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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觀外四周的陣鈴全部瘋狂地震顫起來!暗夜里突如其來的巨大響動驚得所有人背后都是一陣冷汗。道長依舊闔著眼,眉頭卻越鎖越緊,外頭陣鈴的響聲又被按了下去,觀中弟子面面相覷。景卿小心跪在道長身邊,試探輕聲喚了幾下,卻見道長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也只好作罷。然而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便見道長額上青筋突現(xiàn),臉色以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成一片蒼白,與此同時,道長身子突然往前一傾,猛地咳了一口黑血。“師尊!”底下一片噤聲,景卿趕忙伸手將道長扶住,道長此時呼吸粗重,緩緩睜眼艱難道,“我已將他們困在陣中,但精力不濟難以持久……此次邪祟兇險不同以往,你們、你們一定多加小心……”話沒說完又是一通猛咳,幾乎要背過氣去。“狼妖已動邪念,犯觀者,殺無赦!”景宏一聲低喝,手中驚云一聲劍嘯從殿中直掠出去。觀外立時便是一片殺聲。陣中芒焰和刀光劍影混在一處看得人一陣暈眩,狼妖被困在陣里妖力明顯受了壓制,景卿丟出三道符紙,三道精光一閃,被打中的狼妖瞬間被縛住了手腳,連嘴上也被封了一道,獠牙也露不出來,在地下團作一團。正要再加一道符咒直接索了他的命去,卻只覺肩上一涼,景卿只聽見耳畔破空之聲,心道一聲不妙,可還不待反應后領便被人拎著向后猛地一拉,避開了另一只利爪。景宏動作不停,在景卿肩上一撐瞬間整個人凌空躍起,直接從景卿肩頭翻了過去,膝蓋在狼妖肩上猛地一頂,只聽一聲骨頭裂開的脆響,眼前狼妖直接便被壓在了地上,景宏手中的驚云從背后心臟的位置刺入進去,上頭的咒文瞬間便將狼妖化作了一縷青煙。一套動作如同行云流水,景卿這才趕忙將剛剛那道符咒丟出去。景宏提劍回來,鎖著眉頭飛快地封住景卿肩頭三處大xue,將人帶在身后,護著退到道觀門口往里頭一丟,轉(zhuǎn)臉對景卿低喝道,“陣中法印在減弱,你先進去照看道長!”“那你們……”景卿還沒說完,卻見陣法中間的印偈暗了下去。于此同時,陣法外延八處卦爻上芒焰忽的一閃拔地而起,化作層層青色的火舌一瞬間便燒滿了整個印圈。這印中凈火并不傷人,然而對于狼妖卻是十分要命的東西,眾人趁機斬殺,陣中一時哀嚎陣陣,聽上去十分凄厲滲人。此時陣法已經(jīng)有了裂隙,混亂之中剩下的幾只狼妖也顧不得再戰(zhàn),紛紛從陣法的裂隙中鉆了出去,退進山中。“窮寇勿追?!本昂晔滞笠环談θ肭剩瑳_遠處幾人道,“山中怕有狼妖照應,先回觀中定奪再行事不遲?!?/br>景宏的話一向十分有分量,很快幾十號人便有扶有攙全都退進了觀里。狼妖雖厲害但畢竟是妖物尚少謀略,加上觀中弟子陣中相互照應,因此基本都只是同景卿一樣受的都是皮rou傷,不曾傷到筋骨。此時東天已然大亮,正殿燭火燒了整整一夜現(xiàn)下依舊通明,火光幢幢里道長由景卿攙著在正殿前的座位上坐下,臉色依舊很是蒼白,說一番話時斷時續(xù)很是費力,“陣法已破,然而山中還有狼妖,若今夜邪祟再犯在觀中大家必定都無法保命,不得已只能就此分散……日后再見,但憑機緣……”“師尊……”底下年紀最長的弟子話還沒說完,道長卻緩緩搖一搖頭,“沒有商量的余地……”說著轉(zhuǎn)臉看向景卿,“去,將盤纏給你師兄們分下去。”景卿點一點頭,一面聽道長道,“觀中糧食丹藥就還有這些,雖然少但也足夠你們十日趕路之用。”“打點好后從觀中暗道下山,獨行也好搭伙也罷,但盡量少在升陽城中停留?!?/br>“切記山中只能白日趕路,入夜邪祟出沒一定加倍小心護好自己……”景卿將東西分盡,抬頭看一眼道長,覺得道長似乎一下就蒼老了許多。靜德道長微微闔眼,“時不宜遲,你們抓緊趕路吧?!闭f罷手上結印開始調(diào)息。一時間殿上再沒了動靜,燭火搖動,四下一片闃寂。景卿嘆一口氣,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心里十分苦澀。這道觀對他來說就是家,觀中都是親人,十七年來朝夕相處,現(xiàn)在景卿矛盾得很,一方面他盼著低下的諸位師兄快些動身,趁著日午下山,走得越遠越好;另一方面,他又心存僥幸盼著會有什么好用的法子,讓這一切立馬過去,繼續(xù)從前的生活。正想著,景卿卻聽見近旁一陣衣料窸窣之聲,景宏拎劍起身,在底下所有修士的目光注視下徑直走到道長面前。他直挺挺跪了下去,端端正正一連磕了三個響頭,而后麻利起身,提劍大步出了殿門。不止景卿,所有觀中弟子都愣住了。景卿原先覺得最不濟自己還有道長和景宏,可怎么也沒想到景宏居然是這第一個走出門的人。景宏開了頭,很快大殿里全是叩頭的聲響。一個時辰不到,偌大一個正殿只剩了景卿和道長兩個人。景卿深吸一口氣,強打精神開口,“師尊,師兄都走了,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道長這才緩緩睜開眼,看著底下空蕩蕩的大殿,嘆一口氣,低頭從袖口捏一粒丹藥遞給景卿,“你肩上也有傷,先將丹藥吃了,等我調(diào)息一個時辰,趁正午下山,這樣也安全些?!?/br>道長調(diào)息,正殿里極靜,景卿不好打擾,坐在正殿外頭的廊檐底下,氣行三周天之后就開始無所事事,百無聊賴正神游,隱隱約約卻聽見遠處有響動。他鎖眉仔細聽了一陣子,那聲響卻越發(fā)靠近過來,連忙睜了眼,看一眼殿上調(diào)息的道長,手在衣袖底下捏緊了符紙,起身輕手輕腳往前門去。心道這陽氣正足,不可能是狼妖。果真,他才到門前,便見景宏拎著劍從遠處走近過來。景卿一見這人心里立時放松下來,同時一股邪火也不打一處來,將手里符紙一團直接便沖他擲過去。景宏也不躲,就看著那一團符紙直接打在自己胸口上,這才伸手接住。景卿白他一眼,沒好氣道,“第一個出去的現(xiàn)在就折回來了?怎么,有東西忘了帶?”景宏將手中那一團符紙鋪平展好又遞回去,笑道,“如果我不做個樣子先出門,誰愿意先吃螃蟹?若是到現(xiàn)在還在僵持,耽誤了時間還談什么保命?!?/br>景卿撇一撇嘴,他從小就將景宏當親哥哥看待,現(xiàn)下撒完了氣渾身舒暢,又死皮賴臉湊上前去,“師尊在殿上調(diào)息,你守著,我去睡上一會,師尊說日午再動身?!闭f著便要轉(zhuǎn)身,可還不待他邁開步子,又直接被景宏拎著后衣領拽了回去。“干嘛?”景宏