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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房間的門開了。有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見此情景,曾少爺冷冷一笑,笑聲驚得門口那個人影渾身嚇得就是一抖。“吳管家,這樣偷偷摸摸進房間,莫非有什么悄悄話要說么?”門口的人沒有料到室內(nèi)之人竟然沒有睡著,聽見此話便是膝蓋一軟,“砰”一聲就跪了下來。“少爺,老吳不敢,老吳不敢啊,只是以前少爺囑咐過,就算是少爺自己回來,也要小心謹慎的,老吳……老吳只是看少爺此次回來有些可疑。”突然見到曾少爺面色一寒,嚇得老吳連忙改口:“不是不是,是老吳疑慮太多了?!?/br>曾少爺鼻子里重重哼了一聲,“吳管家,盡忠職守固然是好事,我曾仲鳴也不見得這些都不懂,不過,我期待的那件事情,為何你一直未曾提起過,難道,有什么難言之隱?”“少爺,老吳不敢,少爺您換了皮,老吳都不敢隨便辨認了,怕錯了就成千古恨了,既然是少爺本人,便沒有什么顧忌了?!眳枪芗抑刂乜牧藬?shù)個頭,抬起臉虔誠道:“老吳不負曾少爺重托,一切等待少爺歸來的這一刻?!?/br>“那現(xiàn)在便去吧,看看成果能不能令我滿意。”曾少爺慍色褪去,顯露出些許笑容。吳管家點頭答應(yīng),惶恐的站起身。而在在吳管家看不見的地方,曾少爺偷偷握緊了自己的雙拳,目光也變得從未有過的寒冷,冷漠的注視著面前那個微駝的背影。民國記事(四)“少爺,按您吩咐,老吳已經(jīng)收集了幾百張人皮,都是趁著活著的時候剝的,可是再好的人皮,也不如少爺身上這一件啊。”吳管家邊帶路邊笑著說,他臉上那些皺紋推擠在一起,丑陋無比,年輕的曾少爺微微一斜眉,轉(zhuǎn)過頭去。吳管家又繼續(xù)加深笑容道:“那些個皮啊,還都沒這個年輕道士的好,不僅沒有這個皮薄,而且易壞,有幾個賣給日本人的,才5年就長斑了,而少爺身上的千年也不會變不會老啊,果然是個寶貝啊,說起來,少爺您當(dāng)時誘惑那小道士的時候,真是成功的妙啊,嘖嘖,連老吳都不知那是個修仙的小道呢。”曾少爺微微一笑,抿嘴不語,手臂卻爆出根根青筋。“那些皮在現(xiàn)在擺放在什么地方?!?/br>“地下室,少爺隨我來。”吳管家遞了把手欲要來扶,卻被曾少爺微微閃身躲了過去,他面色一僵,垂下頭老老實實的帶路。室內(nèi)沒有燈,只有吳管家手拿著火把,兩個人在狹窄的甬道內(nèi)小心翼翼的移動,黑暗中,曾少爺跟在身后謹慎的摸索,誰知,這樣謹慎卻還是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他急忙向前抓去,隨著厲聲道:“這么暗,為何不開燈。”聲音里有著難以抗拒的威嚴。前方的管家心里一震,嚇得連忙將火把照過來,既有些略帶疑惑又有些惶恐不安。“燈?少爺,您不是說,室內(nèi)不能準(zhǔn)備燈么,剛剝下來新鮮的皮子,離燈太近會粗糙的,就不會那么滑嫩了,要保持通風(fēng)濕潤的地下?!?/br>曾少爺聽后,沉默不發(fā)一言,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見他一只手在地上胡亂劃拉幾下,提氣一張黏稠的東西來,那東西發(fā)出一股腐爛的氣味,他湊身上去聞過之后,不禁皺眉問道:“這是些什么東西,如此令人作嘔?!?/br>吳管家俯下身子,向曾少爺?shù)氖中目慈?,等他看清了那種粘稠物之時,吳管家的臉霎時變白,他連忙叫道:“少爺,快扔掉,那是殘次品,腐爛的人皮,哎呀,您看我太不注意了,老吳給您擦手?!?/br>吳管家慌慌張張的拿衣袖欲要來擦曾少爺?shù)氖帧Ul知曾少爺一個甩袖,強忍道:“不必了,你繼續(xù)帶路?!彼酒鹕韥恚睦飬拹褐?。吳管家望著黑暗中的曾少爺,因為摸不透曾少爺而惴惴不安:“皮太多了,屋里放不下,只好將殘次的先擱在這了,少爺小心腳下,請隨我進來?!?/br>伸手推開一見屋子的門,吳管家走在前面,曾少爺緊隨其后,一個低頭也邁進了屋。抬腳邁進一步,曾少爺剛一抬頭,就被屋里的情形驚了呆,只見那屋內(nèi)的墻上,大大小小掛了數(shù)百張形狀各異的人皮,層層疊疊,一摞接著一摞,震撼了曾少爺?shù)膬?nèi)心,屋子里還有幾個倒掛的長鉤子,最近的鉤子上分別掛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子的皮已經(jīng)被剝了干凈,露出里面的血rou肌腱,掙扎的面孔上已沒有五官,一副血淋淋的美女皮灑落在她腳邊的地上,而一旁,那個看上去偉岸的男子,身上還有一半沒有全部完成的人皮,而另一半皮已經(jīng)全部脫落了,年輕的曾少爺何時見過這樣血腥的景象,不禁暗自大吸一口氣,指著那被剝了一半皮的男子顫抖道:“老吳,你去看看,他好像還沒死?!?/br>也許吳管家會錯了意思,曾少爺?shù)脑拕傉f完,老管家縱身上前,雙指卻是向男子的喉嚨一扣,只聽“卡擦”一聲,男子的脖子斷了,腦袋聳拉在一旁沒了氣,管家邊擦手邊道:“礙了少爺?shù)难哿?。”回頭對男子笑道:“本來是革命黨,抓來剝皮充數(shù)的,如今老吳現(xiàn)在剝皮的手法越來越精湛了,那皮剝下來只有薄薄的一層,自從賣給大佐之后,現(xiàn)在那些小日本就搶著買,只是這皮都沒有少爺身上的好。剝了皮的人啊,沒有附上新皮,就算不殺他們,過了幾分鐘也都咽氣了,”老頭指指墻上一片薄薄的皮道:“咱們的人皮,經(jīng)少爺?shù)闹更c,日本人大呼神奇,說是長生不老神仙皮啊,少爺您看,這張三十萬塊大洋我都沒賣,很值錢啊?!?/br>曾少爺雖有些作嘔的面容扭曲,但他依舊忍住了,克制不住上涌的罪惡感捂嘴對老頭吩咐道:“將這些皮和尸體抬到后面的院子里?!?/br>吳管家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遲疑道:“這……”“怎么,我的命令也不聽?!痹贍敊M眉一豎。“不敢不敢?!眳枪芗壹泵r笑,“只是,要移動這樣大的工程,著實要好一陣子?!?/br>“沒關(guān)系,一點一點挪?!钡恼Z氣從曾少爺?shù)目谥袀鞒觯钊烁械揭馑己洹?/br>吳管家不敢反駁,深深鞠了一躬,“明白?!?/br>曾少爺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令他恐慌而又厭惡至極的地獄,出了房門后,他這才突然想起附近人對此處別墅的多方猜測,夜半的哀嚎,不明的戰(zhàn)栗,原來,竟是這樣的由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獨自一人回到大堂里,將墻上的那副油畫取下,憤怒的折斷,一把扔了。幾天后,吳管家將所有的尸體和皮都被搬到了后面的荒院中,他年紀(jì)大了,要搬這些人皮確實有些乏力,氣喘吁吁的吳管家趕到男子面前,討好道:“少爺,都……都搬好了,老吳還是不明白,您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