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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年里,他已經(jīng)深深地意識到一個國家的強大有多重要。獅國是強大的,至少狼國是強大的,所以他們可以派出軍隊,打著保家衛(wèi)國的旗號突入到距離鄰國首都一百公里外的地方。他們可以打開民眾的房屋和倉庫,喝光里面的酒,帶走所有值錢的東西。他們還可以把這一塊土地作為軍事儲備的基地,讓別國的百姓聽話,再留下他們的種。對狼國來說,這是值得慶賀與驕傲的,是他們戰(zhàn)士英勇和部隊精銳的體現(xiàn),是國力強盛,所向披靡的體現(xiàn)。所以鄰國就算憋屈,也不敢吭聲。百姓就算怨恨,也只能惟命是從。打與不打,占與不占的話語權(quán)在狼國人手里,他們也就有了選擇殘忍或慈悲的權(quán)力。而如果狼國沒有那么強大,結(jié)局就是另外的模樣。他和北風不會有現(xiàn)在的安逸,不會住著豪宅,開著豪車,不會有瞧不起其他人的地位,也不會有向可憐人伸出援手的能力。他們或許會成為奴隸,被其他國家奴役,被別國人踩在頭上,心心念念盼著能遇到的他國人能網(wǎng)開一面,茍且偷生地過著一天又一天。九萬曾經(jīng)也是矛盾的,他認為自己不該做那個暴徒,只要保護著自己的領(lǐng)地就好了,只要有能力抵抗,就萬事大吉。但事實卻不是如此,人心叵測,即便他們能率先揚起和平的旗幟,別人卻未必與他們想的一樣。第195章九萬在參軍的幾年里其實并不是特別英勇,他絕對不會沖在第一個,當然也不會落在最后。他總是夾在人群之中,這樣不會被抄尾,也肯定不是懦夫。而北風則不一樣,北風永遠都是打頭陣的那個人。他在一線多年,第一個沖鋒,第一個開槍,殺的敵人最多,休息的時間卻最少。他永遠都保持著警惕,讓所有人都跟在他的后面,而他看上去根本不怕死。可即便就是這樣的人,也曾經(jīng)在敵方炮兵連續(xù)轟炸了一個晚上后,恍惚了起來。九萬永遠記得那一場突如其來的轟炸。本來雙方軍隊已經(jīng)私下達成了和平的協(xié)議,所有人也都放松了下來,卻不料還沒來得及換防,對方就單方面毀約,發(fā)起了強烈的猛攻。不得已,他們所有人都躲在散兵坑里。面對著強勢的火力壓制,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北風則躲在九萬的這一個坑洞中,一邊罵娘,一邊等著轟炸結(jié)束。一枚炮彈炸在坑洞的附近,九萬和北風只能抱住腦袋,盡可能地縮成一團。而第二枚炮彈掉進了坑里,若不是九萬反應(yīng)夠快,把北風抱過來護住,或許那近距離的爆破已經(jīng)讓北風一命嗚呼。沒錯,九萬英勇的時候很少,但那一次,卻是本能地頂在了前面。炮彈在他身邊炸開,炸得他手臂和大腿血rou模糊。他狠狠地抱住北風,直到炮火最強烈的一段過去,他才松開雙臂。也就是那一天,他第一次看到北風魂不守舍的表情。其實想起來還有點好笑,九萬并沒有感覺有多痛,所以他很淡定,還是他自己高喊醫(yī)療兵,讓他們把他帶走。而北風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怔怔地望著九萬,直到目之不及。大概也就是那一天起,他們兩人就達成了某種默契。九萬依然會用一種淡然甚至于冷酷的態(tài)度對待戰(zhàn)俘,而北風再不會因為他的行為,和他大發(fā)雷霆。弱rou強食,人類進化到今天靠的也是這一條。不想被強食掉的根本,只有自己不是弱rou。所以縱然北風完全反對流放島所作的一切,但面對九萬投入金錢支持的種種行為,他也不會橫加干涉和阻止。和平是用犧牲換來的,生命是用死亡換來的。在狼國徹底位于各國的首位之前,北風知道,他和九萬都有可能成為被炸死在戰(zhàn)壕坑里的一員。當然,即便九萬與老蛇合作多年,在最后一刻老蛇對九萬發(fā)出了邀請,但九萬和老蛇終歸有所不同。就算拼殺多年,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九萬還是更愿意用顯微鏡看人,承認每一個人都是獨立、完整的個體。盡管在這么做時,他和北風總有太多要自欺欺人、裝聾作啞的時候。第196章老蛇啟動計劃的那一天,春光明媚,萬里無云。他照例乘坐他的小飛機來到此地,照例捂著口鼻從車上下來,照例戴著那副遮掉半邊臉的墨鏡,只不過這一次他的手上,沒有了那枚反射著陽光的戒指。出乎他自己的預(yù)料,他沒有為黑石的離開喝哪怕一杯的酒。他不去想關(guān)于黑石的任何事,也讓下屬不要查這個人,不要找,不要管。他知道找了他就會陷進去,可他有正事橫在面前,萬不能在此時分心。就算再努力地保守秘密,流放島的事情也被越來越多的高層知道,而高層不止一個人在覬覦這個基地的管轄權(quán)。這就像你辛辛苦苦地種樹澆水多年,等到它好不容易結(jié)果時,旁邊卻站著一例的人虎視眈眈,等著蜂擁而上,搶走你的勝利果實。老蛇絕對不允許??伤皇且粋€生意人,他的力量在軍隊面前是薄弱的。所以他決定提前啟動它,而它造出的第一批人,將徹底地變成自己的武裝力量。這個消息沒有放給任何人,哪怕對黑石他也沒有說。幾個月前他購買的大批死囚已經(jīng)在這里適應(yīng)了環(huán)境,但基因符合改造的只有二十余人。可這不要緊,一旦改造成功,讓這二十余人去對付二百甚至二千人的部隊都不在話下。他下令把這二十人剔出來,將其余的人全部趕進那只有一層樓的牢房里。他手上的石板是跟著他一起運來的,而即便建筑材料有輻射,他也會目睹整個吸納生命力的過程——他不敢保證身邊的隊伍里有多少人準備反水,所以萬不會離開石板一步。他在流放島住下了,就住在架著石板的實驗室旁邊。科研人員晝夜不停地忙碌著,石板則擱在一個玻璃罩子里,托著它的儀器盤連著花花綠綠的線。老蛇看不懂儀器上的數(shù)據(jù),也讀不懂設(shè)計圖上繁榮錯雜的標識,但他能夠聽得懂科研人員的匯報,也能憑借自己的想象,描摹出石板亮起時那令人興奮的一幕。他三天沒有合眼,就待在實驗室里看他們忙碌。他的耳畔充斥著來自囚徒牢房的慘叫,巨大的顯示屏上傳遞著所有房間的實時訊息。囚徒在橙色的牢房里發(fā)狂,求饒,嘶吼,尖叫,被石板催化的榨取過程比之前的更加迅猛且高效,他們的骨骼和關(guān)節(jié)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變形,最終變成一塊被擰干的抹布的模樣。這是一個沒有疼痛的過程,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