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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再聽到,耳朵真是要長繭子了,卻還要不厭其煩地回上一句,“皇上實乃天命所歸,豈是奴才能夠比擬?!闭f一句,便咳了三聲,以此來打斷這個話題。 康熙緊張地把自己的披風都給解了下來,“山下的熱湯泉,老哥哥還要堅持多泡上幾日,這病也就好了?!?/br> 裕親王只說自己不中用,一點小病還勞皇上掛心惦念。 寧汐不明就理,看著卻是感動非常的,做兄弟做成這樣,可不多見。只是偶見三爺在那搖頭偷笑,不知為何。 偏康熙的這些兒子都是看著他們兄友弟恭長大的,怎么就沒有學(xué)到精髓呢,最后還落得個你死我活的下場,著實令人費解。 看完了山勢,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山麓下行去。 九公主這一路上給憋悶的,趁著這會兒在山間,便要拉上八公主同寧汐開溜。 讓四爺給堵了個正著,“天色不早了,你還打算上哪淘氣去?!毖劬s總是往九公主后面的寧汐瞟去。 九公主一噘嘴,撒起了嬌,“四哥,我?guī)е鰜淼?,你就讓我們?nèi)ネ鏁?,天黑前保證趕回去?!?/br> “不行?!彼臓敳怀赃@一套,“想狩獵,過幾天讓你打個夠,這會兒沒個守護的衛(wèi)隊在邊上,太危險了?!?/br> 這片林子里,可不是只有山雞野兔,冷不丁躥出一只老虎熊瞎子也有可能,就九公主幾個女流之輩,簡直就是胡鬧。 十三爺見八公主落在了后面,趕了回來,一看四爺在,寧汐也在,差點沒掉頭就走。又看到九公主手里提著的弓,立馬又攆回過去,“你們倆還在這兒磨蹭甚么,皇阿瑪在前頭喚了幾次?!辈贿^借口把人先給滴溜兒開,省得在這兒礙事。 無奈,兩位公主只能跟著十三爺往前頭趕去。 四爺便同寧汐落在了后面,因說起生意事,“你若是應(yīng)付不來,大可挑個合適的時機,在皇上跟前說了?!边@指的是各位阿哥都跑來瞎摻和的事情。 寧汐轉(zhuǎn)頭看去,四爺也正看著她,而他這么說,是在教她怎么處事! 的確,這事不論她自己怎么周旋,吃虧已是看得見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妝品都需直播間里的道具加持,只怕是連老底也保不住。 而康熙看出了這其中的商機,所以才會這般大力支持,這塊奶酪現(xiàn)在是擺在了龍案上,不是誰想動都能動得的。 “謝謝爺,奴婢知道該怎么做了?!?/br> 四爺只是抿嘴嗯了聲,看起來矜持又高冷,寧汐看了想笑,真是無論走到哪里,這人都是一副提防模樣。寧汐起了玩性,悄悄伸手戳了下四爺軟肋。 “我方才瞧見三爺在偷笑,不知為何?!?/br> 四爺只是嘖了聲,打開寧汐的毛手,壓著聲道:“在外頭呢,規(guī)矩著點。”連眼睛都不看寧汐,更沒回答她的問題。 寧汐便笑了,湊近了私語,“那您可真是衣冠禽獸呢,沒人的時候什么不正經(jīng)的事兒都做,這會兒倒是知道要守規(guī)矩了?!闭f罷,一手拍上了四爺?shù)钠ü伞?/br> 四爺一把擒住寧汐那只作案手,“你現(xiàn)在倒是越發(fā)膽大了,嗯?是想讓爺在野外辦了你?!?/br> “爺若敢,奴婢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寧汐仰頭對上四爺那雙要燒起來的眼眸,笑的格外狡黠。 四爺后槽牙一磨,發(fā)起了狠,“給爺?shù)戎?,只待回京,你必入我府?!?/br> 把人給撩拔成這樣,寧汐還真沒想到,這便趕緊給四爺用了個開心豆道具,“奴婢只是說玩笑呢,瞧您,還真生氣了不成?!睋u了搖四爺?shù)氖?,作出一副撒嬌狀?/br> 四爺哪受的了這個,當下便投降了,還放緩了語氣,“如今在熱河不便宜,待回去后,爺再補償你?!敝劣谘a償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寧汐抿嘴笑,也不同四爺繼續(xù)討論這個話題,偶爾調(diào)劑一下,權(quán)當是給直播間里的小伙伴發(fā)福利了。轉(zhuǎn)口便又問上四爺眼睛的事情,“您找張誠大人詢問過了嗎。” 四爺只是撇嘴笑,“晚些時候再問?!碧址鏖_了延伸在道上的小樹椏,斑駁的光影,就那樣細碎打在他的臉上,盡顯柔和。 寧汐也笑了,其實四爺?shù)墓亲永飸?yīng)該是個溫柔又細膩的人才對,只是生在這樣的人家里,不得不把自己層層偽裝。 而這個晚些時候,便是在康熙宴請蒙古各部親貴的席上,四爺也不怕人知道,甚至趁著大家伙喝開的時候向張誠討教了起來。 “我這眼睛看稍遠些地方就模糊重影的厲害,張大人見多識廣,不知是否通曉內(nèi)由。”四爺虛心請教著。 張誠用他那厚重的西洋口音說著,“四貝勒是最近才出現(xiàn)的這些癥狀嗎?”說的好像也挺在行的樣子。 四爺回道:“不是,打小的時候便就這樣了,只是近來偶感眼干酸脹,府醫(y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吩咐多靜休,少費眼。如此,便能安好了嗎?” 張誠搖頭,“不不不,四貝勒這個癥狀應(yīng)該是近覷,也就是能近怯遠癥?!?/br> 八爺在一旁聽了一嚇,忙問,“這個癥候可有法醫(yī)治?!?/br> 都不等回答,九爺就叫道:“那是眼疾啊?!?/br> 想想七阿哥的腿疾,別看平時大家都同情他可憐他,真擱兄弟堆里讓皇上一看,頓時就不受待見,從來就沒被單獨召見過。 所以有的兄弟就開始暗暗幸災(zāi)樂禍起來,恨不得四爺立馬瞎了才好。 十四爺湊過來問了句:“誰有眼疾?!蹦抗庖粧?,看向了四爺。 康熙也聽到了那邊湊作堆的動靜,便問道:“都圍在那兒說甚么呢?有趣的事情,不妨說出來給大家一起樂呵樂呵?!?/br> 張誠靠上前道:“微臣等人是在議論四貝勒眼睛的怯遠癥?!币痪湓挘f的很是費勁,卻也把要表達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康熙朝四爺看了過去,“四阿哥眼睛不適?” 四爺躬身,“兒臣也不是很確定,不過目力的確不能視遠物,少時不知,只以為自己箭術(shù)不如人,常感羞愧。如今聽得張大人一席話,方才了悟。就是不知這個怯遠癥會否是甚么絕難之癥。”說到最后,甚至都氣餒了起來。 “妄言。”康熙輕斥了聲,“若真是怯遠癥,讓張大人給你配制出一副適用的鏡片出來也就是了,哪就是甚么絕難之癥,同朕的怯近癥,大抵相似罷了?!弊詈筮@話是對張誠說的,也算是向他求證。 張誠說是,“只需打磨出一副合適的鏡片出來,四阿哥的目力就能恢復(fù)。” 十三爺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那兒哦了聲,“這么說來,四哥之所以不擅騎射,都是受目力所累,而非功底薄弱?!?/br> 大家都朝十三爺看了過去,還紛自在心理罵了聲,誰讓你多的這嘴,老四他要是本來就功底不如人,拿上這茬來說事兒,不正好是個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