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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只能使用一次,用完就會凋謝。開在冥土上的花,幾千年才會長出一朵?!澳氵€真舍得?!?/br> “換一次命運之鏡的使用權(quán),非常值得?!?/br> 阿特羅陰沉地盯了那朵花一會兒,“跟我來吧,我大概知道你想問什么了。其實,我也想知道?!?/br> 霍爾收好雛菊,對薇拉說,“在這里等我?!彼荒茏屴崩?,因為他不能讓她對此產(chǎn)生好奇心。 薇拉一無所知地點點頭。雖然她對他們討論的東西很困惑,但是也能聽出來他們并不想讓她知道。 霍爾隨阿特羅走進一座巨大的大廳,這座大廳十分空曠,只放著一面巨大的鏡子。鏡子邊是繁復(fù)的銀絲扭成的薔薇。這種金屬質(zhì)感的花,一朵一朵聚在一起既美麗又冰冷。被它們圍住的鏡面就像蒙了一層霧似得,什么也看不清。 “你想看什么?”阿特羅問。 “想看薇拉的未來?!被魻栒f。 阿特羅似乎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你總算沒有浪費這個百年積攢的機會?!彼叩界R子前,開始頌?zāi)铋L長的古語。 霍爾耐心等他念了十分鐘,鏡面上覆著的霧突然毫無預(yù)兆地散開…… 第25章 巨大的鏡子中, 薇拉坐在高大的華麗的神座中, 穿著層層疊疊的白色紗裙, 伸出一只嫩白的手在接受一個男子的親吻。 她頭發(fā)比現(xiàn)在長很多, 彎彎曲曲垂到腳邊,像披著栗色的麥浪。她的容貌比現(xiàn)在還艷麗, 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 那個親吻她的男子,擁有著一張無比俊美的臉,往日清清冷冷的眸光里全是溫柔的情愫。 那是光明神米斯特汀。 他們四周灑滿了鮮花, 和煦的陽光從虛空撒到他們身上。藍色的蝴蝶扇動著翅膀, 輕盈地飛舞。 “看上去,祂們結(jié)婚了?!卑⑻亓_摸著下巴說, 沒有注意因為這句話而沉下臉的霍爾。 “但是我還是不認(rèn)為她是阿蜜莉婭?!?/br> “為什么?”霍爾問。 “命運的直覺?!卑⑻亓_繼續(xù)摸著下巴看著鏡子, “除非……”他從窗口伸進來的橘子樹上掰下一個枝條。 “我們都知道, 阿蜜莉婭是生命女神。任何死物都可以在她手中恢復(fù)勃勃生機。讓她試試種這個,如果明天活了。呃,那就危險了??赡芩砩险姘l(fā)生了連我們都無法解釋的事?!?/br> 霍爾接過枝條,注入了一絲靈性力, 翠綠的枝葉立刻失去水分,變得干枯。 “這種情況下都能活,我就立刻拜大神。”阿特羅說, “生命女神是誰都不敢得罪、都想討好的神明。祂隨故土湮滅的時候, 眾神都流下了眼淚。當(dāng)然, 祂們大都是在哭自己, 再也沒有二次生命的機會?!?/br> “如果她真的是,唔,米斯特汀恐怕就更恨你了。到時候就不是抽蝦線的問題了,怕不是要生吞了你?!?/br> 霍爾微微勾唇,“聽起來真帶勁。” 變態(tài)。阿特羅偷偷翻個白眼。 霍爾走出殿外的時候,薇拉還在乖乖地等他。當(dāng)他出現(xiàn)的時候,她眸光驟然一亮,就差飛奔著撲過來了。 “阿特羅大人呢?”她望向霍爾的身后。 “祂還有事,不用管祂?!被魻栒f,“我先帶你去住的地方,等明天祂掩蓋住你的過去,我們就回家?!?/br> 聽到回家,薇拉立刻滿臉笑容,“是不是這就意味著,即使光明神把我里里外外看一遍,也什么都看不出來?” 里里外外? 霍爾眸光微動,“我們還需一個步驟來確認(rèn),你究竟是不是米斯特汀的仇敵。”他將枯枝遞給薇拉,“一會兒你就把它種到土地上,它會告訴我們答案?!?/br> “它?”薇拉顛來倒去地看著枯枝,也許是種占卜吧?畢竟這是命運之神的地盤。 霍爾帶她來到一間屋子,這里有著大大的懸窗,可以直接看到波濤洶涌的海。窗外種著許多矮樹,上面結(jié)著紅彤彤的樹莓。“就種到那里吧?!?/br> 薇拉點點頭打開懸窗旁的門走出去。她尋了一塊看著順眼的地方蹲下身子,順手拿起旁邊的尖石刨土,“霍爾大人,我們不需要詢問阿特羅大人,就直接住在這里嗎?” “不用問,我以前來的時候都住這里?!被魻柨吭趬ι峡粗f。 薇拉把斷枝小心地插好,用土掩蓋到周圍,“不用澆點水嗎?”她猶豫地看著枯枝。感覺它要倒,連忙又撿了幾塊石頭把它夾住。 “這樣就好?!被魻柕卣f,看著少女的眸光一直略顯復(fù)雜。他也說不上來是希望樹枝活還是不活。 生命女神若是回歸,一定會震驚眾神,就是他也會因此受益。但是一想到坐在神座上被米斯特汀那家伙親吻,他就不由得很煩躁。 …… 夜涼如水,霍爾闔著眼倚靠在單人沙發(fā)上。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他緩慢地睜開眼,先是扭頭看了一眼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薇拉,接著站起身來,朝窗旁走去。 一支翠綠的橘子樹枝在夜色中歡快地生長著。它努力地抽根發(fā)芽,想要長得壯壯的。只需要一個晚上,它就可以長成一株健壯的小樹苗。然后開花結(jié)果,結(jié)出紅彤彤的橘子。 但是,一只冰冷有力的手把它從土里拔了出來。一絲瑩藍色的光芒閃過,水分迅速從它身上消失,翠綠的枝葉重新變得干枯。 “好像原來沒有這么大?!被魻栆贿呡p語著,一邊往下揪著樹葉,使它重新變回那個短小干枯的橘子枝,插回土里。 他帶著滿意的神情回到屋子里,繼續(xù)守著少女。 第二天,薇拉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窗前去看她昨天種下的樹枝。但是除了樹枝歪了點,一點變化也沒有。 “霍爾大人,什么變化都沒有啊,它究竟告訴我們什么答案了?” 霍爾彎腰把枯枝拔.出來,微笑著說,“這得問那個神棍了。” 神殿里,阿特羅十指交叉,望著桌子上的枯枝,一臉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說,“嗯,結(jié)論就是她不是。” 霍爾扭頭瞥了一眼在神殿外等候的少女,彎起一點唇角,“那么就奇怪了,如果她不是阿蜜莉婭,米斯特汀為什么會娶她?” “大概米斯特汀以為她是?或者祂老糊涂了?!卑⑻亓_不負責(zé)任地惡意揣測。 “總而言之,真遺憾?!被魻栒f。 “是啊,”阿特羅點點頭,“對于眾神來說又失去一個希望。但是對于你來說,反正只要最后的結(jié)果是米斯特汀娶她,那么她對米斯特汀來說就是重要的。怎么看,你都不吃虧?!?/br> “說得對?!被魻栒酒饋砦⑿χf,“那么接下來就請你給薇拉掩蓋記憶吧?!?/br> “行吧。”阿特羅也站起來,一揮手,桌子和椅子同時消失。大廳又變得十分空曠,“叫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