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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人打的時候就跑了一半,后來小杰出來,無差別地毯式攻擊了一番,便連剩下的那半也跑干凈了。但他怎么可能會任憑這些知道他秘密的人繼續(xù)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即使是這些白大褂也不知道,他們?nèi)找嫜芯?、?xí)以為常的那種神經(jīng)毒素,可以通過呼吸道攝入。在他們研究的房間里,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悄無聲息地送入含有毒素的空氣,這種方式每次攝入量較小,加上本身又有較長的潛伏期,所以基本上感知不到。不過就算有再長的潛伏期,時至今日,也該要發(fā)作了。普通人的精神力太弱,這種毒素一發(fā)作,基本上都死了個干凈,就算強弱不同,但因為差別不會太大,死亡時間也不會差太遠(yuǎn)。因此沒有人攔他,也沒有人幫他。他孤家寡人,滿身罪孽,甚至在重傷休克的邊緣。胸口的傷撕裂了,從紗布里洇出大團(tuán)的紅痕,滴落在地。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無論是身體意義上,還是形勢意義上。他等不起了,佐伊也等不起。昨晚佐伊的主治醫(yī)生給他下了病危通知書,搶救手術(shù)從昨天晚上八點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九個小時有余,醫(yī)生那邊仍沒有確切消息。他那可憐的、小小的孩子,一個人待在白晃晃的冰冷手術(shù)臺上,待在那個把他母親搶走的地方,不知該有多么怕。這種時候他原本應(yīng)該等在手術(shù)室外,但他沒有辦法,他得在這兒為佐伊搶下一點生的希望。一定來得及。他必須盡快……盡快!他粗粗地喘了口氣,左手握緊了方向盤,一腳踩下油門。汽車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一路沖出光明璀璨的地下車庫。車庫外是莽莽黑暗,仿佛會噬人一樣可怖。人們從這黑暗中來,走進(jìn)那光里,等光燃盡了,便又回到那黑暗中去。就在即將跨出車庫的一剎那,斯特蘭奇一晃眼,看到車后視鏡里有個人,沉默又筆直站在亮堂堂的車庫里。下一秒,他動了。車速極快,可他在飛快地逼近!銀色的長發(fā)——是凱特!怎么回事,他的拘束手帶呢?!斯特蘭奇這才想起,白大褂們都死了,拘束手帶的控制作用自然不復(fù)存在。被改造成戰(zhàn)斗機器的前任首席失去控制,失去桎梏,再沒有拘束他的鎖鏈,他自然向罪魁禍?zhǔn)茁冻鲡惭馈?/br>凱特像一只千里追襲的雪原狼般疾奔,被改造至人類巔峰的體能與爆發(fā)力讓他竟然轉(zhuǎn)眼就快要追上了一百碼的汽車,斯特蘭奇當(dāng)機立斷掛了倒擋,開到全速,汽車引擎發(fā)出轟隆隆的鳴響,往他撞了過去。砰?。?!汽車發(fā)出猙獰的高鳴,刺耳地折磨著耳骨,轟天巨響從車后傳來,從極速被迫到靜止的巨大慣性撕裂了斯特蘭奇的胸口,血液愈發(fā)洇出紗布,滴答答地落在汽車座椅上。斯特蘭奇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根本無法承受這種激烈驟停,他覺得腦漿和耳水被那極度的眩暈感幾乎要像滾筒洗衣機給甩干了,一陣惡心感吞過來,斯特蘭奇差點嘔在車?yán)铩?/br>下一秒一道黑影掠過,徒手停下一輛三百碼汽車的銀發(fā)男人像只靈巧的野獸一般從車后方空翻,砰地落在車的前蓋,銀色長發(fā)四散垂落。他隔著透明的前窗玻璃與斯特蘭奇對視,眼睛幽深如點漆,像是凝著深淵凝著巨海。斯特蘭奇死死握著那只小小的瓶子與他對視,手心的汗溫得那只小瓶瓶身guntang,瓶中血一樣殷紅的晶粉末粼粼閃亮,漂亮得仿佛夜空最絢爛的一束煙火凝固打碎了的一捧碎光。凱特抬手,修長白皙的手猛地洞穿了防彈玻璃,前窗玻璃發(fā)出嘩啦啦的脆響,噼里啪啦地四下崩裂,后視鏡上掛著的一只小十字架劇烈地?fù)u晃震蕩起來。在玻璃四濺的那一秒,斯特蘭奇猛地抬起另一只手,扣緊扳機,猛地把手槍里的子彈打空。他不可能倒在這里。還有人在等他。死神別想再把佐伊從他的生命里奪走。……主啊。保佑他的孩子,保佑佐伊。子彈破空而出,彼此交織成星濺的火花,硝煙如網(wǎng)。奇犽撐著樓梯扶手,單臂用力,半身懸空猛地勾上上一層樓梯道,落地繼續(xù)往上奔跑。小杰的拳風(fēng)幾乎是擦著他的后腦發(fā)梢砰地砸了過去,把鋼鐵的護(hù)欄砸得彎成了曲折凌厲的直角。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那座足有半個足球場大的實驗室,因為墻壁已經(jīng)被打碎,小杰的攻擊又實在太逼人,奇犽根本來不及選擇方向,只能一味往上走。在這讓人無從思考的逃殺之中,在凌亂得找不到節(jié)奏的喘息里,竟有那么幾個零散的瞬間,奇犽產(chǎn)生了一種“全世界只有他們兩個”的錯覺。斯特蘭奇早不知道去了哪,在小杰的無差別地毯式攻擊開始以后,連帶著驚恐的白大褂們也跑了個干凈。改造人雖然人數(shù)眾多,但沒了白大褂繼續(xù)把他們放出來,他們也只能無知無覺地沉睡在營養(yǎng)艙里,隨著那些淡綠色的營養(yǎng)液一呼一吸。這座高塔宛如利劍般直刺天空的心臟,燈火通明,仿佛灼灼燃燒的火城。在這寂靜到了極致的卑微世界,就剩了他們兩人尚在為了生命掙扎奔跑,汗水灑落,一動一息都只與對方有關(guān)。可這樣的“獨處”,奇犽一點也不想要。并非他無法應(yīng)付這樣高強度的戰(zhàn)斗。雖然作為精通各種潛藏、暗殺術(shù)的前任殺手,他確實不太擅長應(yīng)對這種正面硬扛、大開大闔的戰(zhàn)斗方式,又因為負(fù)傷和不能反擊,并未處在最佳狀態(tài)。但奇犽經(jīng)歷過客觀意義上遠(yuǎn)比這更兇殘、更緊迫的戰(zhàn)斗,現(xiàn)在兇險歸兇險,卻因為小杰沒有神智,多少還能應(yīng)付得來。但那陣宛如凌遲般的劇痛,卻仍然在他心臟上緩慢、慢條斯理而又殘忍到極致地?fù)崦?,摩挲過每一寸神經(jīng)末梢、每一滴飲冰難涼的熱血,像一場孤高而猖狂的海嘯,把“小杰”兩個字高高在上地舉在浪頭,肆無忌憚地把他淹沒在其中。他自己便再也叫不出那個名字了。而畢竟……這個名字的主人,也早就聽不見他對他的呼喚了。事實上,小杰雖然沒說,但這段時間共同生活下來,奇犽其實能多少觀察得出來,他很喜歡自己喊他的名字——也許是因為小杰自己很喜歡喊他的名字的緣故,相對的,他似乎也很喜歡他喊他的名字。這個結(jié)論,并沒有什么實際的理論或者數(shù)據(jù)支撐。純粹是來自奇犽個人的一種模糊的感覺:每次他喊他的名字,小杰回過頭,或者抬起眼來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唰地抬高,便會露出一雙亮晶晶的、仿佛藏著星星的蜜糖色雙眼。他總會非常專注地看著奇犽說話,仿佛嘴唇的一張一合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必須得一秒地不錯過地、珍而重之地盯著才行。而若是對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