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表情。

季玹看著白澤，語氣聽不出喜怒來，“原來你對她倒真是一片忠心……安心睡吧。”

…………………………

白澤因為中毒的原因，身體越發(fā)虛弱，兩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這兩天時間，季玹都沒有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第三日早上，白澤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著，然后翻出被他收在盒子中的幽蘭花朵，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這樣好的機會都有了，那些人想必會再有所動作的吧？

淡藍色的花朵，半透明的花瓣，美麗絕倫，如夢如幻。白澤從沒見過這么美的花，他想起那天夜里的神秘人，他捧著花的那只手……

一道驚雷忽然在他腦中響起。白澤手一松，花輕輕也飄落在地上。

他忽然明白為何之前總覺得不對勁了，是那只手！那只修長白皙的手，還有灰白色的指甲！

程太醫(yī)伸手替他把脈時，指甲也是一模一樣的灰白色，雖然那只手皮膚皺褶蒼老，但骨骼的形狀是相似的，那指甲獨特的顏色，白澤絕對不會忘記！

一模一樣，這是巧合嗎？

片刻后，白澤平復了一下表情，將地上的花朵拾起，仔細的別在耳邊，然后重重摔倒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聲。

外面的侍女立刻發(fā)現(xiàn)了異樣，進來將白澤扶起，慌忙的出去尋太醫(yī)去了。

白澤臉色蒼白，不用裝也看起來很是不好，他緊閉雙眼躺在床上，沒多久外面就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睜開眼，就看到程太醫(yī)背著藥箱，匆匆趕來。

程太醫(yī)滿臉焦急的神色，伸手就要替白澤把脈，白澤卻不等他碰到自己，手腕一翻，緊緊抓住了程太醫(yī)的右手。

“青畫姑娘……你，你松開手，老夫才能為你把脈?！背烫t(yī)似乎是被白澤嚇到了。

“我，我很痛……”白澤發(fā)出痛苦的聲音，額頭都是汗水，他側(cè)過頭，剛好露出鬢邊的花朵。

程太醫(yī)的動作僵硬了一下，然后他回頭對守在旁邊的侍女道：“你們出去守在外面，青畫姑娘的毒發(fā)了，我必須為她施針，不能受到任何打擾?！?/br>
“好，好的?！被艁y的侍女連忙應(yīng)是。

白澤見侍女離開，痛苦的表情瞬間掩去，眼神冷銳，卻始終未松開程太醫(yī)的手。

程太醫(yī)看了看他，忽然表情平淡下來，沉聲道：“你這樣做太莽撞?！?/br>
白澤聞言，暗道自己果真沒有賭錯，他冷冷道，“因為我不想明天就死，這和你之前答應(yīng)我的并不一樣?！?/br>
“愚蠢?！背烫t(yī)冷哼一聲，“那都是本座安排好的，如果沒有這樣一出戲，季玹怎么會相信你，你又哪里有機會對他下毒?！?/br>
“可是你之前沒有告訴過我有這一出，萬一我沒有去救季玹呢？”白澤說。

“你沒救他，死的也許就是他了?！背烫t(yī)不在意的笑笑。

“看來你們是什么都算計好了，無論我救不救他，你們都不會吃虧?！卑诐裳凵耖W了閃，“但是好像我還是被當成棄子了。”

“季玹雖然救不了你，但這是我們的毒，難道你以為會沒有解藥嗎？”程太醫(yī)得意一笑，“只要你聽話辦事，定然不會讓你死的。”

“真的嗎？”白澤盯著程太醫(yī)，“如果不是我猜出你的身份，你又怎么會出現(xiàn)？我又怎么能知道你的安排？知道你們能解毒？你們真的不是要放棄我？要知道將死之人，可是什么都做的出來的。”

程太醫(yī)冷哼一聲，“你是在威脅我了？”

“不敢?！卑诐芍朗裁磿r候該適可而止，轉(zhuǎn)言道，“只是為了求生而已……我已經(jīng)讓季玹答應(yīng)我，今晚由我親自動手，給他和崔皇后做最后一頓飯。他對我不再懷疑，這是下手的絕好時機。我會按照你們的話去做的，但是你要給我一個保證。你已經(jīng)放棄過我一次……我不相信你們?！?/br>
“你想要什么保證？”程太醫(yī)看著白澤，語氣不悅。

“今天晚上，我會按照計劃在酒中下毒，但是季玹一向謹慎多疑，不一定會中計?！卑诐删従彽溃拔乙愦饝?yīng)我會守在外面，關(guān)鍵時刻進來住我一臂之力！務(wù)必要置季玹于死地，要知道……如果他這次死里逃生，就算你給我解了毒，他也一定會殺了我的。”

☆、第二死

程太醫(yī)看了白澤半晌，沉聲開口，“好?！?/br>
“一言為定?！卑诐山K于露出笑容，“希望今晚過后，我們都能活著離開?！?/br>
此時外面響起侍女的請安聲。

程太醫(yī)匆忙轉(zhuǎn)換表情，露出滿臉焦慮，同時動作快如閃電，雙手一揮，飛快在白澤身上扎滿了銀針。

白澤悶哼一聲，他嚴重懷疑程太醫(yī)有公報私仇的嫌疑。

門被推開，季玹走了進來，他一如既往的步履沉穩(wěn)，背脊挺直。程太醫(yī)跪下行禮，季玹揮了揮手，走到白澤身邊，“怎么突然不好了？”

白澤咳了一聲，“本就好不了了，奴婢只希望能堅持過今晚罷了……”

季玹沉默了片刻，聲音難得的溫柔，“朕答應(yīng)過你的事，一定不會食言?！?/br>
白澤目露感激，但隨即又露出哀傷的神色，“只是奴婢這個樣子，怕是難以堅持。皇上能這樣說，奴婢已經(jīng)心滿意足，豈能再不知好歹。要不還是算了吧。”

“你放心就是?！奔精t語氣不容置疑，回頭看向跪在一旁的程太醫(yī)，“你可有辦法讓她堅持過今晚?！?/br>
程太醫(yī)恭聲道：“臣可以施針激發(fā)姑娘的身體潛能，讓她暫時行動如常。但此舉頗有風險，需要臣隨侍在側(cè)，以便及時應(yīng)對任何突發(fā)狀況?！?/br>
“你今日就不要回去了，留在宮中吧?！奔精t道。

“是，皇上?！背烫t(yī)垂首應(yīng)是。

白澤見程太醫(yī)出去，又回頭看著季玹，忽然撲的一聲笑了出來。

季玹挑眉，“都要死了，還能笑的這么開心？朕可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了。”

“開心與否，和活的長久與否并沒有關(guān)系?！卑诐奢p輕笑了笑，“關(guān)鍵在于自己的心，若是美夢一場，短暫又如何；若是一輩子都活在痛苦無望之中，人生再長也不過是種折磨罷了。奴婢是幸運的，能遇到皇上……人生雖短，卻能心愿得償，自然是開心的?！?/br>
“你的心愿就這么簡單？”季玹幽幽一嘆，“若不是朕，你如今還好好的在皇后身邊侍候，開開心心長長久久，如今這樣，你難道絲毫不怨？”

白澤搖了搖頭，“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豈能因為區(qū)區(qū)假想就怨天尤人?，F(xiàn)在這樣奴婢已經(jīng)很知足了?！?/br>
“世上之人多是貪心不足，沒想到你一介女流，反而能灑落到這個地步，倒是讓朕刮目相看?！奔精t哈哈一笑，“朕忽然有些舍不得你了。”

“皇上說笑了?！卑诐苫氐?。

季玹忽然止住笑，意味深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