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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南下,向長沙故里而去。 扶棺當(dāng)日,武昌城內(nèi)處處搖動著白幡,武昌百姓更是長街相送,直出了城郊,望不見陶家一行人的身影,他們這才戀戀不舍地回了城中。而桓崇等由陶侃帶出的軍中屬下,則是一路送出了二三十里,直到了下一個(gè)轄區(qū),他們這才回轉(zhuǎn)武昌大營。 就此,陶家的郎君們?nèi)繗w了故里,從而正式退出了晉廷的政壇。 而武昌這偌大的一個(gè)陶府,此刻竟是只余了一個(gè)空殼,再沒了從前的門庭若市。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段自覺寫得不是很好,等我改完明天一起發(fā)! ☆、第 88 章 來時(shí)熱絡(luò), 去時(shí)寥落。 陶府內(nèi)人去樓空, 散得干凈, 除了那幾名在陶家服侍了大半輩子的老人,唯二留下的主家, 也只有王恬和桓崇兩戶外姓了。 先是喪儀,再是搬遷,陶家的變故實(shí)在太大?;赋缭谕獗疾?,無憂也不時(shí)在家中幫忙,直到陶家眾人扶棺南下,一切重歸了平靜,她這才得以抽出身來探望陶億。 ... ... 如今是二月里,正值仲春時(shí)節(jié)。 東風(fēng)送暖意, 木杪發(fā)新葉,春色一日換一番。 陶億的院門那里,便種了一株桃樹。桃枝迎風(fēng)招展, 伸過墻來, 一條枝頭上的花苞雖是將開未開, 卻已然顯出了夭夭灼灼的盎然生機(jī)。 無憂在院外瞧了那桃花一眼, 腳下一轉(zhuǎn),再入了院中,卻見王恬孑然立于花樹之下, 正仰頭觀賞這滿樹將放的桃花。 建康幾乎人人皆知,王家的二郎性子最是倨傲怪誕。無憂沒想到竟會在此與他迎頭打個(gè)照面,她心下遲疑, 腳下跟著一頓,那王恬卻是猛地睜開眼睛,如劍光般鋒銳的目光直向她射了過去,“桓夫人?!?/br> 無憂微訝,見禮道,“王郎君。” 雖是攪擾了他觀花的興致,但此人的態(tài)度似乎仍頗平和。只見王恬微微頷首,略還了一禮,道,“聽婢子說,桓夫人是來瞧阿億的?” 無憂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正是。那日之后,我便很是擔(dān)心陶姊姊。一直想來看她,偏生近來事情多,又不得空,而且我也很擔(dān)心會打擾到陶姊姊休養(yǎng)...是以,才拖到了今日。” 王恬閉目凝神,默了片刻后,他回頭朝那掛著簾幔的房門示意道,“你去吧,阿億此刻就在房中?!?/br> 無憂應(yīng)了一聲,抬腳便要走,卻聽王恬在她身后又道,“桓夫人,阿億近來心緒不寧,我勸她也無用。此番還要...煩勞夫人,多多為她開解開解?!?/br> 王恬的聲音里,罕見地透出了一股疲憊,以及隱隱的關(guān)懷。 尤其,他又把自己的身段擺得這樣低... 無憂詫異地回頭望去,卻見那人又將雙手背了過去,他對著花樹,閉上眼睛,仿佛在這融融的春意里入了定。 ... ... 門口相迎的侍婢直接把無憂引入了里間,“夫人,桓夫人來了?!?/br> 陶億正靠臥在床頭,見無憂來了,她先讓那侍婢將自己扶坐起來,而后她微微地對著無憂笑了一下,要她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無憂坐到塌沿,順勢打量了陶億半晌。待看得分明了,她亦是不由地為之感到傷懷難過。 陶億的狀況比前幾日要好上許多,可她本就是位略豐盈的美人,這次又接連遭逢了父親過世和小產(chǎn)的雙重打擊,僅僅數(shù)日,她的臉蛋就迅速地瘦削了下去,下巴更尖,眼窩也深得更是厲害,可憐得讓人心疼。 此刻的她,哪里還是無憂記憶中那個(gè)溫柔淺笑、淡定自若的女郎了?! 同是女兒身,就算無意去爭個(gè)高下,初次見面時(shí)也總是要在心中比對一番的。而對于年幼的無憂來說,同齡人里論氣韻,那么這位從武昌過來的陶娘子若排第二,便再沒有旁人能排得上第一了——陶億的容貌雖不是那般的驚艷,卻很端莊,偏她身段柔美、氣質(zhì)大方,又是生了兩瓣格外飽滿的紅唇,端莊之余,又無端地顯出一番誘人的媚態(tài)。 只是...誰會想到,她如今竟是這般憔悴... 見無憂的目光中露出同情之色,陶億柔聲道,“放心吧,我已經(jīng)沒事了?!?/br> 話雖這么說,可她的一只手卻是下意識地就撫上了自己的小腹,與其說是在安慰無憂,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無憂忙附和道,“是啊,我聽醫(yī)官說了,陶姊姊還很年輕,只要好好保養(yǎng)身子,往后還會...心想事成的?!?/br> 陶億的唇角強(qiáng)翹到一半,再落了下去,她慢慢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默半晌后,忽而轉(zhuǎn)首向窗外望去,道,“無憂,我利用了你...你難道不厭惡我嗎?” 她目光所及的方向,似乎是對著窗外的王恬。 無憂一怔,她憶起那醫(yī)官的話,突地福靈心至,“陶姊姊,我不厭惡你?!?/br> “我雖然沒有孩子,但是我明白的...那種做了母親,所以拼命想保護(hù)好自己孩子的心情?!?/br> 陶億一震,她慢慢回過頭來,卻見無憂極誠懇地瞧著自己,“...醫(yī)官說,那個(gè)孩子已經(jīng)近兩個(gè)月了。我想,你之所以會向陶公求助,也是知道前線戰(zhàn)況危急后,實(shí)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因?yàn)?,你想讓王郎君活著,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 藏著得那點(diǎn)心思被直接道破,陶億吃了一驚,一時(shí)竟說不出話來。少傾,她輕輕抽了抽鼻子,道,“無憂...那你覺得,我做錯(cuò)了嗎?” 無憂呆了一呆,只聽陶億緩緩道,“阿兄說,阿父這次病得很重,要靜臥少思,才能得以續(xù)命。然而...自從我以笛聲警示他,讓他發(fā)覺了這場戰(zhàn)事后,阿父便整日歇在州府,一刻也不曾歸家?!?/br> “結(jié)果,戰(zhàn)事剛剛結(jié)束,大軍才回武昌,阿父就倒下了...”陶億頓了頓,兩行眼淚順著面頰,撲簌簌地便落了下來,“阿兄說,阿父純是被這場戰(zhàn)事耗干了心血,活活累死的!” “...如果我不說,如果阿父不知道,他現(xiàn)在就還能活得好好的,陶家也會好好的!” “這全是我的錯(cuò),我不能原諒自己!” 說到最后,她以帕掩面,聲聲悲泣,不能自己。 ... ... “桓夫人!” 陶億的哭聲才起,房門就被人從外大力地踹開了。 無憂正忙著給陶億拭淚,方一抬頭,卻見王恬大步走進(jìn),一張俊秀的面上滿是兇神惡煞,“我以為你是來安慰她,而不是來惹她傷心的!” “我...” “夫君莫要如此!”陶億拭了拭淚,卻是嗔怪道,“是我自己傷心難過,和無憂有什么干系?!” 說著,她用一雙朦朦的淚眼同王恬對視,“我們女人家自說我們的悄悄話,哭了笑了,也是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