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號，愣了愣才忍著想要爆發(fā)出來的狂笑偏開了頭。

大家一塊兒沉默地看著王旭。

“我們有秘密武器！”王旭又重復(fù)了一遍，然后再次一揮手，“解散！”

放學(xué)走出校門的時候，蔣丞習(xí)慣性地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經(jīng)常抱著滑板像個小老大一樣在門口等著的顧淼。

他看了一眼顧飛，顧飛也沒解釋，手往兜里一揣就順著路走了。

“今天沒騎車？”蔣丞看他沒去取車，問了一句。

“嗯，”顧飛拉了拉衣領(lǐng)，“破車早上騎一半車輪方了。”

“什么？”蔣丞一下沒聽懂，“車輪有什么方的，又沒人揍它……”

“……你好可愛哦，”顧飛看著他，“車輪沒有好方好方，它是真的從圓的變成方的了。”

“哦。”蔣丞也挺佩服自己的。

“摔死我了?！鳖欙w嘆了口氣。

蔣丞看了看他沒說話，如果是潘智，這會兒他肯定得好好鼓掌并且歡慶一番。

“想吃什么？”顧飛邊走邊問。

“不知道，也沒什么特別想吃的，你也不用弄得太正式，”蔣丞說，“平時你跟朋友怎么吃的就怎么吃得了，也不是什么答謝會。”

“我跟我朋友啊……”顧飛笑了笑，“我們吃的挺奇妙的，怕你受不了。”

“吃屎么。”蔣丞順嘴問了一句，他跟潘智的習(xí)慣性對話，他倆有許多無聊而幼稚的習(xí)慣性對話。

有時候覺得不看人能以為他倆只有七歲。

“不吃，”顧飛說，“你要想吃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安排?！?/br>
“還是吃普通的吧?！笔Y丞嘆了口氣。

現(xiàn)在想起潘智都會嘆氣了，也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最近潘智的爺爺住院了，全家輪流去醫(yī)院陪著，他倆都沒怎么聯(lián)系，有時候看到靜默的手機(jī)，蔣丞會覺得很孤單。

“先去趟超市吧?！鳖欙w說。

“超市？”蔣丞愣了愣，“買什么？”

“買吃的啊，”顧飛說，“原料什么的?！?/br>
“自己做？”蔣丞很吃驚。

“嗯，”顧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跟我朋友一般都自己做，你要想吃現(xiàn)成的我們就……”

“不用，”蔣丞覺得還是按顧飛的習(xí)慣來就成，他根本也沒想著因為昨天的事兒就要吃顧飛一頓，“不過我得先說，我煮面條都只能煮方便面?！?/br>
“沒事兒，簡單，燒烤?！鳖欙w說。

蔣丞又吃驚了一次，這種天氣，自己燒烤？上哪兒燒去？

超市里轉(zhuǎn)了一圈，顧飛買了一只砍好的雞，又買了一些做好了的燒烤用的牛羊rou，又拎了兩袋餃子。

“餃子怎么烤？”蔣丞看不明白。

“餃子是煮的?！鳖欙w一臉嚴(yán)肅地給他解釋了一下。

“我知道餃子是煮的，我就是……算了我等著吃吧?！笔Y丞說。

“你喝什么？酒還是飲料？”顧飛問。

“什么也不喝，”蔣丞腦子里全是他倆站在刮著老北風(fēng)的荒地里守著一堆一點(diǎn)就滅的柴火凍個半死的場景，此時一想到喝什么，就一陣發(fā)冷。

買好東西之后，顧飛帶著他往回家的那個方向走過去。

雖然覺得如果顧飛是讓他上家里燒烤……他真有點(diǎn)兒不習(xí)慣，他跟顧飛最近交集不少，但感覺上依然并不熟，跑家里去會相當(dāng)不自在，潘智家他都不愿意去。

走到顧飛家店的時候顧飛沒停，只是往里看了一眼，就繼續(xù)往前走了。

蔣丞也往里看了一眼，透過玻璃能看到收銀臺那兒站著個女的，看發(fā)型應(yīng)該是顧飛他媽。

再往前走，這條街和李保國家那條街就匯到了一起。

蔣丞來過這邊，挺荒涼的，走過前面的那個廢廠之后，有一條路一直通到一個沒什么水了的湖邊……他打了個冷顫，如果顧飛是要去那個湖邊燒烤，他估計會選擇請顧飛下館子。

但顧飛直接從一個小門走進(jìn)了那個廢廠里。

“這兒？”蔣丞跟著進(jìn)去了，“這是個什么廠吧？”

“嗯，以前的鋼廠，”顧飛說，“已經(jīng)倒閉很久了……這片兒很多人以前都是這個廠的，李保國也是?！?/br>
“哦。”蔣丞看了看四周。

進(jìn)了大門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廠非常大，廠房什么的都還在，看上去還很結(jié)實(shí)，但已經(jīng)荒成了一片，肯定也沒人清掃了，地上全是沒化的冰。

顧飛一直帶著他往里走，經(jīng)過了幾個籃球場之后，進(jìn)了一棟看上去應(yīng)該是舊辦公樓的建筑里。

“我跟……不是好鳥他們，”顧飛一邊上樓一邊說，“平時不想在店里待著的時候，就在這兒聚會。”

“這兒連電都沒有吧？”蔣丞看著腳下亂七八糟的東西。

“自己接了根線，”顧飛說，“其實(shí)這兒夏天的時候挺熱鬧，外面空地多，老頭兒老太太的街舞活動都在這塊兒?！?/br>
“街舞？”蔣丞重復(fù)了一遍。

“嗯，還斗舞呢，非常時尚，走在時代的浪尖尖兒上?！鳖欙w上了三樓，拿出鑰匙打開了一個門。

蔣丞往里看了一眼，居然是一間收拾得很干凈的空屋子，屋子中間用磚頭搭了個灶，旁邊有很多矮凳和棉墊子，還有一張沒腿兒了的沙發(fā)。

墻邊放著燒烤架和電磁爐，居然還有鍋，油鹽什么的瓶子一堆。

“我靠？”蔣丞很震驚，“這都能過日子了吧?！?/br>
“怎么樣，好玩吧，”顧飛把菜放到桌上，“鎖是我們自己配的，你想要的話給你一把鑰匙，以后不想回去又沒地兒可去的時候可以在這兒待會兒，李炎他們過來一般是周末，別的時間沒人?！?/br>
蔣丞沒說話，靠在墻邊看著顧飛，對于自己經(jīng)?！盁o處可去”的境況被顧飛一句話給點(diǎn)了出來有些郁悶。

雖然不爽，但他意外地沒有生氣，只覺得連個同桌都能看出自己的狀況，實(shí)在有些……好笑。

第25章

這間屋子是以前鋼廠的會客室，帶個廁所，雖然廢棄了但還是有主的，水也一直有，所以當(dāng)初李炎最先搶的就是這個屋。

這地方看著挺荒涼，但除了靠近廠那邊天暖的時候挺熱鬧，里面這邊也并不是完全沒人過來的，跟他們一樣找地兒閑待著的人，只是沒他們來得勤快。

顧飛不經(jīng)常過來，但今天想請蔣丞吃個飯，又不想離家太遠(yuǎn)，附近也沒什么象樣的館子了，蔣丞說無所謂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兒。

“沒暖氣吧這兒？”蔣丞坐在沙發(fā)上跺了跺腳。

“自己生火吧，”顧飛從桌上拿了個點(diǎn)火器扔過去給他，“沙發(fā)旁邊那個袋子里是碳，外面找點(diǎn)兒什么破布條的……你會生火么？”

“會。”蔣丞起身出去了，過了兩秒猛地一撞門又進(jìn)來了，手里拿了片破布，一臉僵硬的表情。

顧飛拿著一包一次性的盤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