又被撩撥了一下,隨之我對自己感到深深的疲憊與不信任,只能搖了搖頭。“為什么不去?你會游泳嗎?”阿朱問。我又搖了搖頭,躺在床上面朝里睡了。阿朱問核兒:“他怎么了?”“那個來了吧,別理他?!焙藘赫f。“你是不是在沖我生氣啊?”阿朱貼著我的后腦勺問。不是的,而且你應(yīng)該離我遠(yuǎn)點兒,免得我露餡。我心想。核兒招呼他說:“走啊,游泳去啊!等什么呢?”“不去了,”阿朱說,“桃兒再這樣下去要變成徐真人了。”“切!他跟徐真人本來就是一路人!”核兒說。我只好甕聲甕氣地解釋:“阿朱,我沒沖你生氣,都睡吧,別鬧了?!?/br>誰知阿朱竟然來掰我的肩膀,那五根修長有力的手指上的熱度透過輕薄的衣衫印在皮膚上,幾乎把我燙得顫抖起來,那一刻我真的對他起了殺機。我想象著將一把利刃插進(jìn)他厚實的黝黑的胸膛,美麗的鮮血在地面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