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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顧飛往鎖骨上摸了摸,“畢竟是能咬掉拉鏈頭的牙?!?/br>“沒錯,”蔣丞瞇縫了一下眼睛瞅著他,“所以你給我老實點兒,信不信我把你嚼了連渣都剩不下?!?/br>“知道了?!鳖欙w非常誠懇地回答。陸老板準備好了要用的工具,進來看了看牙?。骸翱梢粤?,是要卡通一些的,還是立體感強些的?”“有什么區(qū)別嗎?”蔣丞問。“你們可以看看照片,”陸老板把旁邊的筆記本打開了,找了幾張圖片出來,“立體感強一些的呢,就像這樣的……”蔣丞有些吃驚,原來往身上弄牙印這么傻逼的事兒干的人還不少,他和顧飛在一群傻逼的掩護之下頓時就顯得不那么傻逼了。但是這個立體感覺強的牙印,他看了一眼立馬就覺得有些受驚,黑色的牙印,視覺上還帶著紅腫的效果,有些驚悚。“這種不行吧?”蔣丞看著顧飛,“看著跟即將毒發(fā)了似的?!?/br>“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顧飛靠在一邊小聲唱了一句,“卡通的什么樣?”“卡通就平面一些,陰影做得少,沒有那么強的立體感,”陸老板又展示了兩張圖片,“基本就是按你咬上去的痕跡做個平面的,這種比較可愛?!?/br>“那就這種,”蔣丞看了看照片,相比之下,卡通的雖然叫卡通,但實際上看著比立體的那種正常多了,沒有那么強烈的非主流傻逼感,“能不用黑色嗎?”“什么顏色都行,你要喜歡,給你做成七彩都可以,”陸老板說,“但是我個人建議還是深一點的顏色,比較好看。”要不是考慮到這種一旦弄上去,就算洗也不是馬上能洗掉的,蔣丞還真想給他弄個什么粉紅粉藍的,小兔子乖乖嘛。最后還是挑了黑色,低調的傻中帶酷。顧飛躺到床上之后,陸老板戴上手套,一樣樣開始展示要用到的一次性工具,這個針頭那個管子的,蔣丞一邊看一邊覺得這做個文身跟要上刑了似的。接就是就是消毒,開始描出圖案。描完之后陸老板還讓蔣丞檢查了一下,又拿個鏡子讓顧飛看了看:“就大致是這個樣子,沒問題我就開始割線了?!?/br>聽陸老板的解釋,割線就是先把圖案的邊緣給劃拉出來,但就是這個“割”字,讓蔣丞覺得自己大腿內側隱隱作痛,他皺了皺眉:“不抹點麻藥什么的嗎?”“這個面積不大,能忍還是忍一下吧,”陸老板說,“好的藥膏倒是不影響上色,但是影響皮膚的彈性,對圖案形狀還是有影響的。”“那你忍忍?”蔣丞把臉伸到顧飛臉上方看著他。“嗯?!鳖欙w笑了笑。蔣丞控制著自己低頭一口親下去的沖動,坐回了旁邊的椅子上,看著陸老板拿了個不知道什么玩意兒跟筆似的東西開始在顧飛鎖骨上一下下地不知道是戳還是割的折騰著。顧飛沒什么反應,這個疼痛估計還是能忍的。就是時間有點兒長,這個陸老板戴著個口罩,半臉投入地低頭忙活著,光是割這個線,就精雕細琢地用了四十多分鐘。“準備開始上色了,”陸老板一邊換工具一邊說,“現在應該不怎么疼,一會兒開始上色就會有點兒疼了,不過痛并期待著嘛,還是很有樂趣的?!?/br>蔣丞在旁邊搓了搓腿,小聲問顧飛:“疼嗎?”“現在還行,感覺不太大,”顧飛偏過頭沖他笑了笑,“可能這里的皮膚不夠細嫩,就不覺得疼,如果是大腿內……”“閉嘴?!笔Y丞打斷了他的話。“大腿內側也還好,其實還不如鎖骨疼,大腿上有脂肪,相對來說沒那么痛,”陸老板看了蔣丞一眼,“你的牙印是要做在大腿內側嗎?”“啊,”蔣丞有些尷尬地蹺了個二郎腿,“您開始上色吧?!?/br>上色的過程相當無聊,蔣丞在一邊看著陸老板拿著跟牙醫(yī)用的洗牙器差不多的玩意兒趴床頭那兒,一點一點地弄著,而且視覺效果也跟洗牙似的,時不時就得擦一下滲出來的血。蔣丞不怕血,但是一聯想到自己身上,也還是有點兒慎得慌。他拿出手機,對著顧飛那邊拍了幾張照片,低頭開始P圖玩,折騰了一會兒之后顧飛說了一句:“你要無聊,不如幫我把愛消除那關過了,老過不去,我都好幾天沒玩了。”“……行吧。”蔣丞伸手往顧飛褲兜里摸了摸,先隔著褲子捏了捏他的腿,才把手機拿了出來。顧飛嘖了一聲。“是不是疼?”陸老板馬上問。“不是,”顧飛說,“已經疼麻了,感覺不到疼了?!?/br>“差不多了,”陸老板擦了擦滲出來的血,“你鎖骨漂亮,這個文出來肯定很酷?!?/br>蔣丞湊過去看了一眼,牙印已經有了半圈,雖然皮膚是紅腫的,但效果還是能看得出來,比起立體的那種要好看不少,顧飛鎖骨形狀漂亮,這么一襯,的確還挺性感的。……可以原諒陸老板一直在他鎖骨上肩上來回摸的行為。蔣丞捏著顧飛的手指給手機解了鎖,開始給他過關。不過一打開弱智愛消除的界面,他就看到了三百多顆小紅心:“我cao,這么多心?”“嗯,”顧飛笑了笑,“幾天沒玩攢的?!?/br>“我半個月沒玩也攢不了這么多,”蔣丞點開他好友看了一眼,有種好友列表翻不到頭的感覺,“好友數量有點兒驚人啊?!?/br>“都是同學什么的,”顧飛說,“為了小紅心,就這么多人,平時老玩的話都存不住呢?!?/br>蔣丞簡直不理解顧飛這種行為,平時宛如一朵高嶺之花但為了玩?zhèn)€游戲居然能加上一堆他平時根本不搭理估計連認都認不全的人,一個學渣,為了一個弱智游戲,連精心維護了十多年的人設都不要了……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顧飛卡的這一關李炎已經過了,蔣丞看了一眼,李炎差一關就能到頂了,競爭對手即將登頂并向自己發(fā)來得瑟賀電,而自己還被卡在特別惡心,步數超級少的那一關,實在挺憋氣的。蔣丞低頭開始琢磨,如果文身的時間夠長,他沒準兒能多過幾關。他們學霸的強項就是無論做什么事都能迅速集中注意力,哪怕是一個弱智游戲,也能認真投入,用腦效率和時間效率都不是顧飛那種半吊子渣渣能比的。這一關蔣丞用了六顆心通過了,接著又繼續(xù)沖了兩關,離李炎還有兩關的距離,正想活動一下有些發(fā)酸的脖子繼續(xù),那邊陸老板手里的偽牙醫(yī)小機器停了。“可以了,”陸老板說,“看看效果,現在還是腫的,等消腫之后就不一樣了。”“我看看!”蔣丞立馬蹦了起來,撐著床沿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