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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魚。 她的容貌美麗,就是不用妝也是盛極。何況今日為見長輩,臨來之前,她又上了一層淡淡的妝,更是使人見之忘俗。 桓崇瞧著端坐在床上的新婦,一時(shí)之間竟犯了難。 無憂坐都坐好了,那一臉既大方又含著羞怯的姿態(tài)也拿捏到位了,這人卻又如魂飛天外一般,杵在她的面前一動(dòng)不動(dòng),好像石化了。 無憂忍了片刻,終是抬睫望他一眼。 她那雙黑亮亮的大眼向他隨意一橫,其中透了些淡淡的嗔意。 桓崇遲疑了一下,腳下這才動(dòng)了一動(dòng)。 可也只是一動(dòng)而已,因?yàn)樗蛔叩搅舜差^便住了腳步。 新郎與新婦,俱是神仙容貌,兩人又磨磨蹭蹭了許久,眼波相望,似是含情。庾家有些好事的晚輩們見狀,早就發(fā)出了不住地噓聲。 這下再一見桓崇的做派,一陣寓意不明的哄笑聲頓時(shí)爆發(fā)出來。圍觀眾人都心知肚明,無非是新郎護(hù)妻,不想讓別人接近自家新婦罷了。 這下,不用再醞釀什么情緒,無憂臉上的紅暈也藏不住了。 這人真是...! 她不是骨頭,他也不是狗,干嘛搞得一副野犬護(hù)食的模樣嘛?! ... ... 無憂正羞窘地垂頭,這時(shí)忽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一聲女子的高揚(yáng)嬌聲傳來,“聽說桓家阿兄和新嫂嫂已經(jīng)到了,我卻來遲了!!” 那女郎人未至,聲先聞,卻聽她的音色高亢,此刻屋中坐了這么些人,也沒把她的聲音蓋過去。 況她高聲吆喝,幾乎視眾人于無物,想來身份定然不低。 這便奇怪了... 庾亮治家最是嚴(yán)格,況庾家后輩男多女少,女子又多是如先太后庾文君那般的俊雅人物...卻是何時(shí)出現(xiàn)了這么個(gè)人來?! 無憂不由得抬眼望去,只見在座諸人,有的只聽了那聲音,便已顯出輕蔑之色。 她再向桓崇望去一眼,恰好那人也回過頭來瞧她。 無憂方才的羞怯未去,見他瞧自己,心中又有些尷尬似的。她啟了啟唇,方要對桓崇開口詢問,正巧那女子也在幾名侍婢的擁簇下提著裙子,邁進(jìn)屋中。 那女郎一進(jìn)屋中,先是有些吃驚地向周圍看去,隨后掩唇道了聲,“呀!今日這么些人!” 見周圍沒什么人理她,那女郎也是一絲不氣,她笑了笑,腳下不停,“蹭蹭”地便行到了無憂的床榻前。 ... ... 那女郎方一過來,桓崇的腳步便挪了一挪,幾乎快擋到無憂的面前了。 他越擋,無憂越是好奇,她微微偏過頭去。 待瞧見了那女郎的模樣,無憂卻是愣了一下。 這女郎的年紀(jì),似乎和她類似,而且她那眉眼之間,說不上來有什么地方竟和她生得有些莫名相似。 可那女郎一動(dòng)起來,從舉止上便又發(fā)覺不像了。 那女郎眼睛一飛,便笑道,“桓家阿兄,你這么擋著,柳枝兒又要如何‘看新婦’???!” 見桓崇一言不發(fā),她遂繞了過來,走到無憂身邊,“這位就是桓家阿兄的新婦,從曹家來得姊姊吧!” 一見無憂,這位自稱“柳枝兒”的女郎,眼中就閃出了些異光。接著,她竟然一屁股坐到了無憂身邊,還自來熟地拉起她的手道,“早聽說曹家姊姊生得天仙一般的容貌,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說著,她將眼波向桓崇一挑,道,“難怪、難怪...也只有這樣的人品美貌,才能把我們家這位大名鼎鼎的‘冷面玉郎’迷了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10 01:49:15~2020-03-11 01:17: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千秋墨雪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 49 章 ...“冷面玉郎?” ...是說桓崇?! 無憂的眼瞳縮了一縮, 先是唇角一僵, 而后, 那抹含著得笑意卻是越來越深。 面上笑著,她卻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小手從那“楊柳枝兒”女郎的掌握中抽了開去。 新婦但笑不語, 只是垂下眼簾,如方才一般默坐當(dāng)場,面上的神情沒有半分變化。 期間,她連看都沒看桓崇一眼。 那女郎鬧了個(gè)無趣,卻聽一旁的桓崇冷冷開口,“看完了嗎?看完了就趕緊走。” 無憂這里也好,桓崇那里也好,她非但沒討到半分好, 一張臉面反而被這對新婚夫婦折個(gè)徹底。 那女郎知道碰了個(gè)釘子,只好站起身來。她最后向桓崇斜飛一眼,對無憂笑道, “今日有幸, 得見曹家姊姊。即是曹家姊姊的新婦禮, 柳枝兒便不打擾了。只盼他日咱們女眷再會(huì), 能有機(jī)會(huì)同姊姊好好聊聊。” 說罷,她扭個(gè)腰,便帶著來時(shí)的侍女出了廳堂。 ... ... 那女郎離開了, 眾人才陸陸續(xù)續(xù)地圍上前來。 很快,無憂就發(fā)現(xiàn),除了族中幾位年長的女眷, 其他之人、無論男女,全都站在了數(shù)尺之外。 無他,只因那立于一旁的新郎生了對厲目,又滿眼放著兇光。甚至有些人的眼神在新婦身上停留的時(shí)間稍長了些,都會(huì)被他那眈眈的虎視怒瞪回去。 被他這樣一搞,好端端的一場“近觀新婦”幾乎變成了“遠(yuǎn)望新婦”。 ... ... 觀禮結(jié)束,辭別眾人。出了庾家這一路上,無憂目不斜視。 等她坐上了犢車,敲敲車壁,那車轅忽而沉了一沉,接著簾子一掀,卻見桓崇竟是棄馬不騎,反而和她一起擠進(jìn)了這架犢車?yán)铩?/br> 因是短途行路,無憂今日特意坐了一架走起來輕便的犢車。 也正是因?yàn)檩p便,車內(nèi)的空間小了許多,只坐她這么一個(gè)女郎自然綽綽有余,再坐個(gè)如他這般的成年男子,便顯得有些狹窄了。 二人面目相對,桓崇抬起眼睛,卻見對面那女郎別過頭去、斂下眼眸,身子一點(diǎn)點(diǎn)地向另一側(cè)的車壁方向挪去。 她微微側(cè)著臉,剛好露出了那只曾被他用牙齒輕輕碾吸過的耳垂。 桓崇心中一跳。 成了婚,她身上的裝束便多了起來。此刻,那只瑩白的耳垂上戴了一副上好的南珠耳墜。 明媚的春光透過半敞的簾幔,照在那顆圓圓的珠子上,現(xiàn)出的光暈很是溫柔。 桓崇盯了她半晌,見她不說不笑也不動(dòng),他這才敲下了車壁,向外道,“回吧?!?/br> ... ... 車輪悠悠,轉(zhuǎn)起來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再來一個(gè)大活人,那拉車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