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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一定有鬼,他沒有再次詢問門衛(wèi)。那門衛(wèi)明顯是個啞巴,想必不會知道太多情況。楊樹繞著療養(yǎng)院的外圍走,仔細的觀察著欄桿上的電網(wǎng)。非常密,監(jiān)獄也不過如此吧,會是什么人住在里面么?楊樹繞到離主樓很近的一片欄桿,突然看到主樓的一扇窗口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形,挺拔修長,短發(fā)飛揚,是司修。楊樹下意識的蹲下身子,躲到了一株茂盛的植物后面。米密說司修不是司修,那這件事情一定跟司修有關(guān),會是什么關(guān)系呢。就在楊樹垂著頭思考的時候,一個狗洞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臉色有點黑了。這是……這難道還是系統(tǒng)里么?怎么會有這么個金手指在這里。楊樹沒思考太多,便鉆進了狗洞,匍匐著爬進了療養(yǎng)院的院子。他一路小心的往主樓跑,甚至沒敢走正門,是從一面開著的窗戶翻進去的。進去的是一間病房,居然還是個豪華單間,醫(yī)療設(shè)備非常全,只是并沒有人住。楊樹躡手躡腳的走到走廊,邊張望邊走,可是他顯然高估了自己。他現(xiàn)在是楊樹,不是楊術(shù),根本沒有任何武力值,沒走兩步,就覺得后頸一痛,暈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到司修面前了。那張臉仍舊那么英俊,只是再不見一絲溫柔和沉穩(wěn),看起來輕佻而邪氣。而楊樹則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司修?你這是什么意思?”楊樹故作鎮(zhèn)定的問。“呦,很鎮(zhèn)定嘛,是不是在系統(tǒng)中經(jīng)歷過了大場面,才能這么應(yīng)對自如?”司修輕笑著說。“在系統(tǒng)里,你應(yīng)該是站在我這邊的?!睏顦湔f。司修搖了搖頭,遺憾的一攤手,“那應(yīng)該是他?!彼拘拚f著,往身后一指。此時他側(cè)了身子,楊樹才能看清他身后的東西,那是一張病床。床上躺著一個男人,渾身插滿了管線,并不是醫(yī)療管線,而是楊樹無比熟悉的,全息模擬觸點。因為戴著氧氣罩,他并看不清男人的樣貌,只看到被子外一只枯瘦的手。楊樹的心跳快了兩拍,那就是修斯吧?;蛘哒f,cao縱著修斯的黑客?可是他為什么是這個樣子?“那是誰?”楊樹明知故問。司修笑了一聲,看起來十分愉快?!澳鞘撬拘薨 !?/br>“什么?”楊樹震驚的說。“那是司修,真正的司修。而我,原名叫詹姆士,我曾經(jīng)是個演員。”詹姆士說著,一只手抱懷,一只手后伸,做了個英倫紳士的行禮。“你是英國人!你是假的!”楊樹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米密說過,司修說英文有倫敦腔,可是司修是在美國讀的大學(xué),他不可能倫敦腔。”“沒錯,完全正確。”詹姆士說著,沖楊樹眨了眨眼。“可是你怎么會跟司修長得一模一樣,整容么?”楊樹的眉頭絞緊了,最關(guān)鍵的不是詹姆士為什么會跟司修長得一模一樣,最關(guān)鍵的是,他為什么要假扮司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自己又到底處在什么狀態(tài)下。“又對了,我們本來沒這么像,不過稍微整一下,就一模一樣了。像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啊,我說的他媽不是罵人的那個他媽。我的中文很好的?!闭材匪顾坪跤悬c沾沾自喜。“夠了,聊夠了,該送他們上路了。”一個冷硬的聲音在楊樹身后響起,楊樹這才知道,他身后居然有人。“好的,你說了算,那我就先走了,殺人怪血腥的,我就不看了?!闭材肥空f著,轉(zhuǎn)身走了。楊樹聽到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只覺得渾身冰冷,冷汗不受控制的涌出毛孔,汗?jié)窳怂念~頭和后背。一個一身黑的的男人走到了楊樹身前,他帶著防毒面具似的東西,完全看不出樣貌,只能從身形看出,十分的魁梧,有可能不是中國人。“我聽說,你跟他是戀人,現(xiàn)在,你可以去看看他了?!蹦腥苏f著,竟然解開了楊樹身上綁著的繩子。楊樹獲得了自由,并沒有馬上起身,他覺得腿有點軟。他調(diào)整了下呼吸,這才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后看。4個黑衣人站在那里,每個人手里都端著槍,而槍口無一例外的指向楊樹。楊樹做了個深呼吸,再次看向領(lǐng)頭的黑衣人。“能讓我死個明白么?”楊樹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聲音竟然沒有絲毫顫抖。“當(dāng)然。其實很簡單,我們要殺了司修,然后偽裝成你殺了他的樣子。聽說你跟司修,有些矛盾?!鳖I(lǐng)頭的黑衣人說。“我們從來沒有矛盾。”楊樹冷笑一聲,向床邊走去。他能感覺到腎上腺素破表似的急速上升,心跳快得發(fā)疼,可是思維卻異常的清晰。他快死了,不過,他終于見到修斯了?;钌男匏?。那是張異常憔悴枯萎的臉,但仍舊英俊,五官深邃,仿佛希臘雕塑一樣完美。楊樹伸出手,輕輕撫摸那塊微微凸起的鼻骨,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明明都快死了,楊樹心里居然還有些旖旎的心思,他跟修斯會死在一起啊。無法想象,不知道修斯說的愛,是真的假的,好想搖醒他問一問啊。不過還是不要了吧,在睡夢中死去,也許更好些。領(lǐng)頭的黑衣人打了個響指,他的手下掏出了匕首,向床邊走來。原來不是拿槍打死他們啊,也對,國內(nèi)是禁槍的,偽造成情殺什么的,用刀更科學(xué)。就在楊樹已經(jīng)打算閉上眼受死,不再掙扎的時候,床上的人猛得動了。消瘦高大的男人猛得撲向楊樹,將他撲倒在地。緊接著,激烈的槍聲響起,震得楊樹耳朵生疼,可是楊樹根本沒時間去關(guān)心。他看到了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原來司修的眼睛真的是灰藍色的啊。司修帶著楊樹滾到了床下,他伸出手,將楊樹護在身下。他那么瘦,臉頰都凹了進去,臉色蒼白,眼底全是血絲,看起來隨時都可能暈倒,卻在保護自己。這真是一種,奇怪的體驗啊。過了大概1分鐘,槍聲才停了下來,楊樹看到軍靴落在了窗戶前的地板上。有人蹲了下來,伸手將司修和楊樹拉了出去,都是穿著迷彩作戰(zhàn)服的中國軍人。“司先生對吧,辛苦你了?!币粋€看起來像軍官的男人拉住司修的手,用力握了握。司修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無力,他想要坐到床上。楊樹趕緊將床單扯了,擔(dān)心上面的碎玻璃會傷到司修。司修看著楊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那笑容沉穩(wěn)而鎮(zhèn)靜,讓人格外安心,那是修斯的笑容。楊樹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伸手抱住司修,眼淚瘋狂的往外涌?!澳阋遣唤o我解釋清楚,我就……我就……”“你就拋棄我好了?!彼拘薜穆曇暨€有些嘶啞,不過里面淡淡的笑意,卻怎么也擋不住。司修拍了拍楊術(shù)的手臂,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