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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迅速地撤離碼頭,往大路的方向跑。其實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nèi),冷是一個很短暫的階段。高度的緊張讓他們腎上腺素劇烈地分泌著,冷風(fēng)的吹刮只像薄薄的刀片在劃,而真正的冷意是當(dāng)他們放緩了步伐,并試著尋找可以搭乘的車時,才遲遲地再次填充了軀干和四肢。他們走了一段,好不容易攔下了一輛運石料的卡車。上車之后犬牙用那把手槍抵了抵司機的后頸,哆嗦著嘴唇讓他給他倆找件衣服換上。司機似乎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對待了,也猜得出他們是從鴉國偷渡過來的家伙,罵罵咧咧了兩句,丟了兩件工作服。犬牙趕緊把濕漉漉的衣服脫掉,換上了干燥舒服的一套。他連內(nèi)褲都脫了,那內(nèi)褲還是在流放島洗得發(fā)黃的一條。他把兩人的衣服拾掇拾掇,裝進了個塑料袋,等行駛到車輛更多的路上時,他讓司機靠邊,和黑羽跳下了卡車。他們把衣服丟進了垃圾桶。然后犬牙舒了一口氣,笑著捏捏黑羽的胸口,道——“高興點,住一宿要沒什么大事,明天就過境了?!?/br>但黑羽笑不出來,他腦子里充斥著集裝箱里的咳嗽,落水的喧嘩,船員的呼喝叫罵,以及犬牙先前對他的嘲諷和調(diào)侃。他也待過那種集裝箱,只是那時候他幸運地沒被推進海里。他走了幾步,問犬牙,“我是不是很傻?”“怎么說?”犬牙心不在焉地反問。此刻犬牙正往一家小旅社前行,旅社的招牌一半亮,一半不亮。但亮的那一半寫著二十四小時熱水供應(yīng),這就是犬牙最大的動力。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冬天的夜晚實在太冷了,還沒嘗到熱水的滋味,心里頭就已經(jīng)暖了一塊。黑羽糾結(jié)了一會,那話他實在難以說出口。可是他真的很困惑,這困惑幾乎讓他邁不動步。他從小被教育著要守衛(wèi)國家,造福人民,可那么多年來他看到的是各式各樣的罪惡滔天與分崩離析。他們確實走到了蛇國,可也沒有用過任何一條應(yīng)該符合規(guī)矩的方法。如果為了要做一件正確的事,卻必須以先做無數(shù)錯誤的事為代價,那正確不知道還算不算真正的正確。何況——“如果黑石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了呢?”黑羽的聲音很小,他怕聲音一大,就驚動了靈魂中的某一塊沉睡的區(qū)域。犬牙停住腳步,他回頭望著黑羽。他的鼻子呼出白氣,看著像在吞云吐霧。黑羽則低著頭,兩手插在兜里。他確實越來越接近自己的目標(biāo)了,可是不確定的結(jié)果也越來越讓他惶恐。他太在乎了,以至于一旦真相浮出水面,一旦黑石真的死了,他怕他會接受不了,他怕自己會崩潰。犬牙見著黑羽不跟,往回走了幾步。然后用力地摟過黑羽的肩膀,把他一同往小旅館帶。“找了再說,”犬牙道,“你腦子凍壞了,得先用熱水洗一洗。”犬牙又笑了,他呼出了更大一團白霧。第69章但事實上黑石是存在的,他不僅存在,還就處在蛇國之中。他是前一天晚上抵達蛇國的,近月的奔波讓他疲憊不堪,但卻睡不好覺。所以第二天,黑石起得特別早,鬧鈴還沒響,他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發(fā)了一會呆,起身把窗簾拉開。訓(xùn)練場空無一人,天甚至還沒完全亮起。屋外籠罩在淡藍色的光線中,迷迷蒙蒙,像被轟炸過的島嶼上空彌漫著的煙霧。他深吸一口氣,從鼻腔到喉嚨口都是涼颼颼的感覺。他走回床邊坐著,過了一會,床邊另一個人也醒了。那人瞇起眼睛看了看窗戶,又看了看黑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問,“怎么回事?”“接連幾個月起得早,睡不了了?!焙谑酒饋?,打算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床上的人也坐了起來,他摸過旁邊的煙盒和火機,點燃深吸一口。桌子邊放著那枚巨大的戒指,他拿起來握住,想了想又放回原處。他靜靜地抽煙等黑石回來,直到黑石沖了個澡,裹著下半身再坐回床邊,才把煙盒拋過去。“你不是說一切順利嗎?”他問。“順利是指島上順利,”黑石用牙齒咬出一根煙,瞇起眼睛擦亮打火機,“但逃出去的人沒抓到,這就是不順利?!?/br>“哦,你想的是這個?!蹦侨俗饋恚χ甏暄劬?,“我不是告訴過你,我這邊也很順利嗎?”黑石別了男人一眼,皺起眉頭,“你查到逃走的人了?”“查到了,”男人說,他吸了吸鼻子,把煙滅在煙灰缸里,又把煙灰缸遞給黑石,“我讓人盯著了,等會我問問那人走到哪里了?!?/br>“你早就查到了?”黑石有些不爽,回頭瞪著男人。“不算早……他們到象國時我的人才知道的。”男人抻了抻腰,小心地不讓煙灰掉到被子上。“那你怎么不早說!”黑石急了,他接過煙灰缸,重重地拍在桌上,煙灰還被震出來了一點,“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怕島上的事被人知道?”男人又笑了,每次他看到黑石急的樣子就想笑。他拍拍黑石的后背,讓他冷靜一點,放緩了語調(diào),道——“我是想告訴你的,你不在島上不方便嗎?昨晚我也想說來著,但后來忙忘了。你現(xiàn)在問了,我說不也一樣?!?/br>但這話黑石是不接受的,昨天晚上自己十二點過五分降落,還是男人接的機。一路開車回來,匯報了島上的情況,洗了個澡,還他媽的干了一發(fā),直到今天凌晨四點左右才勉強入睡——這期間有四個小時那么久,他認為對方完全有時間告訴他,只是懶得說罷了。“你別這副表情,我真沒故意瞞你。”男人掀開被子,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他赤身裸體地在房間晃悠了一下,拉開一個抽屜,掏出了一疊文件甩在桌面,然后靠在桌邊,盤手看著對方。黑石狐疑地與他對視。“逃走的囚徒叫犬牙,打過內(nèi)戰(zhàn),當(dāng)過傭兵,殺了一些人,有的我認識,有的不認識,”男人敲敲桌面,“來看看啊,這里詳細寫著,指不定有你熟人。”黑石冷哼一聲,自顧自地抽煙。他看不得男人這副高人一等的樣子,每一次那人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運籌帷幄,都讓黑石有直接把他摁在案臺上再干一發(fā)的沖動。是,他大概只在床上能壓制住他。而其余的時候,男人卻騎在黑石的頭上。見著黑石沒動作,男人反而把檔案拾起,慢慢走到黑石面前,遞給他,“真的,你看看吧?!?/br>黑石接過,隨手丟在床邊。“不是都在你的控制之內(nèi)嗎,我還瞎參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