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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趁著太陽還不太烈的時候就出去走走,著重看的還是外公家的幾塊稻田,到了七月底的時候,終于看到一塊田里的稻子黃得差不多了,就在午飯的時候勸外公先把成熟得差不多的稻子收了。外公謝友華開始的時候還在猶豫,因為稻子還不是很熟,再等一段時間再收會更好,但沈柏堅持說了好幾遍,一定要外公答應(yīng)才行。沈柏經(jīng)歷過一次,知道這一年的大雨會有多厲害,前世雖然年小記得不怎么清楚,但洪水泛濫成災(zāi)的情景還是記憶猶新,他不記得是什么開始下雨的,但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那種緊張感便愈發(fā)的強烈,他知道如果再不行動的話,很有可能今年的稻子會顆粒無收。謝友華被沈柏說得多了,再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抹了一把腦門上沁出的汗水,咬了咬牙終于還是點了頭。都是靠天吃飯的,他也知道久旱必有大雨的道理,只是有些舍不得莊稼,今年收成本來就不好,早收了就更是不劃算。但看外孫這么堅持,再想想外孫上學(xué)期考得那么好,就當順順外孫的心意。于是第二天一家人就開始收稻子,別家看了,有些心急的也跟著動了起來,等到八月初一場瓢潑大雨傾盆而下,老百姓們沒有久旱逢甘霖的喜悅,而是滿心的焦愁。天氣預(yù)報上早就說這幾天全國大面積降雨,甚至很多地方還發(fā)布了暴雨橙色預(yù)警,據(jù)說后面的好長一段時間都會有強降雨,而地里的稻子還沒有收完,家里的稻子也有些還沒有曬干,放久了少不得要霉爛,他們哪里有心情高興。眼看著外面大雨連綿不見停歇,地里的稻子暫時是沒指望了,他們也只得騰出地方把家里的稻子攤開了晾晾免得發(fā)熱霉又是一筆損失。也幸好他們今年收的比往年早,損失還不算大,聽說其他村子里的人收得晚,家里干了的稻子根本沒多少,還不夠自己一家人吃的。謝友華聽說了,心里慶幸還好他聽了沈柏的,不然就真的虧慘了。暴風驟雨接連下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早上才慢慢小了,不過這纏綿的雨水也忒愁人,一點都看不見要停的樣子。這兩天新聞上不時就在報道哪里房屋倒塌了,哪里又發(fā)生了山體滑坡,還有小孩子被洪水沖走了,全都是些不怎么好的消息,所以在沈柏提出要回沈家的時候,外公外婆都極力勸阻,讓他呆在這里,至少他們這里沒山?jīng)]水房屋也建造得夠結(jié)實,不用擔心這些。不過沈柏還是堅持,他知道這場雨會延續(xù)很長時間,現(xiàn)在河水已經(jīng)開始上漲,如果再不回去,等路被淹沒了就真的回不去了,他擔心家里只有奶奶一個人會出事,而且三伯家房子靠近河邊,河水一旦漲上來還要忙著搬東西,上一世他就幫著搬了,這次不回去看看怎么也不放心。外公見他執(zhí)意要走,怎么勸也勸不住,擔心他一個人會有危險,只得親自來送他回去才安心。也幸好沈柏回來得及時,回來的第二天又下了兩天大雨,原本漲到橋墩上的河水眼看著就要沖上橋了,洪水奔騰,沈柏站在院子頭看下去,就像是一片汪洋,從上游沖下來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漂浮在河面上,只覺得這洪水就像兇狠的猛獸要將人吞沒了。河水果然和前世一樣,他回來的第三天就將將要淹到三伯家的院壩了,擔心還要上漲,三伯趕緊張羅著搬家具,其余沈家的人都住得高一些不用擔心,于是都去幫忙把東西往沈奶奶家搬,還好家里地方夠大放得下,等把東西搬得差不多了,大家才松了口氣,此時洪水已經(jīng)漲到三伯家的房子里去了。一場洪水鬧得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擔心著萬一洪水還要上漲怎么辦,沈奶奶更是擔心萬一像很多年前一樣漲到老院壩上來怎么辦,要知道沈奶奶現(xiàn)在住的老院子位置很高,當年洪水都差點把老房子都淹了,老人家經(jīng)歷過這些,不免就多了幾分擔心。沈柏知道這次洪水不會漲這么高,看奶奶擔心得都睡不著了,便經(jīng)常安慰她不要多想。還好歷史沒有改變,而后幾天,大雨轉(zhuǎn)為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幾天之后就停了下來,太陽重新出現(xiàn)的時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而后幾天雖然洪水沒有降下去但也沒有再上漲,沈柏和沈祥一起出去看洪水,現(xiàn)在沈柏不像以前那么調(diào)皮,也不和沈祥對著干了,兩個人的關(guān)系也漸漸好了起來,這幾天又是天天在一起吃喝玩耍,兩兄弟走到哪兒都是一起。“哎呀沈柏你看那是什么?”沈祥突然大叫一聲,拉著沈柏往河中央的方向看,“好像是人,正往咱們這邊走呢,簡直是找死!”沈柏一看也嚇了一跳,他指著的方向不就是他們每天都要經(jīng)過的橋嗎,洪水早就已經(jīng)淹沒了橋面,這幾天連大人都不過河去趕集了,居然還有人這時候在上面走,而且看身形還是個小孩子,可不是找死嗎?!“走,咱們?nèi)タ纯??!鄙虬匦那橐幌鲁林仄饋恚瑳]看見便罷了,現(xiàn)在看見了可不能讓人這么找死,一定要把人勸回去才行。人命關(guān)天,兩人都不敢耽擱,連忙快跑過去,一路沿著坡路跑下去,越來越近,沈柏突然覺得那人的身形有點眼熟,待再近些,登時嚇得心都要蹦出來了,“范云昭,你干什么,快回去!”他怎么也沒想到都快走到河中央的人居然是范云昭!他不是回s市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看著那幾乎沒到他大腿的洪水,沈柏臉都白了,他還要不要命了,居然敢這么不要命!“沈柏……”范云昭聽到沈柏的聲音頓了頓腳步,臉色白得和沈柏有得一拼,就這么站在河水中央和沈柏對視,沈柏急得跳腳,“你快回去,別過來了!”相比沈柏的暴躁,范云昭顯得格外的冷靜,輕輕的搖了搖頭,低下頭繼續(xù)走,也不理沈柏著急的大吼,腳步異常堅定。這人怎么都不聽勸呢!沈柏急得不行,看范云昭真是鐵了心的非要渡河不可,喊了幾聲之后也不喊了,扎起褲腿也要下河,沈祥急忙拉住他,“你不要命了,不準去!”范云昭是誰他不認識,他死不死,他也管不著,可是他不能眼見著讓自己堂弟去死,要是他爸和奶奶知道了,不得揍死他!沈柏看了一眼都走過了一多半的范云昭,心里急得不行,“讓我去,他是我朋友,我不能看他去死?!彼m然不知道范云昭為什么會從s市回來,又堅持要過河,但他猜想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他這時候過河肯定是來找他的,他不能眼看著范云昭出事,兩個人站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強。“不行,不管他是誰,你都不準去!”沈祥死死拉著他,半步不讓。突然他低聲尖叫一聲,瞪大了眼睛盯著沈柏身后,沈柏心頭一跳,來不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