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7
書迷正在閱讀:窺面、婚必從、傻子與師父、青伊的白弘昱、陪伴、一朝天子一朝臣、撒野、我在求生直播間做美食、女配沉迷事業(yè)(快穿)、園長先生
做“帶兵救援”?!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桓崇在府中閉門自省。他連一封正經(jīng)的戰(zhàn)報都沒讀過, 更是對外面的戰(zhàn)局動向全然不知...如今庾亮卻像趕鴨子上架似的,硬是將他推上戰(zhàn)場、去做那救援的主將?! 這和送死...又有什么分別?! ... ... 無憂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擔(dān)心,再往床邊那人望去,卻見桓崇已然換好了軍服內(nèi)的里衣。 “夫君,你現(xiàn)在...就要出發(fā)嗎?”嘴唇莫名地有些發(fā)燥,無憂說完,不由地伸出舌尖去潤了潤。 桓崇躬身穿靴的背影略頓了頓,而后, 他用力把那靴子一提,又直起身來去取另一只來穿,“是。” 無憂蹭出了被子, 雙膝跪伏著, 向他那邊湊了湊, “那...邾城現(xiàn)況如何?你...又要如何救援?還是領(lǐng)荊州軍嗎?要不要渡江?” 她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因為心中急迫,嗓音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緊緊繃著、又發(fā)了顫,故而聽著有些喑啞。 鼓起勇氣問完了, 可桓崇仍是坐在原處。他不僅不說話,甚至那脖子連動都沒動一下,瞧都不瞧她一眼。 望著他的背影, 無憂突然就生出些怨憤來,她再度舔了舔唇,惱道,“你倒是說話呀!” “邾城,現(xiàn)被石虎增援的大軍重重包圍,根據(jù)根據(jù)君父的消息,應(yīng)是...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多久了?!痹谒床灰姷牡胤?,桓崇的一顆拳頭已是握得青筋綻起。 縱是這般,他的聲音卻是格外鎮(zhèn)靜的,“因為對面多是騎兵,故君父從荊、豫二州抽調(diào)來了五千騎兵,讓我先率他們前去解圍?!?/br> 說罷,他想了想,又補(bǔ)充道,“要渡江。不過是在上游處水流相對...” “遲緩...的地方...” 話未說完,背后一股大力猛然傳來,桓崇被撞得一震,等再垂眼向下看去,只見自己的胸口間已然被那兩條白生生的手臂給纏得死死的。 雖是女兒身,但當(dāng)她用盡了全力來摟他,那感覺不亞于大樹被一棵藤蘿緊緊依附著。 桓崇徐徐地吁出一口氣來。 他緩緩地將拳頭放開,再慢慢抬起,撫上了她那雙交疊的雙手。 就在這時,忽聽貼在背后的無憂悶悶道,“...和君候說,這回,你不去不行么...” ... ... 如果他后背的肌rou能再敏感些,說不定就能更準(zhǔn)確地勾勒出她貼伏在自己身上的輪廓了。 這就是他心尖上的軟玉溫香... 桓崇的呼吸略有些急促,胸前的起伏也加大了。 他是男人,不是君子。 她主動摟著他,請求他不要走...若是換個任何別的場合,他定是會乖乖躺下,同她進(jìn)行那才被打斷的燕好。 可是,唯獨這回不行... 桓崇默默地、極其溫柔地從無憂的手背撫到了她的指尖,最后掠過那圓潤指甲的時候,他閉眼咬牙,微一用力,竟是將那水蔥般交錯著的細(xì)指一根根地掰開。 她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發(fā)著抖。 被全然拉扯下來的時候,那兩條細(xì)弱的手臂便如同鴻毛似的,輕飄飄地剛要落下,卻見桓崇乍然回過身來,左手牢牢地將她抓住,同她十指交纏。 他的眼睛依舊是黑黢黢的,“無憂,你明白的...這場仗,我非去不可?!?/br> 見女郎垂下頭去,他突地用另一只手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沉聲道,“我不能這么自私?!?/br> “...就是不為了那邾城的百姓,便是為了我荊州軍的將士,為了與我同期進(jìn)營的顯明(周光表字),我也要盡一份心力?!?/br> 因為臉色發(fā)了白,無憂那殷紅的唇也褪去了血色,仿佛暮春枝頭上殘存的一片山櫻花瓣,“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被赋鐢蒯斀罔F道,“無憂,你信我。無論再多艱難,我定然帶著大家活著歸來?!?/br> 安慰的話誰都會說...可是,如果真的... 無憂打了個哆嗦,長睫顫顫,已經(jīng)顯出了微微的濕意。 見狀,桓崇更生憐意,他將她的小手握緊,半晌后,道,“你若信我,便抬眼看我?!?/br> “走之前,我想見著你的笑臉。” 此時此刻...她哪里還能笑得出來?! 無憂咬了咬唇,長睫輕輕地呼扇了兩下,才掀起眼簾,卻見那人伏過身來,便欺上了她的唇。 一吻深深,直到她被吻到心迷神醉,雙頰酡紅。桓崇才將她放開,貼在她耳邊道,“別去想那些,只管好好在家,等我回來!” ... ... 夫妻別后,桓崇按照信報,匆匆趕赴武昌大營。待領(lǐng)了五千人馬,振了一回軍威,他即刻便帶了隊伍出營。 邾城同武昌之間的直線距離并沒有多遠(yuǎn),但兩座城池分列江水兩岸,中間隔得的水帶屏障就仿佛一道天然的壕溝,阻絕了南北交通。 因而,要去那邊,桓崇首先要帶人去江畔的水寨乘船渡江。 不料,一行人剛出了大營,還未行得數(shù)里,就見江北那側(cè)的天空上,突地遙遙升起了一縷黑煙。 方見那煙塵,桓崇的心中頓時起了不祥的預(yù)感。果然,那煙塵起初還是絲絲縷縷的,隨后卻是呈現(xiàn)出了漫漫之勢,且越是向北而行,煙勢越是分明。 桓崇打馬更急,一路直奔到了水寨。剛到了再無任何阻擋的江邊,眾人全都為對岸的景象震驚了。 清晨,時候還早,寬廣的江面起了一層濃霧,天地都被籠罩得模糊不清。 即便如此,仍掩蓋不住對岸邾城方向發(fā)出的沖天火光。 火舌漫卷,濃煙滾滾,連相隔遙遠(yuǎn)的對岸都燒得紅彤彤一片,仿佛在張牙舞爪地向世人彰顯祝融之威。 望見這樣的陣仗,兵士們不禁心生膽怯,桓崇身旁的副官來自揚(yáng)州軍,他說話都結(jié)巴了,“桓將軍...這,君候說讓咱們過去救援,可這城都...” 桓崇盯著對岸的城池,面色極為難看,此刻聽了那副官的話,登時皺眉道,“己方有難,才會想要我們的施救。此時邾城恰好有難,我們?nèi)绾文茉诖说赝丝s不前,隔岸觀火?!” “速傳我軍令,全體準(zhǔn)備,登船過江?!?/br> ... ... 明知已經(jīng)晚了,可桓崇仍舊不想放棄。 在他的催促下,武昌水寨發(fā)出船只,趁著霧氣和煙塵,將這批軍士悄悄地送去了對面。 江北邾城的形勢,自月半之前便不明朗,過了岸,大隊人馬先在隱蔽處暫候了候,等那派出去的斥候回來,他們才得知了最新的戰(zhàn)況——原來,邾城在昨夜今晨已然失陷了! 石虎軍一路掠奪錢糧,已是奪了個夠本。邾城雖然被攻下,他們作為攻城一方,也受了不少的損傷,故而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