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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才披著衣服回去了自己房間。宋文然停好了車進來,瞬間便感覺到一陣暖意。別墅裝了地暖,一整個冬天都開著,對于南方人來說,也算是一種奢侈了。他看到飯廳那邊有燈光,于是把外套脫下來,只穿著襯衣朝那個方向走去,等到走近了,才見到亮著燈的是飯廳旁邊的一個小吧臺,白崇坐在吧臺里面,正抬手將領(lǐng)帶拉松,然后解開袖扣把襯衣袖子挽起來一些。宋文然突然就想起了他給白崇買的圣誕禮物,現(xiàn)在還放在他外套的口袋里。白崇對他說:“坐吧,你想喝什么酒?”宋文然在吧臺外側(cè)的高腳凳上坐下來,抬起頭望向白崇身后的酒柜,問道:“都有什么酒?”白崇帶動身下的凳子轉(zhuǎn)了半個圈,也去看自己的酒柜,說:“紅酒、白酒、伏特加、威士忌,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有,對了,廚房冰箱還有啤酒。”宋文然雙手放在吧臺上,手指交握著,說:“其實我不懂,以前只喝白酒和啤酒,主要是啤酒?!?/br>白崇轉(zhuǎn)回身來,看著他笑笑,“這么晚了,又沒有下酒菜,白酒啤酒都不合適,要不試試紅酒,或者我給你調(diào)一杯雞尾酒?”“您會調(diào)酒?”宋文然覺得白崇似乎會很多東西。白崇打開酒柜,找出來調(diào)酒壺還有榨汁器,都放在吧臺上面,他說:“我年輕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對很多東西都有旺盛的求知欲望?!?/br>宋文然看著他,神情專注。白崇看一眼宋文然,很快轉(zhuǎn)開了視線,他拿起調(diào)酒壺摸了摸,“我小時候家里很窮,當我和子期的mama剛剛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我很努力地想要拋棄過往,融入所謂的上層社會的生活?!?/br>這是宋文然第一次聽白崇提起他的過去。白崇垂著視線看著手里的調(diào)酒壺,“我學(xué)調(diào)酒,第一個學(xué)會調(diào)制的雞尾酒名字叫血腥瑪麗,其實我并不太喜歡番茄汁的味道,我學(xué)這個酒,純粹是那時候年輕,追求一些吸引人視線的東西?!?/br>說到這里,白崇笑了笑,他抬起頭來看向宋文然,“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很多人并不在乎你過去是不是這個階層的人,他們只在乎你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他們同樣會尊重你,對你彬彬有禮?!?/br>宋文然輕輕“嗯”了一聲。“文然——”白崇突然喊他的名字,帶著些異樣的情感。宋文然奇怪地看向白崇。白崇卻緊接著說道:“沒什么,你挺好的?!?/br>宋文然不知道白崇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下意識握緊了放在吧臺上的雙手,心里因為白崇帶了些情感的夸贊而有些莫名的雀躍。白崇放下了調(diào)酒壺,從吧臺出來朝餐廳走去,他說:“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東西,給你調(diào)一杯酒試試?!?/br>宋文然看白崇去餐廳里,打開了角落的冰箱,過了一會兒,見到白崇拿了一袋青檸檬和薄荷葉回來。白崇問他:“喝過莫吉托嗎?”宋文然搖搖頭。“口感很清爽,可以試一試,”白崇說著回到了吧臺里面,用小刀把青檸檬切開,放進榨汁器里。宋文然盯著白崇發(fā)愣,想是跟專業(yè)的調(diào)酒師沒法比,但白崇的動作還算熟練。白崇一邊榨青檸汁一邊說道:“后來我在專業(yè)方向沉浸下來,沒有那么多時間去鉆研所謂上層社會的生活,但是一些習(xí)慣還是保留下來了。因為人總是需要休息的,看久了專業(yè)書和科研文章,就可以做點機械的不用動腦筋的活動調(diào)節(jié),我覺得調(diào)酒挺好的,一個人在家里也可以做,就是可惜調(diào)好了也沒人喝?!?/br>宋文然輕輕點頭。白崇突然問他:“你有什么愛好嗎?”宋文然垂下目光,大拇指互相摩挲著,猶豫了一下說:“我其實挺喜歡打拳的。”白崇聞言看著他笑了。宋文然說:“我高中沒讀完就去當兵了,小時候家里條件不好,讀書也不上心。沒什么文化,就身體條件還不錯,那會兒當兵學(xué)過一段時間泰拳,覺得還挺有天賦……”“那也很好啊,”白崇說,“這個社會并沒有規(guī)定人一定要從事什么樣的職業(yè),感興趣都可以去做?!?/br>宋文然有些悵然,“不過我已經(jīng)過了當職業(yè)選手的黃金年齡了,現(xiàn)在也只能作為業(yè)余愛好?!?/br>白崇說:“還可以做教練吧?”宋文然回答道:“我有空的時候會去泰拳館做做陪練,積累一些經(jīng)驗再說吧?!?/br>白崇點一點頭,他回身找到身后酒柜里的朗姆酒,打開蓋子倒進了用檸檬汁、薄荷葉和糖漿墊底的玻璃杯里。當宋文然接過白崇親手為他調(diào)的莫吉托時,第一反應(yīng)便是湊到鼻端聞了聞味道。白崇微笑著看他,“怎么樣?”“很香,”宋文然說。白崇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在高腳凳上坐下來,他捏著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宋文然的杯子,“謝謝你陪我喝酒?!?/br>宋文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只是低下頭,默默抿了一口酒。白崇就是很喜歡宋文然安靜的性格,有時候他并不需要聽別人全解開導(dǎo)他一些什么,就是單純想要有個人陪著他坐一會兒罷了。他們兩個面對面坐著,默默喝完了酒。宋文然把空酒杯放回吧臺上時,白崇對他說:“喝了酒就別開車了,今晚留在這里休息吧?!?/br>“我可以打車,”宋文然連忙說道。白崇把酒杯收起來送去了廚房,聲音遠遠傳來,“上樓去睡吧,客房每天都在打掃,床鋪也是干凈沒人睡過的。”宋文然發(fā)現(xiàn)他就是很難拒絕白崇這種不帶商量的語氣,他原地站了一會兒,等到白崇從廚房出來時,只能夠點一點頭。家里保姆已經(jīng)睡下了,白崇親自帶著宋文然去樓上房間。他經(jīng)常來家里接白崇,可是很少會上樓來,行走在二樓的走廊上時,宋文然突然有了不好的回憶,想起第一次被白子期充滿惡意地帶來這里的經(jīng)歷。他跟在白崇身后,看到白崇走向了那一次他被關(guān)起來的客房。白崇走到那間房間門口時,稍微停頓了不到兩秒鐘,又繼續(xù)往前走去,到了另外一間客房門口。宋文然停下了腳步。白崇轉(zhuǎn)回頭來看他,“對不起,是不是讓你回憶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宋文然看一眼那間緊閉著的房門,稍微遲疑之后說道:“我并不至于因為那件事留下心理陰影,是因為我經(jīng)歷過很多,有足夠的承受能力??墒前鬃悠谌绻^續(xù)這樣下去,我害怕他會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錯誤?!?/br>有些話,宋文然之前就想跟白崇說,但是他覺得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沒有親近到讓他說出口。今晚這種環(huán)境之下,他卻突然覺得自己應(yīng)該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