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一只手手指輕輕敲著椅背。

“多年以前，屬下曾在明帝山安排下一枚棋子，而且并未賜予他妖種。如今他已經(jīng)身居高位，且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海林微微一笑，“如今，剛好可以安排他前去刺殺玄天帝尊?！?/br>
“哦，還有此事？”霍司眼神一亮。

“是！但是想要聯(lián)系此人，卻不是那么簡單。為了保密身份，這么多年，我們一共只聯(lián)系過兩次，每一次都必須親眼見到我的信物才行。”海林起身對霍司行禮，“屬下愿意親自前往！”

霍司想了想，點點頭，“那你去吧?！?/br>
白澤忍不住動了動，抬頭向海林看去，卻出乎意料的發(fā)現(xiàn)對方剛好也看過來，對視之下白澤心頭一顫，總覺得對方似乎看透了他一般。

“玄天帝尊一死，就是我們大舉入侵之時。無盡海會淹沒大地，重現(xiàn)海族之榮光?！被羲究粗Ａ郑⑿χ?，“我等你的好消息?！?/br>
海林恭敬的回：“必不辱命?！?/br>
大廳里的海族都沸騰起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各種笑聲和吼叫聲，白澤覺得宛如置身某種妖魔鬼怪之窟，不由得心底發(fā)寒。他雖然也不是人類，卻依舊覺得自己不容于此。

白澤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襟，怎么辦？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嗎？

霍司讓他過來，就是要他親眼見這一幕的嗎？

一片混亂之中，白澤沒有注意到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他灰發(fā)灰眸，背著一柄古樸的黑色長劍，竟然是季予言。

季予言一步步越過諸多海族，走到霍司面前，單膝跪下，聲音不卑不亢，“大人，如今北皇州戒備森嚴(yán)，海族難以潛入，屬下愿意替海林大人前往明帝山護送信物！”

☆、第87章愛恨

大廳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霍司緊緊看著季予言，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這么多的人可以選擇，我為什么要派你去？”

季予言平靜的道：“因為我曾經(jīng)是明帝山核心弟子，最熟悉北皇州和明帝山，而且我還是人類的身份，無論怎么看，都是最合適的人選?！?/br>
“但最合適的人選，不一定是最忠心的人選?！被羲究粗?。

“從我接受妖種的那一刻起，人類陣營就再也不會接納我了。除了效忠海族，我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季予言雙目灼灼，“這場戰(zhàn)爭海族若是敗了，尚可以退回?zé)o盡海，而我這等背叛人族的叛徒，只有死路一條。沒有人比我更希望海族贏！”

霍司笑了笑，側(cè)首看向海林：“你覺得呢？”

海林想了想，“可以。”

霍司點點頭，重新看向季予言，笑：“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去見白澤？”

白澤的身體頓時一僵，霍司還是知道了嗎？

“我曾經(jīng)想要殺了他?！奔居柩钥聪虬诐?，灰眸神色終于波動了一下，道：“當(dāng)初是我將他帶上明帝山的……我那么相信他，他卻是個別有用心的騙子?！?/br>
霍司微微一笑，“這么說，你是怨恨他的？”

“是?！奔居柩猿谅暤馈?/br>
“你怨恨他，是因為你不愿意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不愿意為海族效力。既然如此，你之前說的話，豈不是前后矛盾？”霍司言辭犀利。

“大人說的不對?！奔居柩孕α?，“他這樣騙我害我，難道我還不能怨恨他嗎？難道我還要感謝他不成？至于我到底忠心與否，和我恨不恨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關(guān)鍵在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背叛人類，已經(jīng)身處海族陣營。”

“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選擇為海族效力?！?/br>
霍司頓了片刻，笑，“那你為什么沒殺他?！?/br>
季予言眼中似乎閃過掙扎的神色，“他是您的人，我既然選擇為您效力，過去的事也只能放下?！?/br>
霍司笑了笑，終于不再理會季予言。

商議好這些事，那些海族就散了，海林親自帶著季予言離開。大廳里再沒有別人。

霍司低頭看向懷中的白澤，笑，“你都聽到了？”

“你到底想怎樣？”白澤問道。

“我想要你親眼看著，我是怎樣毀掉你在乎的一切?！被羲镜拖骂^，在他耳邊低語，“看我……怎樣送季玹去死?！?/br>
白澤緊緊盯著霍司，雙眼泛紅，緊抿著唇。

“怎么？現(xiàn)在開始恨我了嗎？”霍司笑的似乎很是開懷，口中呼出溫?zé)岬臍庀⒙湓诎诐啥?，“那就多恨我一點，恨一個人很簡單的不是嗎？”

“你一定要這樣嗎？”白澤緩緩開口。

霍司伸手捏住白澤的下巴，饒有興趣的欣賞著白澤臉上的表情，距離近到幾乎要碰觸到他的鼻尖，眼瞳如墨，“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容易多了。”

“比起漠視，我更希望你恨我。若是恨到眼里只放得下我一個人，好像也是不錯的樣子。”霍司笑了起來。

“你瘋了。”白澤冷冷看著霍司。

“不……”霍司唇邊溢出淡淡的笑，“你只是不了解我而已。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知道我是為了達(dá)到目的可以多么不擇手段的人?！?/br>
“結(jié)果才重要，過程如何……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霍司笑的漫不經(jīng)心。

白澤看著霍司，恍惚看到他眼底的決絕和冷漠，他是真的可以做到這一步的。難道自己真的逼的太緊了嗎？

還是他高估了霍司的底線？

…………………………

那日之后，霍司不再限制白澤的行動，但白澤發(fā)現(xiàn)自己只要離開霍司超過一丈遠(yuǎn)，脖子上的玉環(huán)就會變熱，再稍微走遠(yuǎn)一點，就會灼熱無比。白澤不得不時時刻刻都跟在霍司的身邊。

這樣朝夕相處的日子，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白澤以前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完整的一個霍司。

霍司幾乎從來不睡覺，白天他會見諸多海族，對各州的海族行動進行部署。白澤越看越加疑惑，霍司明明只是一個人類，卻隱隱有海族之首的感覺，連云奇和海林兩名海族大將也對他惟命是從，恭敬有加。

晚上霍司都會打坐，這是白澤最輕松的時候，不需要被別人的各種探究視線所打量，也不需要應(yīng)對霍司。偶爾霍司也會睡覺，他睡覺的時候，總喜歡把白澤摟在懷里，但并沒有更進一步，只是單純的抱著而已。

霍司很少和白澤說話，仿佛白澤真的只是一個他很喜歡的寵物一般，隨時隨刻帶在身邊。白澤卻越發(fā)的焦躁起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充斥他的內(nèi)心。他能聽到霍司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安排，他知道這些海族的計劃，卻什么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