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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遞了過去,道,“夫君,這是新做得桂花露,不甜,現(xiàn)下正溫著。你先喝一口,潤潤嗓子!” 桓崇瞧她一眼,伸手接過,再一仰頭,牛飲似地就把那一小杯花露灌進了肚子里。 飲畢,他將那杯子往食案上一放,胳膊再一抬,便將女郎攬肩入了懷,“剛才在說什么?離著很遠,便聽到這里吵吵嚷嚷的?!?/br> 無憂眨眨眼,笑道,“紅藥真能干,她的食肆經(jīng)營得越來越好,點心也做得花樣新巧,大家吃了都說好。夫君要不要也就著花露嘗一嘗?這味道可不同哩!” 女郎的聲音無憂無慮,揚起得高聲里卻有些繃著的感覺?;赋绨櫫税櫛亲?,道,“我聽得,卻不是什么點心好吃...” 說著,他低下頭去,湊近了無憂的耳朵,低聲道,“她們說得,分明是周家的小郎。” “她們還說,我們的孩子...定然比周光的兩個更惹人偏疼...” 耳廓邊,這人的呼氣麻麻癢癢,腰肢旁,這人的雙手還不安分地咯吱了兩下。 而且,他還大言不慚地把侍女們的原話給篡改了一番...無憂“咯咯”一笑,雙臂就環(huán)住了桓崇的脖子,眼神再斜睨過去,紅唇又微微一嘟,嗔道,“你既然都聽到了...做什么還要問我?” 桓崇卻沒有再說話了。 他盯著眼前的女郎,一雙眼睛好像此刻天上的夜空。 少傾,他微微俯了俯身,用那還猶帶著一絲桂花香氣的唇,輕輕地碰了碰無憂的臉頰。 ... ... 今晚的桓崇,很溫柔,也很堅持。 無憂覺得自己仿佛是藥捻子上的一塊藥材,正被那藥杵從完完全全的整體碾磨成細細的碎粉。 她又覺得自己仿佛是爐灶上燉著得一鍋熱湯,正在被灶底的柴火慢慢地從生冷烘至熟透。 她好像沉浸在了一團透著光的湖水中,模糊中,她的小嘴開合,似乎還無意識地叫了幾聲...然后,那團包裹住她的湖水,便越發(fā)涌動了起來,仿佛要把她整個人溺在其中... 總之...滋味兒并不壞就是了... ... ... 一朝云散雨歇。 床上,桓崇仍是緊緊地纏抱住無憂不放。 面上的潮紅剛剛褪去,他摟在自己,又有些不大安分了起來。 這樣被他撫著...有點癢... 無憂扭了扭身子,剛想去推開他,卻感到那人的手掌慢慢滑至了自己的小腹處。 她心中“咯噔”一下,連小腹也被他的手溫燙得微微收縮了一下。 這意味是如此的明顯,可是... 桓崇不說話,她便也不敢說話。靜默一陣,背后那人忽然用力將她抱緊了些,低聲喃喃道,“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比小豬更可愛...” 無憂頓了頓,輕輕地“嗯”了一聲。 卻聽桓崇又道,“...最好,是在我這趟離開之前...” 無憂猛地轉(zhuǎn)過身來,詫異道,“你好端端地在荊州,又要去哪兒?要去荊北巡察嗎?” 桓崇摸了摸她的面頰,略停了停,道,“我要入蜀?!?/br> ... ... 桓崇一直是有野心的。 僅僅兩年的風平浪靜,根本消弭不了他身上的那一腔男兒血。 若說君父的北伐,是在錯誤的時間做了一場正確的事;那么他桓崇,就要把握時機,力求在最正確的時間去做那最正確的事。 但是,單單把握住時機仍是不夠,他還需要足夠強大的后援才能功成。 錢糧、將士、人才,各個他都需要...可他年紀輕、底子薄,就算已經(jīng)開府兩年,仍是捉襟見肘,既積攢不下什么,又吸引不來什么。 他倒是也曾想過要向建康去求援,但至多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不無自嘲地想,按照司馬衍對他的感觀,能在王、庾兩家的要求下批給他這么一個荊州刺史的職務(wù),便可算是最大的仁慈了。別的什么,就算他跪地求饒,恐怕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反正,這都是他的事情,他也從沒想過要在旁人身上寄望奢求。 因此,每日里除了批復(fù)公文,關(guān)注農(nóng)事,準備練兵之余,桓崇考慮了各種辦法,直到...他把目光投注在了與荊州西面接壤的那片土地。 ... ... 蜀,便是益州蜀郡。 那里曾經(jīng)是季漢的領(lǐng)土,后來天下三分歸晉,又被司馬氏短暫地在手中掌握了一陣。后來,八王之亂,天災(zāi)人禍盛行,益州的巴氐人首領(lǐng)李特反晉自立,在蜀中建立了自己的成漢政權(quán)。 “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已成帝業(yè)?!?/br> 當年諸葛武侯在隆中時,便同昭烈皇帝有此論斷。如今的成漢政權(quán),那居于頂端的李氏家族驕奢yin逸,橫征暴斂,又大肆殺戮,不得人心,國勢已然衰微,正是“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的時候。 這樣的地方,由他桓崇借來一用,不是正正合適?! 于是,在今晚的共宴上,他一開頭便直說了自己將欲伐蜀的決斷。 此言一出,營中眾人自然再無心用飯,眾位將官各抒己見。 盡管最后險些吵開了鍋,盡管唱衰調(diào)的遠遠大于支持他的,桓崇仍是堅持己見。 他不認為自己會輸,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蜀地難行、山高水長,興許這一路上,多少又會生出些變數(shù)來。 ... ... 剛才還懶洋洋地被他攬著,無憂下一刻“騰”得就坐起身來。 她都顧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裳,直等她意識到了桓崇那雙落于自己胸前的幽深目光,她才趕忙用被子遮了遮,卻不想這樣半遮半掩地,只露出一副綴了星點吻痕的肩膀和鎖骨,更顯誘人。 “又要打仗了嗎?” “夫君,怎么會這么突然?!”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了大家,今天是周期性生理不適的第一天,因為處在頭暈?zāi)X脹的狀態(tài),寫起文章來毫無效率。 今天休息一晚,等到明天精神恢復(fù)了,我會恢復(fù)加更。 謝謝大家的理解。。。廢柴作者已經(jīng)咸魚躺了。。。 感謝在2020-05-27 23:59:33~2020-05-28 23:31: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千秋墨雪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107 章 ...突然么? 荊州地界敏感, 向來是三年一小仗, 五年一大仗, 邊界摩擦更是不計其數(shù)。 反而是他開府的這兩年來,平靜得都有些不正常了。 “石趙內(nèi)部, 太子石宣和秦王石韜的爭寵越發(fā)升級,他們忙于內(nèi)斗,無暇南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