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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出聲音。程礪峰拿出手機給蘭花拍照,再發(fā)到朋友圈,配上文字:新品種奇花,征集花名。通常如果蘭花開出來的花和之前已有的種類都不同,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花瓣類型,是需要給新品種的花命名的,就像樓下花房里的“紫氣東來”、“人面桃花”還有“綠云”一樣。除此之外蘭花的品種繁多,什么水晶如意,雙龍獻珠,霸王荷素,金榜題名,金秋,金泉,白鷺,山青水秀,曉玲梅,太白仙,海晨梅,元宵,玲字,琥珀冰心,秦深素,帝王素,紫砂星等等等等。很快有人回復:“哦豁,極品!”“哎呀,風華絕代??!太美了!”“真漂亮!看得我口水流了一地,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擁有!”“程哥,分株嗎?跪求一株!價錢好說!”“羨慕嫉妒恨啊啊啊??!我也想要!”“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花好可愛嗎?”通常蘭花有單苗和多苗連株的,蘭硯這本體都不知道長了多少年了,根系部分一共是八苗連株。極品的蘭花要賣的話,主人家多半會從原來的蘭花上分株出來,留幾株母蘭。而且蘭硯這盆還沒有拿去參展,身價還沒那么高,自然有人現(xiàn)在就開口說想買,可惜程家蘭苑不可能做這種虧本買賣,當然是要先去展會上露個臉了再定價錢。蘭硯現(xiàn)在認識不少字了,他一看程礪峰手機上別人的回復,就急忙說道:“主人,不要分株!不是說好開花了就不賣的嗎?!”“不分株,”程礪峰看他著急的模樣,好笑道,“暫時也不會賣?!?/br>蘭硯這才放下心來。楊師傅回來到花房研究了半天,還給自己蘭花協(xié)會的幾位好友打電話詢問,結果也沒研究出來花房的話是怎么會一夜之間全開了的,最后只能將這事兒當做是好事,吉利。“那什么書上不是有個故事嗎,”楊師傅坐在花房的圓桌旁,泡了杯茶,心情舒暢地品著茶,“女皇武則天命百花齊放,她那是故事,咱這兒可是真的!雖然不是百花齊放,但這一屋子蘭花一齊開了,也是難得的奇觀了,我那些個老朋友都羨慕得不行呢,這人啊,年紀大了,還真就有點兒信這種神神叨叨的事兒?!?/br>蘭硯陪著楊師傅聊了會兒天,半下午的時候,程礪峰就帶著人出門了。車子一路開到一個別墅小區(qū)里,在門前下了車,管家笑吟吟地把他們迎了進去。“礪峰啊,”客廳里一位面容姣好的貴婦笑著招手道,“快來快來,正好要吃晚飯,我讓廚房加幾個菜去,喲,這小帥哥是誰???”“叫舅媽?!背痰Z峰吩咐蘭硯。“舅媽好?!碧m硯乖乖叫人。“這是我男朋友?!背痰Z峰介紹蘭硯。“男、男……朋友?”丁慧語頓時愣住了,結結巴巴道,“什么意思?”“就是男女朋友的那個男朋友的意思?!背汤罘迕娌桓纳卣f。“你——!”丁慧語臉都白了,“你胡說什么呢?!”“舅媽,我的事咱們待會兒再說,夏書童在哪?”程礪峰徑自往樓上走,“您還不知道他昨晚干了什么吧?”“書童怎么了?”丁慧語立馬緊張起來,一聽是有關自己兒子的,也只得先把剛才程礪峰說的話放在一邊,趕緊跟著程礪峰上樓了。“他昨天帶著我小男朋友去地下賭.場了,”程礪峰輕飄飄扔出個炸.彈,敲了敲夏書童的門,“夏書童你給我開門!不開我踹門進去了?!?/br>丁慧語慌了神,趕緊上前拉程礪峰,“礪峰,咱們吃完飯再說行不?你冷靜冷靜!”“我挺冷靜的,舅媽,”程礪峰說,“沒吃飯正好,我就是挑這會兒來的,怕他吃飽了我一會兒把他給打吐了?!?/br>程礪峰說完這話,一腳就踹開夏書童的門,反手把門給關上,沉聲道:“誰也別進來!”“嗚嗚嗚嗚……哥!疼!”夏書童慘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嗷!別打那里!”蘭硯在門外聽著都覺得疼。丁慧語握著拳頭抵在唇邊,一臉心疼的表情,又不敢進去。好一會兒之后,程礪峰才開門出來,另一手擰著鼻青臉腫的夏書童,“行了,吃飯去,鬼哭狼嚎的,我還沒下重手呢,這么不經(jīng)打?!?/br>“真的很疼!嘶——哥你輕點拽我行不行!”夏書童整張帥臉都扭曲了。丁慧語忙拿出手機要打電話,“童童你忍忍,我這就叫醫(yī)生來?!?/br>“不用叫了,家里急救箱拿出來,我給他敷敷就行,”程礪峰說,“這么點兒皮外傷還要小題大做的,像不像個男人了?”“對對對!媽,你不用叫醫(yī)生了!”夏書童也趕緊勸道,叫醫(yī)生來多丟人!幾人一塊兒下了樓,丁慧語拿了急救箱出來給程礪峰,夏書童解了衣服,一邊讓程礪峰敷藥一邊嗷嗷直叫喚。程礪峰的舅舅夏文翰擰著公文包進客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夏文翰皺眉問道:“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和我打架了?!背痰Z峰說。“夏書童你闖什么禍了?!”夏文翰頓時怒道。程礪峰一向穩(wěn)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動手打人的人,這回能把夏書童揍成這樣,那肯定是因為自己兒子做錯了事!“呵呵,童童就是去夜店玩了玩,沒什么的?!?/br>“是沒干啥,就是去了個地下賭.場?!?/br>丁慧語的聲音和程礪峰的同時響起來。夏文翰氣不打一出來,伸手指著沙發(fā)上的夏書童喝道:“夏書童,你給我跪下!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一不留神就被人吃的渣都不剩!不長腦子是不是?!”夏書童一個激靈,縮成一團躲在程礪峰身后。丁慧語去拉夏文翰的胳膊,“老公,老公——別生氣別生氣了,你看童童這不是都挨了一頓揍了嘛,他知道錯了,你就別罰他跪了,行不行?”“舅舅,您想怎么打他都行,不過今天不行了,”程礪峰把急救箱收拾好,“今天要是再打一頓,一準得進醫(yī)院躺著了。”夏文翰氣得胸膛不住起伏,不過總算還有點兒理智,沒真要打夏書童,只命令道:“晚飯不準吃!給我好好反省反省去!”丁慧語偷偷給夏書童使了個眼色,夏書童灰溜溜地做賊似的跑上樓去了。“好了好了,這個點兒了,都餓壞了吧,趕緊吃飯去。”丁慧語松了口氣,笑道。幾個人去了餐廳,一一入坐,程礪峰讓蘭硯叫人:“這是舅舅?!?/br>蘭硯:“舅舅好。”夏文翰挑眉道:“礪峰,舅舅可不是瞎喊的,我可就你一個外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