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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去潮東?”吳樹沉默地糾結了會:“去吧,傳銷也不至于給我買機票吧,到時候我隨時跟你聯(lián)系?!?/br>“嘿嘿,緊急聯(lián)系人,這待遇不錯,到時候遺產(chǎn)得分我一點。”“滾。”烤rou吃到八九點,兩人一塊去了常聚的酒吧,攪屎棍大名陳放,除了他還有趙三兒和秋葵,幾個人三五不時的聚一撥,維系維系感情。攪屎棍之所以有這么個不羈的名字是因為他男朋友換得比張曼玉的旗袍還勤,每次聚帶來的人都不一樣,不過非常統(tǒng)一地都是娘們兮兮的妖艷貨,粘他身上就下不來那種。趙三兒和秋葵是惺惺相惜的深柜黨,父母思想保守,偶爾還要被相親,倆人和自個兒對象處了幾年了,感情穩(wěn)定,可惜這柜門就是打不開。單身汪就剩下吳樹和秋言少,這倆自大學起就在gay圈風生水起,秋言少是無數(shù)人追,吳樹是追人無數(shù),兩個極端還曾一塊在外邊租房子住,暗地里賭他們到底有沒有一腿的局至今在開。“誒,我說吳樹,你怎么還不趕緊的去追一個?!标惙艙е约旱男履杏?,炫耀似的掐了掐娘娘腔的腰,娘娘腔相當配合地嬌吟一聲。“追了,沒追上?!?/br>秋言少在一邊捧著蘇打水笑得花枝亂顫:“樹哥,你說的不對。你是想強上,結果人跑了?!?/br>“膩害喲,咱大哥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當不了咱大哥?!?/br>吳樹不惱,他因為這事被調(diào)侃慣了:“那不得向你們學習點經(jīng)驗?!?/br>“不包括我,我是一個都沒處成的。”秋言少擺手,“論追人的技術,你還是問攪屎棍,他比較在行。”“獨門秘方,不可外傳,要想拜師,先來十萬。”“滾你媽蛋!”吳樹站起來照他腦袋一拍。“別挖苦人家,”趙三兒一肚子壞水的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這yuhuo憋了二十幾年,要我臂力早能扛鼎了?!?/br>“項羽扛鼎那也不全是雙手的力氣,那腰啊,腹肌啊,腿啊都得好,謝謝你夸我孔武有力哈,好哥們。”秋葵悶葫蘆沉默了半天,插進來一句:“每次都是秋哥在你話特別多,他要不在,你比我還悶?!?/br>“哈哈哈,我有這么厲害?!鼻镅陨俅蛑?,“再來一杯橙汁。”幾個人一頓聊,坎著坎著就到了半夜,攪屎棍摟著妖艷貨大張旗鼓開房去,秋葵、趙三兒接了個電話便嚷著家里人催,吳樹和秋言少也覺著沒意思,騎著摩托車雙雙把家還。“什么時候的飛機?!鼻镅陨僮诤笞?,抓著吳樹腰上的皮帶。“明天一早,我把鑰匙放趙自信箱里了,這幾天有空幫我去看看?!?/br>“你看上的小男生要我去看什么?!鼻镅陨俟室馍鲜职褏菢溲亮艘话眩ν熊嚭莺莼瘟嘶?。“艸!”吳樹罵了一句,“戳到老子癢癢rou了。”秋言少于是又戳了一下。十分鐘的路愣是騎了快半個小時,途中幾次吳樹下來追著秋言少胖揍一頓,打打罵罵地把他送回家去。“電話聯(lián)系?!?/br>“嗯,電話聯(lián)系?!?/br>4去潮東的行程很順利,飛機兩個小時,他就到了這座江南的水鄉(xiāng)。相較而言,潮東濕氣更重,這是一座坐落在沱江邊的城市,八月里一點也沒有水鄉(xiāng)的氣質,整個跟個蒸包子的蒸籠似的,沱江就是蒸籠下的滾滾開水。魏長河在他飛抵潮東前安排好了酒店,還替他叫了輛專車直接從航站樓給送過去,這待遇讓吳樹以為會下榻超五星級賓館,門口八個迎賓,外加特色洗浴服務之類,當然,這是他想多了。吳樹一到酒店大堂,魏長河的電話就來了。“吳先生,麻煩你到前臺那里領房卡,我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完,半個小時到?!?/br>“好,魏律師,我多個嘴?!眳菢浒研欣钕浞稣ь^看了眼酒店大門,“這酒店有自助餐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包早餐,放心吳先生,你在潮東的基本開支留個票據(jù),只要數(shù)額不太夸張,可以報銷。”“沒問題。”吳樹甚為滿意,其實他也就圖個嘴上快活。拖著箱子去前臺領房卡,心里對自己一頓鄙視。房間在酒店內(nèi)中層,商務套間,掀開窗簾就能看到沱江和橫跨其上的一座橋梁。吳樹換了鞋,給秋言少發(fā)了條短信,很快就收到了回復。接著又跑去調(diào)戲趙自,那小子隔了快半小時才回他微信,然后一連發(fā)了十個噴火的表情。“有你這么當老板的嗎!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治安很差,七樓的電腦都有被偷的!竟然把鑰匙扔在報箱里!這串鑰匙能開保險柜的!那報箱有鎖嗎?有鎖嗎?有鎖嗎?!”趙自的語音一個接一個,吳樹挨個點開來聽:”半夜兩點給我發(fā)短信說要去潮東,我怎么準備,我要上課的,我還是個學生!去干嘛不能早點說!去奔喪嗎!”“真的是奔喪?!眳菢錁妨?,回了他一句。“滾?。。 ?/br>吳樹又撩了他幾句,趙自沒再回復,倒是陸瑩瑩給他發(fā)消息說學長在發(fā)火,剛剛給拿鐵加了焦糖。魏長河到得很準時,他長得和吳樹想象的一個模樣,年長些,大約四十歲,帶著眼鏡,手里提著一袋文件,西服筆挺地,一副精英面貌。他們客套的握手,吳樹接過一沓文件,簡單翻了翻,內(nèi)容不多,只有幾頁,魏長河讓他慢慢看。吳樹哪里看得懂這些東西:”魏律師,這樣吧,我們都直接一些,這幾張紙里真的有坑我估計也看不出來?!?/br>“好,”魏長河見識過不少法盲,相較而言他更討厭打腫臉撐胖子的那一類,“沈東杭先生是我的委托人,他在今年上半年立下遺囑,將自己所持有的房產(chǎn)、車、存款還有股票資產(chǎn)做了公證。”“等等,遺產(chǎn)不應該是留給親屬嗎,他連個親屬都沒有?”“吳先生,沈先生有權利按照他的想法來處置資產(chǎn),我是代理人,”魏長河繼續(xù)說,“以下是詳細的遺產(chǎn)劃分,沈東杭先生在潮東的兩處房產(chǎn),一處贈予父母,一處贈予meimei,名下車輛也贈予meimei,存款共計——?!?/br>“魏律師,請你直接說重點吧,說實話,這些人我都不認識。”“……好的。沈先生的存款中有15萬贈予吳樹先生,連同其所持有的墨白網(wǎng)絡中的五千股股票,要求是吳先生需要來參加葬禮?!?/br>“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請講?!?/br>“沈東杭沒結婚?沒子女?”“沈先生今年52歲,未婚,他是得了重病?!?/br>“他家里人知道嗎……給我15萬這事……”“這是我需要處理的問題,吳先生,你不需要cao這些心。”“行吧,那這筆錢怎么給我,打我卡上?”“葬禮結束就知道遺產(chǎn)到賬的方式了?!蔽洪L河完成了任務,吳樹也在詢問會不會是傳銷組織后在文件上簽字,“明早七點請到樓下,我會叫車接你去那兒?!?/br>“另外,”吳樹把文件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