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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了電話,“你也不要再找我了,狐狼怎么樣,你也不用顧慮我?!?/br>寧夭聽著電話里的‘嘟嘟’的忙音,出神了好幾秒。楚朔從身后摟住他,伸手拿走他的終端機,“不要多想。”寧夭回頭,很淺的笑了笑,“我沒多想。”這時,林子剛好從對面樓頂上回來,見到兩人的動作就停在門口沒進,“頭兒,我們還繼續(xù)跟嗎?”寧夭這才用眼神刮了楚朔一眼,拍拍他的手讓他放開。而后朝林子點點頭,“跟還是要跟,你抽空就看著點兒。梧桐雖然說她不知道狐狼的行蹤,這我信,但是我越發(fā)覺得狐狼就在里沙?!?/br>說著,他的目光又看向地上的尸體,“而且,這么干凈利落的手段,狐狼也是個不錯的候選人。”林子也覺得狐狼有點兒嫌疑,先前沒想到,所以覺得沒什么??蛇@會兒提了這個男人的名字,越想就越覺得有可能。這得歸結于狐狼之前給他們這些同行留下的印象,實在是不怎么好,跟寧夭化名的銀差不多……“總之,”寧夭的臉色冷峻下來,“現(xiàn)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這件事給查清楚,我們的人不能白死。林子,你叫上小西瓜一起,仔細查一查被殺掉的這三個人最近有沒有接觸到什么情報,什么人。他們的死肯定有原因,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br>林子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頭兒,小西瓜最近和網上的人來往得太頻繁了,你得提醒提醒他?!?/br>聞言,寧夭的眉心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該來的似乎還是要來。干他們這一行的,幾乎從來都是用假身份在外面行走,朋友和親人,都是挖掘到最心底再有的東西??赡乔∏。侨俗钕蛲?。在他們六處那本檔案里,先不說死亡率,就是功成身退的,大半都是孤獨終老。做這種工作做得久了,殺的人也多了,需要花很大力氣再融入到普通的社會環(huán)境里去,還要提防著仇殺。說實在話,六處這個地方,有才能的人,削尖了腦袋也不一定進的來。而那些能進來的,卻不一定愿意進。這是整個軍情處承擔的風險最大,任務最重要的部門。上一屆,也就是紅箋原來那一屆六處成員,一次任務,最后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就紅箋一個。這種玩命的工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六處的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故事,可寧夭詫異的是,小西瓜活潑開朗,從來不見有什么陰霾飄在他頭頂,可偏偏這么一個人,卻以優(yōu)異的成績調入了軍情六處。寧夭一開始以為他夠老練,偽裝得夠好,否則怎么一個人怎么去做那些任務?可是親自帶了小西瓜一段時間后,他卻發(fā)覺自己錯了,小西瓜就是那個小西瓜,一點兒都不像情報工作者的小西瓜。這樣一個開心果,也許就是讓他們這屆六處能不像以往那樣陰森可怖的原因。寧夭一直擔心小西瓜會漸漸的被那些任務所影響,失去以往那份純粹,他就像個護雛的老母雞一樣,總是留他做一些相對安全的工作。需要人留守時,也一定是小西瓜留下??墒恰麄儺吘故橇帲行r候必須狠下心來。回葉宅的路上,寧夭摩挲著終端機摩挲了許久,才終于撥通了小西瓜的電話。沒等寧夭說話,小西瓜歡快的聲音就從終端機里傳了出來。“頭兒!”“怎么了?”“白頭翁剛剛設計了一款超~有病的小游戲,簡直是在向我們強迫癥晚期患者挑釁!你該死的方格總是有缺角!該死的粉筆總是要掉不掉!該死的動作片總是打馬賽克,馬賽克的邊為什么還不平整,頭兒我好難過腫么辦……”被小西瓜這洪亮的銅鑼嗓一震,剛剛寧夭心里的那點小沉重都快被震沒了,“你確定你是來里沙工作的?”“額……”小西瓜卡殼了,西瓜腦袋搖晃了一下,蹲墻角畫個圈圈,“頭兒……師父父……我錯了……”“不是不讓你玩游戲,要適中知道嗎?”說完這句,寧夭忽然扶額,這種老媽子的即視感……瞥一眼楚朔,嗯,沒啥動靜,繼續(xù),“小西瓜,聽林子說,你最近跟白頭翁他們走得很近?”“是啊,不是頭兒說的要打好群眾基礎發(fā)展群眾演員嗎?”我的措辭沒有那么官方好嗎?“我說的不是那種親近?!?/br>西瓜腦袋一下子開竅了,“頭兒,你可不能懷疑我的專業(yè)素養(yǎng)!我可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托小西瓜大嗓門的福,楚少將極其敏銳的聽到了‘調教’兩個字,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寧夭真是恨不得掐死小西瓜,今天晚上的楚少將受太多刺激了,而且有了伊莉安娜那次之后,似乎就坐實了自己艷遇遍布星際海的感覺,那可真是冤枉啊。“你想我把你編進我的黑材料嗎?”寧夭揚眉。聽到這話,小西瓜果斷給自己的嘴巴裝上過濾器,“頭兒,我發(fā)誓絕對不再亂說話了??墒俏艺娴臎]有越界哦,白頭翁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查到過我的IP,捂得可緊了。我還變換著ID跟他們說話,可好玩了,他們都沒認出來哦。”聽著小西瓜那滿含驕傲的語氣,寧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有點發(fā)酸,“我知道,但還是要小心點兒,知道嗎?”“知道啦,頭兒?!?/br>掛斷電話,寧夭一直想著事情,眼神忽明忽暗的,一直到回到葉宅大門口,才從連綿的思緒中退回現(xiàn)實。快半夜了,葉宅的浮空能源燈都已經關閉,寧夭一抬頭,就只能看到這巨大建筑的黑色輪廓,黑黝黝的,宛如一只不具名的遠古巨獸潛伏著。一陣冷風吹過,怪滲人。如果這屋用來拍鬼片,一定很不錯。寧夭正這么想著,就在他抬腳想要跨上臺階時,一陣‘嘀嘀嘀’的電話鈴聲驀地在這寂靜的夜空里響起,驚起屋旁大樹上的一只烏鴉,叫喚著,凌空從月亮前飛過。這不是真的在拍鬼片吧?寧夭看著這一幕,頭上恨不得掛三根黑線。楚朔側頭看他,嘴角微微戴上些笑意,“怕鬼?”“鬼才怕我。”寧夭倒是真不怕這個,倒是商叔很怕,記得小時候跟他住一起學醫(yī)的時候,呵呵,半夜起來上廁所非要把他搖醒護駕,簡直慘無人道。接起電話,“小西瓜?”“頭兒,剛有事兒忘了說了,你剛剛晚宴出來之后交代我查的我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