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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四月十九號這天早上九點半,在櫻花莊眾人可能還在睡覺,也有可能躺在床上玩手機的時候,村上悠在玄關(guān)處蹬上鞋,坐上去兔子商店街的電車。 來的不湊巧,碰上滿員電車,村上悠干脆等下一趟。 站在站臺邊,看著協(xié)理員使勁的把掛在電車門外面的人“撞”進去,然后目送電車開走。 是不是要帶些禮物?又該帶什么?村上悠望著沒了電車的鐵軌,陷入遐思。 想到一半,思緒跑到{四月過了大半,過了五月,又是梅雨季節(jié),不知道那間滿是霉味的出租屋有新房客沒有},隨后又想到{那天晚上,中野愛衣對他說“男孩子不要猶猶豫豫”,但之后有絕口不提那晚的事的原因}。 電車進站的聲音把村上悠隨上一班電車遠去的思緒拉回來。 他上了第一節(jié) 車廂,貼在司機背后的玻璃上,繼續(xù)眺望向前伸展仿佛直到天際的鐵軌。 電車一路行駛,兩旁櫻花樹的褐色細枝丫仍是光禿禿的,綠葉長出來應該還需要一點時間。 電車到站,他才把思緒重新回到該買什么東西登門拜訪上。 最后實在走投無路,干脆就在兔子商店街里的一家花店里,買了一盆正當季節(jié)的杜鵑花。 北川玉子家的年糕店叫“玉屋”,小小的店面,和很多小店鋪一樣,除了商店氣息外,還有商店主人的生活氣息。 “歡迎光臨,需要什么自己看?!惫褡雍竺娴谋贝W子,只能看到烏黑的頭頂。 “餡子,是我?!?/br> “啊,村上哥哥!” 北川餡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終于能讓人看到她和jiejie沒區(qū)別的小臉。 她朝著店內(nèi)大聲喊: “jiejie!村上哥哥來啦!” 簾布后面,率先出來的是穿著白色廚師衣的玉子父親,北川豆大。 “小子!誰讓來的!滾出去!” “父親~~!” 緊跟在他后面的,是頭上纏著白色頭巾,戴著村上悠送的眼鏡的北川玉子。 她眼角洋溢著開心,像小鹿一樣蹦跶到村上悠跟前。 “師傅~,你來啦,請先到里面坐吧~?!?/br> “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任何男人到我們家來!滾出去!” 村上悠對北川豆大的女兒控晚期行為早已習以為常,也不理他,對北川玉子說: “好。喏,這是禮物。” “啊,是杜鵑花,我最喜歡杜鵑花了,謝謝師傅。” “沒什么。不過是在笹冢站等車的時候,隨手在花壇里拔的,然后在百元店里買的花盆?!?/br> “花壇?這......這樣是不好的,師傅,!來我家其實不用帶什么東西的?;▔锏幕ㄊ谴蠹业难?。師傅這樣做,會被責怪的?!?/br> 村上悠見她一副在認真擔憂和勸誡的樣子,心里默念{有趣,有趣。} “jiejie,”北川餡子無奈地說,“看清楚啊,花盆上還寫著{Florist Princess},這是花瀨叔家的花呀。” “?。 ?/br> 北川玉子驚訝地劉海都微微后揚,慌張地確認花盆上的標簽后,立馬把腦袋躲在杜鵑花后,臉比粉紅的花瓣還要紅了。 她用蚊蟻般微弱的聲音說:“師傅,里面請?!?/br> “好,打擾了。” 掀開簾子,是制作年糕的設備,白色的粉塵在空氣浮游。再過一道門,就是一間稍大的客廳。 榻榻米上放著方形木桌,玉子爺爺北川福正在切羊羹。 兩人互相打了招呼,雖不算熟絡,但也還算客氣。 “玉子,”北川福手撐著膝蓋站起來,“你來切,我去幫你父親打年糕?!?/br> “嗯,注意腰?。敔?!” “說什么呢?我的腰還好的很!” “總之注意就是啦!” “好吧好吧!” 兩人交流的音量下意識放大,但村上悠和北川福對話時,確認對方?jīng)]有老年失聰?shù)陌Y狀。 也許是習慣吧,這樣想著,村上悠在坐墊上坐下,注視北川玉子切羊羹。 她眼睛貼的很近,像是在用顯微鏡。和她學習咖啡時一樣,自己因此還說過她很多次。 “眼睛。” “???”北川玉子像是受到驚嚇一樣抬起頭,拿著刀的那只手的手背推了推鏡框:“這是師父你送給我的呀?!?/br> “我是說,眼睛離得遠一點。” “??!” 北川玉子又繼續(xù)切羊羹,視線離得遠了,但雙耳通紅,切出來的羊羹也變得有厚有薄。 “最近練習的怎么樣?” “挺順利的?!边@次北川玉子沒有被村上悠的突然開口嚇到,“只是為了研究新的咖啡,浪費了很多咖啡豆。” “真田也不會說什么吧。” “嗯~,美子姐真是一個溫柔的人。” “她只是喜歡玉子你。” 真田美子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小林阿婆,都算不上溫柔。唯獨只有玉子,當做自己meimei和女兒一樣喜歡著。 買當季的最新款衣服,免費使用店里的材料等等。 “沒有的啊,師傅!美子姐也很尊重您的?!北贝ㄓ褡舆B敬語都用上了。 “是嘛?!?/br> “嗯嗯~” 對話到此結(jié)束,北川玉子繼續(xù)切羊羹,不知不覺又把臉貼了上去。 村上悠也不再開口提醒,無所事事地打量起客廳來。 鶴、烏龜、鴨子、貓形狀的老瓷器,寫有餅的折扇,掛有繪馬的箭,房間東北角地上,放了一臺早就不用的老式電視機。 在放雜物的柜壁上,貼有五顏六色的太陽花。天花板上懸掛著手疊的千紙鶴。 房間布置陳舊又帶著童趣。 玉子把羊羹切好,村上悠就開始吃羊羹。她又給他沏了春茶,拿了魷魚味的脆餅。 沒過一會,餡子也進來了,三人圍繞著咖啡師大賽聊了會。 等到十點半的時候,玉子起身去做飯。 “家里一直都是你jiejie做飯嗎?”村上悠問。 “嗯。mama死后,爺爺和父親輪流著做,等jiejie學會了,就由jiejie做?!别W子乖巧地回答。 村上悠點點頭,想起在初中時期失去父親的中野愛衣,可她卻不會料理。 這也許就是失去父親和母親的區(qū)別吧。 北川家吃飯也很有特色,飯桌中間放了一竹簍的用葉子包著的櫻花年糕,其余菜品放在年糕周邊。 “玉子,幫爺爺把梅子酒拿出來,讓村上君也嘗嘗。”北川福說。 北川玉子應了聲,腳步輕盈地跑出客廳。 “憑什么!那我是釀的!”玉子父親雙手抱胸,很不樂意。 “你給我閉嘴?!北贝ǜS柍庖痪洹?/br> 玉子父親“哼”了聲,小聲嘀咕道: “老頭子,這家伙是個咖啡師,聽說還是個什么聲優(yō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