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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幾位少年結(jié)伴朝著江家兄弟的廂房而來,桓崇手握成拳,剛要飛身閃躲,卻被那小童從后拉了一把衣袖,“郎君!” 眼見著幾人就要過來了,那小童卻在此時與他糾纏不清,桓崇不禁低喝道,“放手!”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你自去尋你雙親,免受牽連!” 令宣卻使勁地拖著他,見他紋絲不動,她也急了。她一邊向著另一方向比劃著,一邊口中小聲道,“郎君還愣什么?!快隨我來!” 這小童,倒真像是識得這寺中機關(guān)的?;赋缫徽_下不由跟上了令宣的步伐。 ... ... 幸而江家兄弟的居所偏僻,有令宣指引,兩人沒走幾步就繞進了一旁的竹林。 等到了林中背陰處,她緊張地向左右瞧去,卻聽頭頂那人道,“不用看了,此處無人?!?/br> 令宣這才舒了口氣,她向桓崇的衣襟匆匆瞥去一眼,隨即扭頭,嘆氣道,“郎君這一身血污,太過明顯了!你不識此間道路,若是不小心沖撞了人,可就糟啦!” 她年紀雖小,說起話來倒是瞻前顧后。 桓崇默了默,沉聲道,“崇今日所為,無愧天地。” 說罷,他向前走了幾步,又想到什么似的住了足,回首道,“現(xiàn)下已無事...此事既與你無干,你便快些走吧!” 他三句兩句便是要趕自己走,令宣不由將眉心擰出個丁香似的小結(jié),“郎君...可曾聽聞‘葉公好龍’嗎?” 桓崇一怔,叱道,“我并無空與你啰嗦!” 令宣道,“郎君若執(zhí)意要走,我也攔不了你。不過容令宣提醒一句,若往那邊,外頭就是守寺的兵營。到時候郎君若再求救,可沒旁人救得了你!” 那人默了默,似是思考了一會兒,隨后忽然慢吞吞地開口,“葉公非好龍,好夫似龍而非龍者也?!?/br> “誒?”令宣呆了一呆,卻聽他不滿道,“你不是問我何謂‘葉公好龍’嗎?” “哦,哦,正是...”令宣輕咳了兩聲,她背過手去,踱步到他身前,“‘葉公好龍’,好其是而非者。” “當(dāng)今確以孝治天下。但,郎君若是私下報仇,他日重整衣裝出門,必會美名傳揚,名震天下??涩F(xiàn)下各個世家的人都在這里,郎君若就這一身血污走出去,一旦被人瞧見,只會被人當(dāng)做是一名殺人的刺客、兇犯?!?/br> 說到此處,她咬了咬唇,自揭其短,“郎君許知...世家之間,多有攻訐。到時,就算郎君所為有理...輕者,免不去一場牢獄之災(zāi);重者,當(dāng)場丟了性命也未可知...” 眼前的小童,眸子清清明明,眼神坦坦蕩蕩,所言句句皆是為他考量。 桓崇此行秘密回到建康,為得便是憑借高超武藝替父報仇。他雖毫不畏懼,卻也不想無事生非,將身邊的無端之人卷入其中。 他沉吟片刻,沒有做聲,卻聽那小童忽地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 令宣瞟了他一眼,將他的語氣學(xué)得惟妙惟肖,“郎君這回怎么不問,‘汝有何法’了?!” ... ... 這小童古靈精怪,卻也記仇得很。 桓崇微微抽動了兩下嘴角,他拂了拂衣襟上干涸的血跡,斂下眉眼,“你不怕我?” 那小童忙道,“怕!怕死了!” 她想了想,又真心實意道,“可是...知道你這般一往無前,豁出性命是為了給自己的阿父報仇,我又對郎君好生敬佩!”她又拍了拍腰間小劍,做出一副男兒豪邁狀,“匣有余地,為鳴不平!令宣無有武藝,途懷決心,若我與郎君易地而處,恐怕便要飲恨而終了。” “所以...令宣愿助郎君脫離困局。” 桓崇卻低聲一笑,他伸出沾滿血跡的右手,低垂的眼中匯聚了nongnong的哀傷,“...如此這般,便不算飲恨嗎?!” 他猛地握手成拳,抬頭向那小童道,“你快些離去!我不需...” “我知道的,郎君本領(lǐng)高強,不需仰仗誰,也不屑仰仗誰?!蹦切⊥鲱^,脆生生道。 “不過郎君方才救我,不求回報;如今令宣相助郎君,亦是出于本心?!毖援?,她歪頭,燦亮的目光在他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笑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郎君怕我設(shè)了陷阱,連跟隨一小童的勇氣都無?!” ... ... 激將法果然對他有效。 因著兩人之前已有同行的經(jīng)歷,這回桓崇直接按照令宣的指示,將她一挾一抱,兩人幾個起落,便停在了一處院外。 幽篁深深,不見天日,卻不知此處是誰人院落。 令宣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待細細聽過墻內(nèi)的動靜,她再讓桓崇一個挾抱,帶著她翻越了這道圍墻。 院內(nèi)安靜無人,只聞風(fēng)聲颯颯,卻見屋檐下正對著竹林的這側(cè),布了一張睡塌。 此刻,那睡塌上的男子正閉著眼睛,與陪伴在他身旁的女子十指相握。一聽到墻邊傳來的動靜,那女子頓時回過頭去張望,“什么聲音?” “阿母!阿父!”那小童雙腳剛一落地,便奔著那對夫妻而去。 “無憂?!”聽了她的喊聲,臥榻上那男子也睜開了眼睛,朝她望了過來。 那女子卻更為心急,她幾步上前拉過女兒的手。待來回看了一圈,確認無恙后,她又蹙起一雙細眉數(shù)落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來?!方才仆役說你回寺里了,可云娘后來又報說,你在來時的路上就不見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知不知道你阿父有多擔(dān)心你!” 那榻上的男子慢慢坐起身來,他向那女子打趣似地望去,又揶揄道,“瞧你阿母,明明自個兒擔(dān)心得要命。偏生見了吾兒,一張利嘴又不饒人?!?/br> 那女子面色一紅,回身啐道,“那還不是都怨夫君你...你自己看看,都把她慣成了什么樣子?!” 那男子伸手虛掩,做閃躲狀,笑道,“如今,是吾也遭了難了?!彼俎D(zhuǎn)向令宣,“乖無憂,快到阿父身邊來?!?/br> 令宣脆生生地應(yīng)了,她一面牽著母親的手,一面上前偎依到那男子的塌邊,“阿父阿母...無憂害你們擔(dān)心了...” 她又伸手摸了摸那男子的額頭,軟蠕蠕道,“阿父,你今天好些了嗎?” 那男子一笑,也輕輕地回摸了下她的頭,“放心吧,阿父無事的...阿父,還要看無憂平安長大呢...” ... ...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那小童還是將他帶到了自己雙親面前。 既然那夫妻二人,都喚那小童為“無憂”。想來,這便是他的小名了罷。 桓崇在一旁看著這一家三人的相處,歆羨之余,傷感途生。他譏諷一笑,正進退不得,忽聽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