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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跟我抖架子?”蔣丞感覺自己這幾個月來脾氣都好了很多,刺兒也沒一直炸著了,也許就像老袁說的,陌生的環(huán)境,自己的脾氣不再“有恃無恐”,而且沒有了那些否定,他也不再總是焦躁不安。但是現(xiàn)在,在跟自己真正的這些“家人”在一起的時候,跟自己親哥面對面的時候,他再次感受到了那個久違的自己正在蠢蠢欲動。自己臉上的表情,自己的眼神,一定不怎么美妙,李輝在跟他對視了兩秒鐘之后,氣焰明顯弱了下去。“我不是跟什么人都會動手的,”蔣丞冷著聲音,“你根本夠不著。”“我夠得著,”李保國突然在他身后笑了起來,邊笑邊咳嗽著,“我倆還動手了呢。”“我只說我的意思,”蔣丞沒理會李保國,還是盯著李輝,“他愿意不愿意去醫(yī)院,我不管了,我今天叫你們來的意思就是……”他就這狀態(tài)下去,活不了多久了,死之前愛怎么樣就怎么樣,想賭還是想什么,就這幾個月了。蔣丞特別想話說得直白,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拿出了那個封信,回手遞給了李保國:“這里面有兩千塊,你先拿著,愿意去開點兒藥就去開,不愿意隨便你?!?/br>“喲!”李保國搓開信封看了看,把錢抽了出來,在手上甩得啪啪響,“看看!看看!”“你自己控制著點兒,”蔣丞看著他,“我也不是隨時都能拿得出錢的?!?/br>“看看!看看!”李保國跟沒聽見他說話似的,不斷地重復著。“那我也……”李倩明白了蔣丞的意思,低頭從包里數(shù)了錢出來遞給了李保國,“爸你先用著吧,最好還是去醫(yī)院……”“看看!看看!”李保國還是大著嗓門兒重復著。“你逞什么能?”李輝突然沖著李倩吼了一嗓子,“你充什么大頭!就你能耐了是吧!”李倩被他吼得一個哆嗦,往旁邊躲了躲,沒有出聲。“你錢多你怎么不買個別墅給你爸住啊!”李輝繼續(xù)吼,“你錢多你怎么不把你女兒斜視給治治??!”“你不想出錢也沒誰逼你出啊!”李倩聲音都有些顫地說了一句。蔣丞都還沒反應過來,李輝突然一揚手,一巴掌甩在了李倩臉上:“我他媽讓你說話了嗎!”顧飛之前交待過,蔣丞自己也想忍過去,給了錢就走,但怎么也沒想到李輝能干出這樣的事兒來。蔣丞震驚過后就只有從腳底下升起來的怒火,他對這些家人,他對這個家,所有的壓抑和無奈,都在這一瞬間爆發(fā)。他對著李輝的臉一拳砸了過去,正中鼻梁。李輝一個踉蹌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又晃了一下,差點兒摔到地上。蔣丞看著他,沒有說話。在李輝捂著鼻子站起來之后,李倩沖過來把蔣丞往門外推:“你先走吧,小丞,你先走吧。”蔣丞轉身大步走了出去。李倩跟在他身后跑了過來,他回過頭看著李倩。“你哪來的錢???”李倩說,“是原來家里給的吧?”蔣丞沒出聲。李倩拿出了錢包:“你一個學生,又不掙錢,我給你補上吧,你不用出錢的,爸他……也花不了什么錢了,我給他點兒就行?!?/br>“不,不用,”蔣丞突然有些手足無措,往后退著,“你別……”“沒事兒,”李倩笑笑,“我都沒想到你能拿錢,你還上學呢,你拿錢不合適?!?/br>蔣丞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本來憋著的一口氣一旦泄掉了,他頓時就陷入了尷尬當中,最后只得轉身就跑。李倩在后面還說了什么他都沒聽清,就那么一口氣跑到了街口。緩了一會兒之后他才拿出了手機,準備給顧飛打個電話。剛解了鎖,就聽到身后一聲口哨。“我cao,”蔣丞轉過頭,“我就受寵若驚了,你又在等我嗎?”“別驚了,”顧飛騎著自行車慢慢滑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我是出來等李炎,他順路給二淼拿點兒吃的過來?!?/br>“你為什么不等我?”蔣丞問。顧飛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你不等我就算了,你跑出來等李炎?”蔣丞又說。“……我cao,”顧飛有些無言以對地看著他,“學霸的邏輯就是強哈?”蔣丞瞪了他一會兒樂了:“服不服。”“要不我給你跪下吧?!鳖欙w笑著說。蔣丞扶住自行車的車把,看著顧飛,在一通亂七八糟之后,突然看到顧飛的臉,他頓時就覺得腦子里一空,整個人都輕了。從來沒有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跟磕了藥似的。“我們?nèi)ヅ獋€文身吧?!笔Y丞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什么?”顧飛愣了愣。“就我咬個牙印,你咬個牙印,然后弄成文身,一人一個?!笔Y丞說。顧飛半天都沒說話,像是沒聽懂他說什么,又像是在愣神,在蔣丞想再開口解釋一下的時候,顧飛才點了點頭:“好?!?/br>蔣丞看著他,皺了皺眉:“你是不是……不愿意?”第67章“沒有?!鳖欙w很快地回答。沒有不愿意,雖然顧飛覺得在對方身上咬個牙印再去文身這種事兒本身有點兒不太像蔣丞能干得出來的,但如果蔣丞愿意,他是沒什么所謂的。只是……文身不像別的,這是把對方的印記留在自己的身上,就算以后能洗掉,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痕跡。也許蔣丞根本就沒去考慮過這一點,如果有一天,他們分開了,沒在一起了,身上的這個印記該怎么辦。一個只存在于你過去的短暫的一段時光里,在你身上留下了一個永遠的印記,這種事蔣丞大概沒去想過。“那你琢磨這半天?”蔣丞盯著他。“我只是在琢磨……”顧飛猶豫了一會兒,“會不會有點兒太傻了?!?/br>“又不咬你臉,咬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只有咱倆自己能……”蔣丞說了一半又停下了,擰著眉想了半天,最后樂了,“好像是挺傻逼的。”顧飛笑著沒說話。“傻逼就傻逼唄,”蔣丞一揮手,“其實這種傻逼事兒我以前是不會干的,也就……跟你在一塊兒吧,被傳染了?!?/br>“你還真敢說,被我傳染?”顧飛看著他。“敢啊,”蔣丞手往兜里一插,“算了要不再想想,想個不那么傻逼的方式,牙印這個我也就是有感而發(fā)?!?/br>“嗯。”顧飛點點頭。“我就是想在你身上留點兒我的東西,打個記號。”蔣丞說。“要不你在我腿上尿一泡得了。”顧飛說。“……滾!”蔣丞瞪著他。有人在對街按了一下喇叭,蔣丞順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